「相公……」方小小嘴一扁,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流了下來。
為什麼……
相公竟然無動于衷。
是相公不喜歡小小了嗎?對小小提不起絲毫興致?
是小小的身體對相公來說沒有絲毫吸引力嗎?
分別多日,相公已經變心了嗎?
「不是,媳婦兒你別哭……」林正和整個人也懵了。
為什麼會這樣?
「相公,是不是,不想要,小小了……」方小小已經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的,話都說不利索。
「不是不是,相公想要,想得不得了,每天都想。」林正和發誓,確實是這樣的。
方小小被安撫了下來,倒是不哭了,紅著眼眶望著他︰「那為什麼……」
林正和一下就被問住了。
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啊。
明明今日去迎親的時候,在馬上他便已經激動得不行,怎麼臨上陣的時候,反而歇菜了呢?
「難道是相公的身體出了問題?」方小小也感覺得出來,相公方才確實很迫切,那不可能是假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相公的身體除了毛病。
「不可能。」林正和老臉一紅。
我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怎麼可能有問題,不可能。
獨坐在自己小院兒里的張啟風︰還記得當日的說親之仇嗎?敢耍我,一切皆有可能。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長者賜,不敢辭,送你那麼好的東西,你不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反過來戲弄我,今日就讓你好好吃個教訓。
「那就是相公不要小小了……」方小小又要哭起來。
林正和手忙腳亂的解釋,說不是,沒有,我特別想要你,特別特別想要,想得不得了了。
方小小一臉懷疑的看著他,扁著嘴。
絲毫感覺不到你的想要。
林正和頭大無比。
不能讓小媳婦兒認為他不想要她了,那就只能……
他苦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道︰「是相公的身體出了身體……」
方小小一臉同情的看著他,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安慰︰「沒事兒,一定會治好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開始下床尋找。
林正和一臉頹喪,扒拉著身上的衣服,腦袋上的頭發都快被他揪禿了。
瞧見方小小彎著腰到處找,好奇她在找什麼。
方小小站起來,匆匆看了他一眼,臉又紅了起來。
林正和心頭一熱,過去一把將人抱在懷里,對著她的唇狠狠親了一口,內心卻不住咆哮。
他媽的,明明很想要,為什麼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
方小小任由他親了一會兒,才把人推開。
「師父上次給的酒……」她想著,是不是得喝點那個酒啊。
林正和原本還一臉費解,說自己的身體怎麼突然就有毛病了呢,方小小這邊一提師父兩個字,他腦子里突然嗡一聲,想起了一件事兒。
敬酒的時候,他因為十分感激張啟風的配合,又實在高興,就拉著他說了幾句話,大意就是多謝張師父平日對自家媳婦兒的照顧,感激不盡這樣。
當時他記得,張啟風特意給他斟了一杯酒,那時候他光顧著高興,忽略了對方眼中的深意。
現在想起來,那分明就是有陰謀!
那死老頭。
他當時說什麼來著?
「我觀你眼中有紅絲,似急火入體之兆,當飲食清淡為好,不可縱情尋樂。」
個死老頭!
林正和可以肯定,就是張啟風在他的酒里動了手腳,才導致他如今這囧境。
方小小很快找到了那一壇子壯陽酒,吭哧吭哧搬出來,動作利落的給自家相公舀了一碗,捧過來給他。
那雙眼隱含期待,好像她相公真的就缺這一口酒才能行一樣。
林正和一臉苦澀的接過,一飲而盡。
為了這洞房花燭夜不白費,為了向媳婦兒證明自己很行,他干了。
今夜所受的屈辱,他記下了,改日一定好好回報師父。
原以為,這一碗酒下肚,他怎麼都能好了。
接過,他抱著媳婦兒啃了半天,媳婦兒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春意,渾身癱成一團窩在他懷里,就等著他為所欲為了。
他呢?
絲毫沒有動靜。
「沒關系,明日讓師父給你看看。」方小小回過神來安慰他。
林正和抿著唇,抱著媳婦兒又啃了好一會兒,知道今晚是肯定辦不成事兒了,終于認命的把人抱在懷里,就這麼安安靜靜躺著。
方小小不知道相公在想什麼,但她覺得相公肯定很難過。
正如相公所說,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這對一個年輕男人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相公,小小不在乎。」相公不行她也不在乎。
林正和是既感動又苦澀,之前還想著回報師父,如今是想也不敢想了。
還是好好供著吧,為了自己在媳婦兒心中的光輝形象。
得罪不起啊。
「沒事兒,相公只是近日太勞累了,好好將養幾日就好。」他這樣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只盼著張啟風能善良點,不要給他下太猛的藥。
方小小嗯了一聲,仔細觀察林正和的神色,發現他並沒有那種心如死灰,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想法,頓時也放心不少。
這種事情,對一個年輕人來說,確實是打擊很大的……
她善解人意的換了個話題,說到自己和師父在路上順手救了一個婦人的事兒。
「哎呀,不好……」方小小驚得從林正和懷里鑽出來,坐在床上。
「怎麼了?」林正和骨碌一下坐起來,緊張的盯著她。
方小小便說起了自己認干親的事兒。
因為當時覺得自己沒了家人,沒多想就點頭認了,如今相公卻將她的家人認了回來,她也成了相公明媒正娶的媳婦兒……
這可如何是好,周大哥不會認為她是騙人的吧?
問清事情緣由之後,林正和也是一臉詫異。
他這小媳婦兒,出去一趟,竟然還認了周懷山為義兄?
周懷山是什麼人?如今他可能還名聲不顯,但到了明年,那就是一朝風雲變化龍,扶搖直上九萬里啊。
說起來,他與周懷山也是志趣相投,兩人上一世可是拜過把子的兄弟,當年他為首輔,周懷山為次輔,兄弟攜手,是皇帝信任的左膀右臂,亦是朝堂上的定海神針……
他還想著,自己要收拾縣令,還得借他這位兄長之手。
沒想到……
緣分竟是如此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