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法子讓仁和堂回到巔峰時期,就是不知道你們老板有沒有興趣。」
苗掌櫃一驚。
「這位老先生醫術了得,但經營藥鋪與給人看病開方不同,老朽當了這麼多年的掌櫃,始終不得其要,老先生又如何敢夸下海口……」
對方看著張啟風,並不覺得張啟風能有這樣的本事。
面對苗掌櫃的質疑,張啟風卻並不生氣,他只讓對方拿來紙筆,由自己口述,對方將他所說寫下來。
苗掌櫃越寫越心驚。
「您這……」
您是有什麼驚世奇方,能讓他們背後的老板做出如此大的讓步?
方小小在一旁听著也一臉的不可思議,她甚至有點懷疑師父是來搗亂找茬的,想跟苗掌櫃道一聲對不起,然後把人帶走。
好在苗掌櫃是個極具涵養的人,就算覺得師父的要求太過分了,但還是一一在信上寫了下來。
根據信上所說,這位老先生要讓方小小和他們老板合作一筆長久的買賣。
由方小小出方子,他們老板出錢出力,將方子做出來,所得盈利一方一半。
所以,苗掌櫃才好奇,您手上是掌握了什麼驚世奇方,就篤定我們老板會與你們合作?
雖說對方注明了是方小小與他們老板合作,但苗掌櫃的也知道,方小小能有什麼本事,這背後還不是得老先生出力?
方小小,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信件寫到末尾,張啟風還讓對方加了一句︰半個月內,若無回復,信件作廢。
哎呦,這真是狂得沒邊兒了。
到底是誰找誰合作啊。
方小小也是一臉尷尬,她尋思著,這是師父自己給自己找的台階麼?
兩人都覺得師父這封信不太靠譜,卻見張啟風接過信掃了一眼,最後在落款處龍飛鳳舞般下了一個張字,便讓苗掌櫃將信封封上,快馬加鞭送到他家老板手中。
苗掌櫃的心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惹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子。
老板收到信,只怕是要安排人過來把他訓斥一頓。
罷了罷了,這兩人替仁和堂賺了不少口碑,這一封信,就當是交換吧,他認了。
出了仁和堂,兩人便馬不停蹄回縣衙收拾行李。
說實在的,方小小真的想自家相公了,只是她從未將這一份想念表現出來。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份想念有多迫切。
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相公。
當即便有些迫不及待。
得知兩人要回去,周知府早早就讓人收拾了一車行李,又派了兩個人送他們回去。
方小小向周夫人辭行,周夫人拉著她的手是萬般不舍。
不提別的,有方小小在,都多了個帶娃的好幫手。
這小家伙除了在她懷里喝女乃睡覺的時候能安分一些,旁的時候,都是要有方小小在一旁才不會哭鬧。
所幸她得了通乳的方子之後,這幾日女乃水充足,小女圭女圭也沒有多少精力,成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倒也還算輕松。
只是不能餓著,餓了就誰都哄不好,除了方小小。
「這里也不是周府,我又尚在月子里,不宜挪動,便不多留你。等回了周府,我便讓人去接你過來小住。」
這事兒,周懷山也提過,說是等回了周府,便接她過來上族譜,見家人。
方小小應了,臨走前拉著小佷兒的手,囑咐他要乖,不能欺負娘。
小寶寶哪里能听懂她的話呢,小手亂抓一通,抓了她一根手指頭就不放了。
方小小瞧著小寶寶可愛得緊,不由的想起相公時常掛在嘴邊的話,讓她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像小佷兒一樣的大胖小子麼?
方小小盯著小家伙看,越看越喜歡。
她也想要一個。
到了最後,反倒是方小小舍不得離開了。
要不是張啟風說再不回去,她相公就要擔心了,方小小都恨不得在多留兩日,和小寶寶再玩幾天。
周懷山雖是外出公干,但這一車行李也沒少花心思,大多是吃的用的,其中還有一大袋細鹽,足夠一大家子吃上好幾年了。
這樣品級的細鹽,他們小老百姓可買不到,更沒那麼多銀兩買這種奢侈品。
「這得分咱一半兒,不然全給了林家可就糟蹋了。」張啟風看了那一袋鹽,當場就做好了分配。
這一份禮單是周懷山為了給方小小撐面子準備的,都是尋常百姓能用上但又不一定能買到的好東西。
方小小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張啟風卻一清二楚,只能說周懷山是真心實意為方小小著想的,這一波干親認的不虧。
牛車有車夫趕著,兩人只管在車里休息,什麼都不用操心。
在出發之前,張啟風又差人提前回去知會林正和,對方腳程比他們快,所以,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林正和那邊應該是已經得到了消息。
離開曲水縣地界,進入清河縣,方小小便坐不住了,時不時掀開簾子張望,想看看是不是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還想著,相公得知消息,不知道會不會來接她。
還是說,分別的這幾日,只有她一直惦記著相公?
都說近鄉情怯,方小小如今是切實體會到了。
雖說只離開了不到半月,但她卻感覺自己離開了很久,似乎已經很久沒見到相公了,不知道小相公對她陌生了沒有。
見了相公,該說什麼呢?
她實在是想相公想得緊,她想直接撲到相公懷里,抱著相公的腰,深吸一口相公身上干淨清爽的味道。
想到這里,她的臉就紅了起來。
不害臊,方小小你不害臊。
「吁……」
正想著,馬車突然停了,方小小一喜,激動的掀開簾子,見到的卻是陌生的風景。
「還沒到啊……」她以為是車夫要停車休息,便一臉失望的將簾子放了下來。
只是,她的簾子才放下,外面卻響起了男人略帶遲疑的聲音。
「請問,車里這位姑娘可是姓方?」
方小小疑惑的再次掀開簾子,卻見到了一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馬車外,一個二十來歲,黝黑精瘦的男子正目光灼灼盯著她。
「你……」她呆呆的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