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我就動你了!

作者︰破賊校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我不僅動了你,還將你的兵全部繳了械。來人,帶上來。」岑國璋冷然地說道。

一千多勛陽兵,被去甲除兵,在羅人杰部屬的看押下,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然後懶懶散散地站了一灘。

段立德和在場其他官員一樣,被岑國璋的膽大妄為給嚇住了。

你不僅敢動我,還敢動我的兵!

「看看你的兵,站沒站相,立沒立相,就像一大坨屎!」岑國璋鄙視地說道,「人杰,教教他們規矩!」

羅人杰吹響銅哨,沖出來數百身穿藏青衣服的鄉兵,他們手持棍棒,上去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然後再用腳踢。越是凶悍想反抗的,被打的越凶,時不時有人被打得半死,由醫護兵抬了出去。

不到一刻鐘,勛陽兵被打怕了。鼻青臉腫的他們在鄉兵的指揮下,老老實實站成了十排,雖然不整齊,但是比剛才強多了。

「帶人犯!」岑國璋揮揮手道。

勛陽鎮的一百二十二位官兵,包括小旗以上軍官二十五人,士兵九十七人。被像拖死狗一樣被人給押到校場中間,然後按住頭,跪在地上。

岑毓祥一一宣布這些人的罪行。接著有受害人數十人給帶了來,見到岑國璋,全都跪下,流著眼淚求岑青天公斷!

「你們這些混蛋,才來一晚上,就干出這麼多人神共憤的壞事來!可恨兩位父老,沒有倒在叛軍刀斧下,卻死在援軍之手!」

「留你們這些混蛋,有何用!行軍法!」

「遵命!」羅人杰爆喝一聲,「刀斧手上前,行刑!」

「饒命啊!」

「我不想死啊!」

「段大人,救救我們!」

一百多個官兵哭爹喊娘地說道,段立德在一旁看得雙目赤紅,眼眶欲裂。

他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們是朝廷的官兵,來援助江州,你卻要無故殺了我們,老子要去五軍都督府,去兵部告你!」

「告我,告你娘的xx。」岑國璋勃然大怒,上前去一腳踢翻段立德。

「看到了,桌子上那些都是口供證詞。你手下的口供,還有上百江州父老的證詞。證據確鑿,告,去閻羅殿告去吧!」岑國璋一邊罵道,一邊狠狠地踢著段立德。

「你這狗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的將帶什麼樣的兵!你這狗東西,虐殺百姓,殺良冒功,比他娘的土匪還不如。你手下的兵,有樣學樣,一個個成了什麼樣子?原本該是保境安民的衛軍,卻成了禍害鄉里的盜匪!」

「還敢叫冤!冤你媽的頭!」岑國璋一邊踢,一邊繼續罵道,「我們守江州城,守了十三天,死了多少弟兄,你知道嗎?一千三百九十五人!傷了多少弟兄?兩千八百三十一人!其中有九百一十四位弟兄缺胳膊少腿,永遠殘疾!」

「我們上下齊心,拼了性命保下的江州城,就是給你們這些混蛋玩意糟蹋的?」

岑國璋把段立德踢得嗷嗷直叫,連連求饒。

站在周圍的軍民,听了岑國璋怒吼的這些話,心里泛起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激動、自豪、悲憤、鄙視,混在一起,讓人心里發堵,鼻子發酸。

岑國璋似乎也踢累了,他扶了扶歪了的烏紗帽,指著那一百多位跪在的勛陽鎮官兵,喘了口氣說道︰「砍了,把這些混蛋玩意都砍了!不砍了這些玩意,怎麼對得起為江州城犧牲的一千三百九十五位弟兄!」

「砍了!砍了!」周圍的士兵和百姓們齊聲發出怒吼聲,聲音排山倒海,橫掃一切。

跪在地上的一百多為勛陽鎮官兵,面如死灰。

看到一百多顆人頭被砍下,上萬軍民爆出歡呼聲,好像今天已經打敗了叛軍,解了圍城。

下令將那些首級懸掛示眾後,岑國璋轉過身來,看著段立德,冷笑道︰「段參將,我們該算算你的帳!」

段立德眼楮里全是陰毒之色,他惡狠狠地盯著岑國璋,心里不知道在咒罵什麼。

「你以為我只是因為這一百多官兵不法之事抓的你?」岑國璋冷笑道,「我再狂妄,也不敢不把朝廷的三品武將和法度當回事。」

「哼,知道本將是三品武將,還知道朝廷法度。」段立德也冷笑道。

「把勾結叛軍,意圖開城門迎賊的奸細內應帶上來!」

听到岑國璋說出這個罪名,軍民們發出嘩的一聲,想不到這城里還真有奸細內應。

蔡員外等十余人被帶上,路過校場門口時,不知哪位百姓帶的頭,無數的口水紛紛飛過去,砸在他們身上。等被帶到校場中間時,渾身上下仿佛被口水洗過澡一樣,惡心死了。

看著神情萎靡,面如死灰的蔡員外等人,岑國璋搖搖頭,這些家伙,利欲燻心,鬼迷心竅。

現在江州城打到這個地步,明眼人都知道叛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朝廷這邊源源不斷地有援軍趕到,勝利就在眼前。你們卻偏偏成為叛軍內應,這跟四九年投奔果黨有什麼區別?

「秀吉,宣讀這些家伙的罪行!」

「遵命!」岑毓祥大聲念了起來。

蔡員外等七人,接受逆賊李綸的授官,江州知府、豫章參議、按察使,不要錢的官帽子領了一堆,然後開始策劃煽動兵變,打開城門,迎接「王師」。

往來書信,樂王的授官文書,還有匆匆制成的銅印數枚,都被搜了出來,一一擺在現場。

蔡員外等人臉色慘白,段立德更是臉色鐵青。

「冤枉,末將冤枉!我只是在江夏城得一位老友介紹,說江州城蔡員外熱情好客,值得交往。」

「確實熱情好客,蔡員外昨晚把他最寵愛的四姨太都獻出來,讓你享用。看來對你這朋友,真是沒話講,完全走心啊!」

岑國璋譏諷道。

「末將確實不知蔡賊陰謀,我只是應舊友之請,拜訪了蔡員蔡賊。他曲意迎逢,心懷不軌,但末將沒有答應任何事,根本沒有參與他們勾結叛軍的陰謀。」

段立德滿頭是汗地分辨道。

他知道輕重,屬下擾亂地方,殘害百姓,自己大不了治下不嚴,背個大處分。可要是被扯進蔡員外的勾結叛軍,意圖內應外和的案子里,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昨晚享用人家小妾時,還蔡員外蔡老爺的叫,現在就叫人家蔡賊!你啊,實在無情無義。那我問你,你為何一到江州城就跟蔡賊接上線,軍營都沒看全,就跑去蔡家赴宴。還收了蔡賊五百兩銀子。段參將,這五百兩銀子是不是叫你發動兵變,打開城門迎接叛軍的預付款啊?」

岑國璋的話就像尖刀一樣,嗖嗖地往段立德的心窩子里扎。

此時的他隱約察覺到,自己中了計謀。先是中了叛軍的計謀,掉進大坑里。然後眼前這位岑國璋將計就計,順帶著手地把自己埋了。

段立德的心,現在都悔死了。

知道江州城是富庶地,打起仗來可以趁亂搶掠地方,撈不少銀子。為了爭奪這個寶貴的帶兵增援的名額,自己給頂頭上司勛陽鎮總兵孝敬了二千兩銀子,監軍御史一千兩銀子,這才被點中帶兵南下江州。

想不到這里卻成了黃泉路。太虧了,我踏馬的花了三千兩銀子買了自己的性命。

段立德頓時萬念俱灰,算了吧。這趟自己栽了,下輩子投胎,一定不再做武將,一定要考進士做文官。就算沒法子再做武將,也要多長幾個心眼,免得像這次,被人活活坑死。

岑國璋揮手道︰「把段立德嚴加看管!本官要上本參劾他!其余勛陽鎮官兵,全部打散,交由江州鄉兵編練!人杰,余下的勛陽鎮兵里,還有多少個軍官?」

「回大人,只剩下兩位牌頭,一位小旗。其余的全軍覆沒,都被砍了腦袋。」

「混賬玩意!勛陽鎮練得什麼爛兵!」岑國璋惱怒地大罵道,「老子要連勛陽鎮總兵副將,監軍御史一塊兒彈劾!」

這時,親兵潘士元滿頭是汗地跑來,低聲稟告道︰「大人,明夏先生不見了。」

師哥朱煥華不見了,岑國璋的臉色瞬間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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