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這個美女還是只能看

作者︰破賊校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過了三天,還是悅雲居的那間雅間,岑國璋在里面等了有一刻鐘,還能沉得住氣,繼續穩坐喝茶。身後的羅人杰卻有些不耐煩,赫然道︰「一群幫會分子,也敢叫我們大人等這麼久?」

「人杰,稍安勿躁。大人都不著急,你我急什麼?」經過官印島一役,王審綦成長了不少,變得更加沉穩。

等了一會,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岑國璋臉色一松,大江盟的人可算來了,看來他們還是有聰明人,看明白了那份規劃書背後的「錢途」。

門被推開,一個人像旋風一般走了進來,岑國璋抬頭一看,不由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大江盟來跟他談的人,居然是樊春花本人。

她今天穿著一身海藍色的曳散,金絲錦里裹邊,腰間綴著四粒渾圓閃亮的東珠。戴著一頂黑網大帽,兩邊的束繩垂下來,吊著一串的翠玉。

她一進門就取下帽子來,隨手遞給身邊的鮑細風,露出那張白里透紅,如皎月嬌花一般的面容。

長得這麼漂亮,還喜歡穿男裝到處亂跑,要是把誰家小姑娘大小姐的魂勾跑了,告到縣衙去,自己這個縣尊大人是管呢還是不管呢?

樊春花一撩下擺,徑直在對面坐了下來。她擺了擺手,除了鮑細風和一位四十歲的男子之外,其余幾位隨從都退了出去,然後眼楮盯著王審綦和羅人杰。

「王審綦,羅人杰,我的護衛,官印島那晚,全靠他們兩位,我才逃得生天。」

听了岑國璋的介紹,樊春花淡淡一笑,「鮑細風你認識,這位是孫叔。」

「孫叔,上回在城西碼頭見過。刀法如神,苟一時十九人的手筋腳筋,我還沒看明白,就全被割斷了,厲害!」岑國璋恭維道。

「客氣了!在下的刀法,在圓月彎刀面前,只能算是耍把式的,難入眾人法眼。」孫叔嘶啞著嗓子答道。

嘿,還有什麼是你們不知道的?好像我家里就沒有秘密!你們在我家藏了多少細作?還是上回船夫里有你們的人?

樊春花笑了笑,開門見山地問道︰「那份規劃書是你寫的?」

「正是在下寫的!」

「厲害!想不到你這個酸秀才還精通經濟之學。那份規劃書我看了,新穎有創意,要是弄好了,日進斗金不是問題。只是我看來,就是格局小了點。放在富口縣太可惜了,何不放在江夏,哪怕放在江州也行。」

听了樊春花的話,岑國璋笑了,「樊盟主客氣了。這規劃書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具體執行起來,會遇到什麼問題,最後得出一個怎麼樣的結果,誰也說不清楚,甚至可能會有大風險。所以不如在富口縣試行。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就算有大風險,也能在我們可控範圍之內。」

「風險在可控範圍之內?」樊春花沉吟道。

這個萌主,嗯,是盟主,確實有點門道,一語就說中了要害之處。

「是的樊盟主,做生意,不僅要想著能掙多少錢,還要想著風險有多大,在不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畢竟這世上,沒有十拿十穩的事。」

「酸秀才,難怪諸多人對你贊不絕口,說你是位人才。不僅看收益,還要看風險,光這一點,你就超出這世上許多人了。」

此時岑國璋發現,樊春花那雙眼楮笑成了兩道月牙,顯得更加迷人了。光彩奪目之下,他有點不敢正視對面。目光飄忽,就是不敢落在樊春花的臉上,生怕一落在那里就被釘住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樊春花笑意更濃了,她微側著身子,無意識地展現出身體側面的曲線。她伸出左手,白蔥一般的手指頭在桌面上敲了敲。

「酸秀才,你找我來,不光是談城西碼頭的事情吧,還有其它事情吧。」

「沒錯,樊盟主,我想跟你聯手,滅了一陣風。」

樊春花臉色一正,盯著岑國璋看了許久,才神情難明地問道︰「滅了一陣風,先給我個理由!」

「沒有一陣風,順風堂就是沒有牙齒的狗,叫得再凶也沒人怕。一旦城西碼頭按照規劃書建設好,那就是個聚寶盆。沒有一陣風撐腰,我們分給順風堂多少,他都得接著,再不滿,也給我憋在心里!」

「酸秀才,原來你是不想讓順風堂和一陣風得了大好處?」

「那當然,一陣風和順風堂差點滅了我們一家,還要分好處給他們,我沒有那麼賤!但是,城西碼頭建設關系到本官的政績,不辦又不行。所以我思前想後,先把一陣風剿滅了,那我們就能轉圜自如了!」

樊春花眼神有點飄浮,「滅一陣風?要不是上面有嚴令,姑女乃女乃早就把他們一個個都沉了湖!現在我的人連星子湖都進不來,怎麼剿滅一陣風?」

岑國璋嘿嘿一笑,這世上,辦法總比問題多,關鍵就看你怎麼去想。

看到岑國璋的笑意,樊春花眼角一挑,「知道你鬼點子多,想個萬全之策。最近那些家伙,鬧得太不像話了!搞得星子湖、章江一帶越來越凋敝。上面只管講大局,可附近的數府十幾個縣的民生怎麼辦?必須殺殺這些混蛋的氣焰!」

岑國璋沒有做聲,他身後的羅人杰卻忍不住開口道︰「大人,盟主,我覺得這事簡單。江淮的雷池湖、江漢的澤湖,總有些殘余湖匪,被大江盟和連雲箭的好漢被追殺,倉皇之下逃入星子湖。一陣風這些混蛋想黑吃黑,結果沒想到遇到硬茬,被人給反將了一軍。」

「羅哥說的沒錯。如果這些湖匪還干過一大票,比如搶過隆利昌號的貨船,收獲頗豐。當這些殘匪帶著全部家當逃入星子湖,一陣風接到風聲後,肯定會動心的。」王審綦在一邊補充道。

樊春花眼楮一亮。

一陣風是樂王豢養的狼,專門用來斂財,幾乎是公開的秘密。現在有這麼大一筆財富流入星子湖,一陣風不想動手,缺錢花的樂王爺也會逼他們動手。

只要一陣風咬下這個誘餌,樊春花就有辦法送他們一塊歸西。

她忍不住重新審視起岑國璋身後這兩人。看不出來啊,這兩個普普通通的鄉兵小頭目,還有幾分聰慧。是岑國璋慧眼識英雄呢?還是帶在身邊調-教得好?

樊春花不動聲色地問道︰「酸秀才,你怎麼看?」

「一陣風不可能會傾巢出動去黑吃黑,所以還是會有漏網之魚。我要的是一網打盡,讓這些混蛋一次性完全斷根!所以我覺得,審綦和人杰的計謀需要改一改。」

「怎麼改?」樊春花追問道。

「殘余湖匪,慌不擇路竄入星子湖,沒有防備之下被黑吃黑,都沒問題。只是這些殘匪逃得生天,財寶卻被劫了,一時氣不過,四處尋找一陣風的老巢。」

「也許是老天開眼,被搬回老巢的那些財寶突然起火了,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隔著幾十里都看得到。殘匪正好在附近,趁著一陣風混亂之時,上岸偷襲。只殺得天昏地暗,等到官兵趕到,除了一地的尸體,殘匪帶著財寶又逃之夭夭。」

說到這里,岑國璋轉過頭來問道,「樊盟主,你看這個戲本能不能演出個滿堂彩?」

樊春花想了想,又問道︰「這個戲本最大的問題是,一陣風劫去的那些財寶,怎麼就會無緣無故地起火?而且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到了老巢才起火?」

「我打听過,一陣風樸大當家的現在很惜命,不會再沖到搏命前線。他只會在老巢等著。殘匪的財寶,想必一陣風的匪眾,在讓樸仁勇過目之前,不敢亂打開。我準備一些好東西藏在里面,只要樸仁勇叫人打開,見了風透了氣,就會無火自燃。」

「還有這種東西?」

「當然有這種東西,只是我知道怎麼制作,卻沒有材料。我已經叫人去匡山純陽觀。那幫煉丹的道士,手里有不少好東西。」

「好,酸秀才,你準備那些無火自燃的玩意。我那邊馬上組織一伙雷池湖的湖匪,嗯,就選翻江龍。他們原本是連雲箭一伙的,只是利欲燻心,劫了隆利昌號的貨船,搶到不少金銀珠寶,還有綢緞布帛。然後被連雲箭追殺」

岑國璋靜靜地听著,最後補充了一句,「樊盟主,我們做戲做全。請你組織兩伙人,在江面上廝殺幾回,讓過往的船只都看到,向官府報案。」

「你放心,演戲都演不好,我們白在水面上混這麼多年了。」樊春花揮揮手道。

事情商量完了,岑國璋原本想留樊春花吃飯,可又顧慮人家是女的,怕她有想法。猶豫了一下,樊春花主動說道︰「酸秀才,我從江夏大老遠地跑來,你不請我吃頓飯?」

「是我疏忽了!」岑國璋馬上俯首認錯,「伙計,上菜!樊盟主,要不要喝點酒?」

「必須得!整上!」樊春花袖子一卷,豪爽地說道。

酒菜擺上,鮑細風和孫叔悄悄離開,王審綦和羅人杰一看,也找借口溜了出去,雅間只剩下樊春花和岑國璋。

岑國璋左右一看,覺得鮑細風和孫叔膽真大,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衣冠禽獸」嗎?官服的補子上還有兩只鳥兒呢!居然敢把你們大當家一個人留在屋里,孤男寡女的,不怕我獸性大發嗎?

看著樊春花似笑非笑地神情,岑國璋突然意識到,人家能夠統領大江盟和連雲箭數千幫眾,肯定有功夫,自己雖然是雄邁男兒,百分之百是打不過他。

真是造孽啊!怎麼自己遇到的美女都這麼彪悍呢?就是有點想法,也不敢付之行動。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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