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出事之時有沒有見到賞金客呂沛?娘明明請他暫時護你周全,竟然還讓你出了這樣的事!」
馮翠蘭忽然想起來這件事,轉頭看向秦嘉妍問道。
「呂沛?別說他,一個鬼影都沒見到!女兒在那亂葬崗的萬人坑里躺了一夜,這些狗奴才都不知道過來尋我!平時養著他們還不如養條狗都比他們有用!」
提起這件事秦嘉妍就一肚子氣,回頭想想雖然沒見過呂沛,但是看到雲傾綰的肩膀受了重傷……
難不成呂沛來過?但是他來過又怎會對自己不出手相助?
「放心,昨夜那幾個不長眼的我都已經滅口了。明明他們都看到你去了亂葬崗,回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去那里尋你,這種下人留著也沒有任何用處。」
馮翠蘭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陰冷。
昨夜因她中毒最後昏迷,秦府大亂,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不手忙腳亂的。
也正是因此才沒人發現秦嘉妍在城外亂葬崗,唯一見過她的那幾人恰好是負責拋尸小順子的,這下剛好滅口以絕後患。
「娘,還有那個賞金客,等他來了你要好好說說,既然拿了錢怎的一點用沒有?虧他還是靈戰榜上有排名的人。」
秦嘉妍走上前坐到馮翠蘭身側,不敢去看她中毒毀容的半張臉,抱怨道。
二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正快馬加鞭趕回來的一城之主秦鴻身上。
畢竟事關秦家顏面,秦鴻肯定不會輕易罷休,這一次勢必要讓雲傾綰付出代價!
傍晚,秦鴻風塵僕僕地趕回秦府,第一眼見到馮翠蘭臉上的潰爛皮膚時也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滾。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這件事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我中毒是小,女兒名節是大!如今城里都傳遍了謠言,這讓風家怎麼看待我們女兒?」
馮翠蘭敏銳地感覺到了秦鴻眸中的厭惡,拿起紗巾遮住臉,哭訴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雲傾綰怎麼會跟我們秦家結仇?妍兒,是不是你又去招惹了她?走之前為父叮囑過你,切莫惹麻煩上身,你把為父的話都當做耳旁風嗎!」
秦鴻別過頭不去看馮翠蘭的臉,轉而對著秦嘉妍厲聲道。
「爹!女兒真的什麼都沒做啊!都怪那個賤人,她一定是因為前幾日在拍賣行我搶走了固元丹,所以懷恨在心才報復我們!這口氣女兒咽不下,請爹為我們做主!」
秦嘉妍聞言連忙跪在地上,眸中帶淚辯解道。
確實,母親派人去暗殺秦俊譽母子這件事她根本不知曉,所以她剛才的話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見她們二人都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秦鴻強壓住心底的怒氣,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道︰「走!我倒要見識見識,誰敢在我秦家的地盤上撒野!」
秦鴻怒氣騰騰的點了一支精銳護衛隊,浩浩蕩蕩地去了城南,街道上圍觀群眾無不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到底是誰招惹了城主府。
雲園,雲傾綰悠然愜意地坐在前院品著茶,似乎早已料到即將發生的一切。
「凝竹,去多燒幾壺茶水,等下有客人登門。」
「是,小姐!」
凝竹領命轉身去了廚房,秦俊譽見狀楞楞地走上前問道︰「客人?這個時辰還有客人要來麼?阿淵是不是在西城結交了新朋友,我認不認識?」
見秦俊譽呆頭呆腦的模樣,雲傾綰嘴角噙笑,柔聲應道︰「你待會兒見了就知曉。」
「好啊,那我也坐在這里陪你等。」
秦俊譽說罷走過去直接坐在了雲傾綰旁邊,光是看著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他就覺得心情極好。
院牆上,御天凜一襲如火的大紅色華服隨風翻飛,猶如和雲傾綰初見時的模樣,他坐在那里倚著一棵大樹蹺著二郎腿。
就像一道亮眼的風景線,雲傾綰遠遠望去,忽然覺得有這麼一個人天天坐在牆頭上幫她守門也是極好的……
「客人來了。」
忽然,御天凜一甩衣袖換了個姿勢,對著雲傾綰微微一笑說道。
話音剛落,巷子口就響起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在這不太寬敞的窄巷里,那聲音由遠及近,整齊劃一,頗有種氣吞山河的陣勢。
左鄰右舍听聞此聲音全部大門緊閉不敢出來,生怕惹麻煩上身。
秦俊譽聞聲連忙站起身,手臂上卻忽然搭來一只縴縴玉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見雲傾綰阻攔他,秦俊譽只好又坐回到座位上。
「這里可是雲淵住所!」
院牆外,秦鴻見一妖媚男子坐在牆頭,大聲問道。
「閣下何必明知故問?」
御天凜頭都懶得抬起,臉上有些不屑的笑意答道。
他們一行人大老遠地來這城南窄巷,明里暗里都多方試探打听,甚至還派人幾次暗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里住著的是誰?
秦鴻聞言眉頭一皺,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當著眾人的面他城主威嚴何在?
「小子,你目中無人!」
「來者是客,誰人在我府門外叫囂吵嚷,听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秦鴻剛剛發怒,雲傾綰的聲音就從院內傳了出來。
認出了門外站著的正是父親秦鴻,秦俊譽再次站起身,只是這一次雲傾綰卻只是笑笑沒有阻攔他。
「雲淵,你讓老夫好找!昨夜你為何要潛入我秦府對內人下毒又擄走我女兒?這件事還請你好好交代清楚,否則我秦府也不是吃素的!」
秦鴻也不屑和御天凜呈口舌之爭,大踏步走進雲園,對著雲傾綰怒道。
當他目光所及發現秦俊譽也在時,不禁有些詫異。
「你這個不肖子,竟然和秦家的仇人在一起!你給我滾過來!」
秦鴻一怒,嚇得秦俊譽拳心緊握,猶豫半晌卻終是沒有踏出一步。
「秦城主,你這是說的哪里話?昨夜我潛入秦府?秦府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西城城主府,守衛森嚴不說,府內侍衛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下一介布衣草民,哪里有本事夜闖秦府?更別說對夫人下毒,擄走令千金?」
「您可真會說笑話,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