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馬醫生家中。
小小馬坐在自己的書桌前,伏案正寫著什麼。
他的嘴唇干裂,如同被赤道烈日炙烤的非洲大地,裂開無數條干涸的縫隙。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拿起一根沾濕的棉棒潤了潤嘴唇,然後繼續伏案寫字。
「11月3日,喝了一杯水,尿床一次,下次一定要少喝一點!」
「11月4日,今天只喝了半杯水,喉嚨好難受,不過沒有尿床,這是個好的開始!」
「11月5日,今天我本來不想喝水的,可爸爸很生氣,非要看著我喝下滿滿一杯的水,滿滿一杯啊!我今晚肯定要尿床了,不過喝水的感覺真好,嘴巴再也沒有那種苦澀的感覺了。」
「11月6日,昨晚果然又尿床了,我今天說什麼也不喝水了!」
「11月7日,好難受。」
「11月8日,我好想喝水,但我不想尿床了。」
……
「11月17日,爸爸這幾天很奇怪,也不逼著我喝水了,而且還不敢和我說話,我感覺他似乎在瞞著我什麼,可我問他,他又不願意和我說,生氣!」
寫完今日份的日記,小小馬合上日記本,然後把它鎖緊自己的抽屜里。
看著桌子上的水杯,小小馬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又干裂開的嘴唇,舌頭也干干的,刮在嘴唇上非但不能緩解口渴,反而會讓嘴唇更加干燥。
不行!我昨天已經喝了太多的水了,今天一定不能再喝了!
小小馬趕緊逃離了書桌,立志要和尿床的自己一刀兩斷!
而就在這時,樓梯道內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似乎每個孩子都有听出父母腳步聲的特異功能,小小馬當然也不例外,直接在客廳里就听出了爸爸已經走上了樓梯。
他趕緊蹦蹦跳跳跑去開門,果不其然,馬醫生正垂頭喪氣的站在門口,手里的鑰匙還捏在手里,看樣子應該在門口站停有一會兒了。
「爸爸你站在門口不進來嗎?」小小馬疑惑道。
馬醫生卻有些不敢直視孩子,眼神躲閃了幾下,然後沉默的走進了家。
「爸爸……」小小馬滿是疑惑的跟在馬醫生的身後,一大一小兩匹馬兒就這麼走進了客廳。
馬醫生月兌下外套後便坐在沙發上,在他的位置上剛好可以看見小小馬的臥室,見自己早上特意給小小馬倒得水還剩下大半杯,馬醫生頓時有些惱怒,可隨即他又冷靜了下來,輕聲道
「小小馬,等會兒我帶你去趟醫院,有個大哥哥想看看你。」
小小馬早就習慣了去醫院,對于別的小孩來說醫院可能是個很恐怖的地方,可小小馬卻不這麼覺得,畢竟自己的父親就是名醫生,有他在,醫院就像個游樂場一樣。
「好!」小小馬笑著答應道。
馬醫生沒有墨跡,雖然剛剛回家還沒有坐熱,但還是給小小馬套了一件外套,然後準備直接帶他去醫院。
小小馬這時候說道「爸爸,我想上個廁所再去……」
小小馬雖然今天一天都沒喝什麼水,但還是習慣性想要出門前排空膀胱,以免發生初中畢業那天的事情。
可馬醫生卻顯得很急迫「去醫院再上吧。」
說完便不由分說的拉著小小馬走出了家門。
十幾分鐘後,兩人抵達市立醫院。
小小馬牽著馬醫生的手,走在醫院里就像走在自己家後院一樣,消毒水的味道聞起來都十分清香。
這里儼然就是他的主場!
輕車熟路的拉著馬醫生來到泌外科,小小馬被暫時留在了辦公室,老馬則出去找那位想要見自己的大哥哥去了。
小小馬不知道來過多少次泌外科的辦公室,對于這里的一切都熟稔無比,拿起桌子上被人遺棄的藍黑筆,小小馬隨便拿起一張廢紙涂涂畫畫起來。
小孩子總是能從閑事中尋找到快樂,胡亂涂鴉了幾個圖案,小小馬便痴痴地笑起來,時間的流逝似乎也在他的身上失去了作用。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小小馬听到一聲急促的爭吵聲,他才從涂鴉的快樂中抽離,抬頭看向辦公室玻璃窗外。
窗外,發生激烈爭吵的不是別人,正是爸爸和一個帶著口罩的年輕醫生,
小小馬好奇的伸出頭,看到爸爸很憤怒的在說著什麼,頭也一直搖個不停,似乎在嚴詞拒絕什麼。
可那個年輕的醫生不知道說了什麼,爸爸的態度突然就軟化下來,頭慢慢低了下來,但還是緩緩地搖頭,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年輕醫生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再搭理爸爸,推門就想要進來,小小馬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緊張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好在這時候爸爸拉住了年輕醫生,沒讓他輕易走進辦公室,這讓小小馬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辦公室已經被推開了一條門縫,門外嘈雜的聲音傳入辦公室內,爸爸和年輕醫生的談話也順著門縫溜進辦公室,最終傳到了小小馬的耳朵中。
「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馬醫生,我知道你很愛小小馬,不願意讓他承受這種痛苦,但有些嘗試我們還是要勇敢的邁出的!」
「但我真的怕小小馬會不舒服……」
「馬醫生,你這樣真的很不好,連你都不能勇敢起來,又怎麼給小小馬做榜樣,算了,你就在門口待著吧,我去和小小馬說!」
聲音戛然而止,當小小馬再次抬頭時,只看見那個年輕醫生已經走進了辦公室,大門則被他反手關上,爸爸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小小馬頓時緊張了起來。
「小小馬是吧,我是許精誠醫生,你爸爸的好朋友,今天讓你來就是為了嘗試一種新的治療方法,等會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就行了,好不好?」許精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起來。
小小馬雖然十分緊張,但畢竟這里是他十分熟悉的環境,而且爸爸就在門外,所以他還是鼓起勇氣道「好,我配合你,但,但這會很疼嗎?」
「嗯……嚴格來說,應該不能說是疼,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許精誠面露難色道。
小小馬只有初中生的閱歷,很多時候大人說的話他不能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雖然不明白許精誠所說的奇怪感覺具體是什麼,但他還是乖乖按照許精誠的要求,躺在了隔壁操作室內的床上。
「好了,就這樣,褲子褪下來,保持放松。」許精誠溫柔說道。
小小馬眼看著許精誠擺弄著一堆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儀器,緊張的情緒再一次攀上心頭「大哥哥,這個治療真的不會疼吧……」
許精誠點點頭「絕對不會疼,但……會很奇怪。」
說完,他便掏出一根細長的金屬棒,在上面涂上了一些潤滑劑,然後輕聲道「會有些不舒服的感覺,我盡量輕一點,如果不舒服你就說好嘛?」
小小馬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見小小馬已經做好了準備,許精誠不再猶豫,拿起金屬棒順著小小馬的肛門緩緩送了進來。
只是一瞬間,小小馬便瞪大了眼楮,一臉的驚恐。
唔!!!!好,好奇怪的感覺!!!
爸爸?!爸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