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這樣過去了,很快十五也過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不知為何,秦安寧這陣子總是覺得心神不寧。
連著夏明軒和趙雲笙來找了她幾次出去玩,她都沒有心情。
這天晚上她本就睡的不是很熟,突然听到阿青在急促的敲門。
「郡主,快開門,快開門」
不知為何,她的心里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定了定神,她起身打開房門。
只見阿青一身血站在她的房門前,但是能看的出,並不是她自己的血。
阿青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臉上驚慌失措,秦安寧還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
「阿青,怎麼了?你身上的血是哪來的?」
阿青說不出話來,只s是拽著她去了她的房間。
一進阿青的屋子,強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秦安寧快步走到阿青的床邊,一個滿身是血,呼吸微弱的人正躺在上面。
她仔細的看了看,才勉強認出,這人居然是季晨風,難怪阿青如此反應。
把手放在季晨風的鼻子上,還有呼吸,雖然很弱,但是還活著。
「季晨風,季晨風,醒醒」秦安寧在他耳邊叫了幾聲他的名字。
半晌之後,季晨風才有了點反應,只是嘴巴張了張什麼都沒說出來,就又昏了過去。
秦安寧連忙去探他的脈搏,也很弱。
「阿青,快去找剪刀,熱水來,記住,不要京都府里的任何人,知道嗎?」
阿青這時候已經好了很多,只是還是有些發抖「我知道郡主,我馬上去找」
秦安寧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了,將季晨風的衣服解開。
果然看見一道傷口,由胸口直接到小月復上。
看樣子季晨風應該是自己上過藥了,只是傷口太深,血還是一直不停的往外流。
這樣不行,得趕緊將他的血止住才能救他的命。
想到這里,她急忙將自己配制的金瘡藥拿出來,倒在季晨風的傷口上。
這時阿青也帶了熱水和剪刀回來。
「阿青過來,幫我把他的衣服月兌了」
「好」阿青一點也不含糊,三兩下就把季晨風的上衣月兌掉了,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也皺了皺眉頭。
「我要將他的傷口縫起來,否則他挺不過一個時辰,你多燒些熱水備著」秦安寧冷靜的說道。
說完就開始給季晨風縫傷口。
許久之後,終于縫完了。
秦安寧出了一身的汗,渾身濕漉漉的。
「阿青,你再給他上點藥,然後將傷口包扎起來,再給他身上清理一下,我回去換身衣服」
阿青愣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照著她的指示去做了。
秦安寧換好衣服回來時,看見季晨風的傷口已經被包扎上了,臉上身上也都被清理過了。
這時才發現,他的臉上也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恐怕會留疤。
「究竟是什麼人,要對他下這樣的狠手」而且季晨風的武功不錯,能將他傷成這樣,絕非普通人。
阿青盯著床上的人擔憂道「郡主,他能活下來嗎?」
「我不知道,就看他的造化了,他受傷太重,又耽誤了太長時間,能不能挺過來,我也不敢保證」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趙將軍?」
秦安寧剛想應下,突然覺得不對。
季晨風既然已經回了京都,沒理由會不回趙雲辰那里,而是跑到她的府上。
除非是他回不去,才會出此下策。
「去派人給雲笙送一封信,派去的人只管說是給雲笙的」
「好」
秦安寧給趙雲笙寫完信,再來看季晨風,見他果然發燒了。
若是持續燒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只能拿出她的銀針,希望行針以後能有所好轉。
所幸,一套針法下來,燒就退下去了。
「阿青,今夜你我一起守著他,只要燒能夠徹底退下來,他就算挺過去了」
就這樣,兩人輪流守了一夜,秦安寧又行了兩次針,快到天明時,燒才真正的退了下去。
兩人俱是松了一口氣。
「砰砰」敲門聲響起。
「應該是趙將軍來了」阿青忙去開門。
趙雲辰微微頷首就進了房間,看到床上的季晨風時,臉色也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阿寧,他怎麼樣?」
「命是保住了,只是他傷的太重,起碼要在床上休養三個月」
「多謝你」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受這麼重的傷,還跑到我這來?」
趙雲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外打探消息,前幾日突然失去了消息,沒想到居然會一身傷的出現在你這里」
「也許是別人發現了他是你的人,所以他才不敢直接去找你」
「也許吧,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我可以行針讓他醒過來片刻,不過也只能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趙雲辰點了點頭「好,片刻就夠了」季晨風這樣子被人追殺,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秦安寧開始行針,很快季晨風的眼楮就動了動。
阿青忙說道「郡主你看,他的眼楮動了」
話音剛落,季晨風就睜開了眼楮。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我還活著?」季晨風的聲音啞的厲害。
趙雲辰走上前「別說喪氣話,就算閻王要收你,我也得跟他去搶人。你究竟是查到什麼了?居然搞成這幅樣子?」
季晨風似乎想起了什麼,伸手在身上模索了起來。
可是他的衣服早就被阿青收了起來,他不顧身上的傷想要起來找。
被阿青一把按下「你不要命了,你要找什麼,我幫你找」說著就把昨夜季晨風的血衣翻了出來。
季晨風在衣服上模索了一陣,找出一張已經被血染紅的白布。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安寧,思考了許久,還是將東西交給了趙雲辰。
趙雲辰接過以後,仔細的看了起來,很快臉色就越來越差。
到最後,他的手上青筋畢露,樣子也說不出來的可怕。
秦安寧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拉了拉他的袖子,問道「怎麼了?出了很嚴重的事,是嗎?」
趙雲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頭握住她的肩膀,似乎很艱難的說道「阿寧,你听我說,這塊布上寫著,東魯人突然率領十萬大軍突襲了奉寧」
秦安寧覺得自己的頭嗡嗡的作響,奉寧的守城軍只有三萬,東魯十萬大軍有備而來,如何承受的住?
「寫了現在情況如何了嗎?」她實在沒有勇氣自己去看。
「只說秦王爺正在奮力抵抗,希望朝廷派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