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寧酒足飯飽,又听了一會她娘的碎碎念。
便帶著阿青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今天夏明軒這小子來也不是一點用沒有的,起碼她知道了,現在皇上沒時間管她。
京都的人現在都在忙著可憐"小白菜"。
那她不就可以出府去玩了,這幾天她困在府里都悶壞了。
帶著美美的心情進入了夢鄉,本來以為可以一夜好夢。
然而半夜時,卻突然驚醒,因為她發現她的床頭站了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她,借著外面微弱的月光,只能看清,大致的輪廓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就在她糾結是大喊,還是自己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時。
那人轉過身來開了口「郡主不要害怕,是我」
听見這熟悉的「是我」兩個字時,她就認出了眼前這個人。
又是趙雲辰這廝!
果真是每次都有不一樣的出場方式。
她披了外衣下床,畢竟在床上說些質問的話,顯得也太沒有氣勢了。
「趙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深夜跑來我的房間?看你這個穿著,應該不像又被人追殺了」
趙雲辰悶笑一聲「郡主嚴重了,今夜的確是沒人追殺我,是我有事情想求郡主」
所以就深更半夜跑來別人的房間,站在別人的床頭,京都的人都是這麼求人的?
等一下,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阿青去哪了?
她睡覺時是不需要別人守夜的,所以小金和阿青都是睡在各自的房間。
小金還好,阿青不可能完全沒有警覺,難道這廝把阿青抓走了?以阿青的武功應該不會這麼悄無聲息啊。
「我的丫頭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趙雲辰有點窘迫「郡主的丫鬟警覺性太高,我們一靠近院子她就察覺了,沒辦法,我只好讓人將她引開了」
「你讓人將她引開了?」
許是看她的臉色有些古怪。
趙雲辰連忙解釋「郡主放心,我已經交代了,我的人不會傷害你的丫頭」
秦安寧若有所思的笑道「我看趙公子還是擔心你自己的人吧」
這話剛說完。
阿青便推門而入,手里還提了一個人。
那人被白布塞住了嘴,臉上還有一塊淤青,手被綁在背後,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趙雲辰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青想的卻是,調虎離山啊,那邊把她引開,這邊居然還有人闖進了她家郡主的房間。
連忙扔了手里抓著的人,準備出手。
秦安寧看出了她的意圖,連忙制止「阿青,住手,他們沒有惡意的」
地上被綁著的那個人連忙哼哼唧唧的,表示贊同。
雖然不情願,但是她家郡主都這樣說了,只能給地下的那人松了綁。
那人一重獲自由就一下子躲到了趙雲辰身後。
哭唧唧的說「這丫頭太凶了,你看我的臉被她打的」
趙雲辰深感丟臉,打斷他的話「這是我的朋友,季晨風,今日我們不請自來,的確是冒犯了郡主」
「算了,阿青也打了你的朋友,我們就算扯平了」
「現在來說一說趙公子你深夜跑到我的閨房,究竟是想干什麼吧」
「郡主可還記得我們在奉寧因何相識」
「記得啊,你去采藥,被蛇咬了,我救了你的命」
提起這事,秦安寧便猜到了幾分「難道是你妹妹有什麼事嗎」
「郡主冰雪聰明,今日的確是為了我妹妹。我知郡主閉門不出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不敢明著來拜訪,只能出此下策」
「你妹妹吃了紫心草以後,身體難道沒有好轉嗎」
听了這話,一旁的季晨風插了嘴。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雲笙吃下藥以後,所有的大夫都說她好轉了,可是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差,這幾日竟都不能下床了」
居然會這麼奇怪。
「可是你們也知道我並不是郎中,只是跟我師父學過一些皮毛罷了」
「我找了無數的郎中,包括宮中的太醫,沒人能看出我妹妹究竟怎麼了,如今郡主已是我最後的希望」趙雲辰的語氣有些落寂。
秦安寧雖然沒有弟弟妹妹,但是有哥哥姐姐。
算了,能幫就幫吧,總不能看著一個小姑娘白白丟了性命。
「我可以幫你去看看,但是要說好,我可不一定能救回她,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不管結果怎麼樣,都多謝郡主」
離開的時候又發生了分歧。
因為是半夜,出入不太方便,秦安寧便想自己跟著去,阿青非要跟著一起去。
季晨風咬著牙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我們會保護郡主的」
結果換來的是阿青懷疑的目光,仿佛在問,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郡主?
「好了,那阿青姑娘就一起去吧」最終還是趙雲辰做了決定。
因著幾人都有武功,所以即使是翻牆離開,也沒什麼困難。
很快就來到了趙府。
趙雲辰帶著幾人繞到趙府後面的一面牆「這里面就是我妹妹的院子,平時極少有人來」
明白了,意思就是說,進趙府也得翻牆。
幾人也不耽誤時間,紛紛翻進了趙雲笙的院子。
即使是這麼黑的天,秦安寧仍然感覺到這院子有些荒涼,不像是一個小姐住的。
隱隱約約能看見有個房間的燈還亮著,應該就是趙雲笙的房間。
果然走在最前面的季晨風已經開始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鬟面露焦急「三公子和季公子終于回來了,小姐昏過去了好久,剛剛才醒來」
趙雲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那看,並把目光投向了她。
她也不糾結了,趕緊走進屋里。
她看見大床上靠著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該怎麼形容這女孩的美貌呢?
秋波湛湛妖嬈姿,春筍縴縴嬌媚態,好一副傾國傾城貌!
即使現在病的臉色蒼白,依然不減半分風姿。
其他人趁著她發愣的時候也已經進入了房間。
她看見趙雲辰坐在床邊,溫柔的替妹妹扶了扶額前的碎發。
然後看著她說「雲笙,這是我跟你提過的,在奉寧城幫我們保住紫心草的姐姐」
趙雲笙聞言把頭轉了過來「安寧姐姐,哥哥跟我說你進京了,我終于見到你了」
秦安寧的心軟的一塌糊涂,誰能拒絕這麼好看,這麼溫柔,這麼乖的女孩子叫她姐姐呢?
或許是沒等到她的回答。
趙雲笙又問「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哥哥知道我想見安寧姐姐,才把她帶來的」
「趙姑娘這麼年輕,怎麼會死呢,是因為我听趙公子說,他妹妹又漂亮又听話,求他帶我來看你的」
「安寧姐姐,你叫我雲笙就好了」
「好,那雲笙讓我替你把把脈,看你什麼時候能康復好嗎」
趙雲笙乖巧的點了點頭。
脈搏強勁,按這個脈象,趙雲笙的身體的確應該是越來越好。
難怪其他郎中都說看不出什麼問題。
可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差,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看她半天沒有反應,季晨風奈不住性子發問「郡主,雲笙到底怎麼樣了」
「從脈象上看,沒有任何問題,反而脈象很強勁」
與其他郎中一個說法,這等于宣判了趙雲笙的死刑。
「不過,我曾听我師父說過,有些藥吃了以後會給人呈現出假的脈象,迷惑我們」
「你是說,有人給雲笙下了藥,讓她出現了假的脈象」趙雲辰的話冷的像冰一樣。
「可以這麼說吧」
「所以現在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她真實的身體狀況,也沒有辦法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