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真假宣稱

作者︰北地戰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地方真不錯,不愧是神跡降臨的土地。」

昆尼爾男爵嘖嘖稱奇地打量著主路兩旁茂密的森林,仿佛在視察一片屬于他自己的森林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呆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遇見過神跡,但是自從那個該死的西蒙接管了村莊後,這里就跟種下了一顆魔豆似的……」

福克斯皺著眉頭說著,和昆尼爾男爵一起騎出了森林的邊緣。主路兩邊盡是尚未來得及挖出樹根的樹樁,再往前走一點,便是一片片安詳的被鋪上了「白色被窩」的農田。

「然後野蠻地生長成了一副我從沒見過的模樣。」看著遠處山丘上的木堡和塔樓,以及山丘下被堅固的尖木圍牆環繞起來的弗爾村,福克斯有些失神地將後面一句話繼續說完。

「看來你有些驚訝啊,我的朋友。」昆尼爾男爵看到了遠處村牆上攢動的人頭。在午後的日光籠罩下,村牆上士兵們被擦得澄亮的諾曼鐵盔反射著陽光,像投矛一樣刺痛了昆尼爾的眼楮,令他不禁眯了眯眼。

「是的,才過了一年的時間,這里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福克斯回過了神來,那副如寒霜一般的臉又重新板了起來。

「哈哈哈,不用擔心,我反倒希望這里的一切都變得更好,因為最後這都將變成我的財產!」昆尼爾男爵張開了雙臂,大笑了起來。

福克斯沒有說話,兜帽陰影下那雙銳利的眼楮閃過了一絲不易捕捉到的厭惡,緊接著他跟著昆尼爾男爵一起朗聲笑了起來︰「是啊尊敬的昆尼爾閣下,您可是擁有這片土地合法宣稱的男爵,如果西蒙識相的話,他現在就應該解除武裝,打開村門,迎接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走,去會會這個西蒙。」

浩浩蕩蕩的軍隊從森林的掩護中魚貫而出,露出了他們銳利的爪牙。

無論是裝備精良的領主私兵、衣甲混雜的雇佣兵、有說有笑的弓箭手和自由民士兵,還是僅僅穿著一席簡單御寒衣物的貧民農奴士兵,此時的每個人都精神飽滿,仿佛穩操勝券。

他們在前幾天的掠奪中嘗到了甜頭,貝格伯爵領那些膽小如鼠的人們見了他們的大軍就只會抱頭鼠竄,偶爾遇到的抵抗也就和撓癢癢一般軟弱無力。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又是一個即將被他們攻破的村莊罷了。自己只需要跟著領主老爺一起順利地攻進這座「毫不設防」的村落,就能獲得金錢,糧食還有女人,多麼簡單的事情啊。

「唔,唔,唔~」

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響起,跟在領頭昆尼爾男爵身邊的騎士們紛紛騎著馬四散而去,召集著自己的人手,準備在弗爾德村弓箭手射程外的空地上擺開陣容。

而昆尼爾男爵則帶著福克斯和另外兩個親隨侍從騎著馬,繼續沿著主路向弗爾村的南門悠哉悠哉地駛去。

「我的朋友你們是誰,來到這想要什麼?」站在村牆尖木牆垛後面的胖子大聲對著騎著馬的來人大喊道,話語中充滿了警惕。

滿是積雪的主路上,昆尼爾男爵一行人放緩了速度,然後在距離村門不遠的地方了下了來。

馬兒的鼻子中不斷噴出白氣,前蹄不安地刨著地上的積雪。連它都能感受到,大戰一觸即發。

「嘿,快瞧瞧那是誰,那不是稅吏福克斯嗎?」一個眼尖的士兵辨認出了那個衣著鮮明的微胖熟悉身影。

「什麼,稅吏福克斯?他怎麼回來了?」

一時間,村牆上的士兵和村牆下拿著投石索的村民們議論紛紛,只有從科隆來的那批難民村民此時正一頭霧水,滿臉不解。

「哈,看來雖然我短暫地離開了,但我的余威依舊深深地纂刻在了這群賤民的腦子里啊!」福克斯勾起了嘴角,不過很快,他的臭臉又變得和生吞了一盤蒼蠅一樣綠。

「福克斯,你這只厚顏無恥的野狗居然還有臉回來?啐,下賤的蠢東西,一會兒老子會在這個去死的好日子里一矛捅爆你那圓鼓鼓的肚皮!」一個憤怒的士兵高揚著手里尖銳的短矛大聲地叫罵著。

「毫不夸張地說,福克斯你就是一坨骯髒的公豬鼻涕,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令人作嘔的大便,上帝面前的傻蛋,天堂外最蠢的智障……」一些士兵也開始跟著對村牆下那個令人憎惡的身影大爆粗口。

「嘿,親愛的福克斯閣下,請不要理會他們,快看向這里,」牆垛口的翰恩將手里的長矛遞給個身旁的老鮑赫,然後掀起武裝衣解開了褲子,一道騷黃的水柱在寒溫中冒著熱騰騰的白色水蒸氣噴射了出去,「事實上我要說的是,你現在連幫我吮吸這玩意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翰恩,真有你的!」

「我快笑得沒力氣了。」

一陣歡聲笑語充斥著弗爾村的村牆。

沉默的昆尼爾男爵黑著臉瞥了身邊的福克斯一眼。他可從來沒有向自己提過他的名聲在弗爾村有多臭,這下好了,首先氣勢上就輸了人一大截。

「閉嘴,都給我閉嘴!叫西蒙出來見我們尊敬的昆尼爾男爵大人!」昆尼爾男爵身後的一個侍從近乎是咆哮地抬著頭朝著村牆上喊道。

村牆上的每一個士兵和弓箭手都能感受到侍從那發自心底的怒吼,不過這讓他們笑得更開心了。

「這就急了?是西蒙爵士,爵士!這個該死的,不知尊敬為何物的狗腿子。」胖子緊鎖著眉頭,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剛剛要開口回復,肩膀卻被人從後面輕輕地拍了一下。

「我來。」西蒙一手將覆面盔夾在了腋下,另一只剛剛拍過胖子肩膀的手則重新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走到了牆垛前。

「我是來自多爾斯滕的西蒙爵士。你,昆尼爾男爵,你和你的軍隊在踏上我的領地之前,得到多爾斯滕男爵頒發的軍事通行許可證了?」站在村門上的西蒙昂著腦袋,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昆尼爾男爵、福克斯以及他的侍從們。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的,我保證!」昆尼爾男爵怒火中燒,在心中憤怒地暗想道。

他十分不習慣像這樣抬著頭和一個比自己爵位更低的貴族如此交談,在他眼中西蒙這傲慢的行為無異于是挑釁。

在他的設想中,西蒙應該謙卑地打開村門,像下等人一樣低賤地走過來,抬著頭,仰視著騎著高頭大馬的他。

這樣才會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作為一個男爵應有的尊重。

不過,他暫時將這份不快放在了心底,顯然,現在的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沒有軍事通行許可,我也沒有任何理由用到它,因為,我是在我自己的領地上行軍,」滿臉陰沉的昆尼爾男爵轉過了頭,如鷹一般陰險的眼楮看向了身邊背著大挎包的福克斯,「拿出來,給他們看,讀給他們听。」

「這是弗爾村所有人在上洛林公國時,和他們舊領主的契約,」福克斯說著,從挎包里高高揚起了手里的寫著密密麻麻拉丁文的羊皮紙,「現在契約的受益人已經將他們的一切權利轉賣給了昆尼爾男爵大人。如此一來,弗爾村村民本人以及他們生產創造的一切財富,都歸昆尼爾男爵所有。」

「廢紙一張!據我所知,當時村民們在上洛林公國的領主戰死沙場,而且後繼無人。這意味著,他們在那一刻就已經重獲自由了,哪里還有什麼契約的受益人?」西蒙冷笑不已。

「不,那個領主還有個私生子,後來他繼承了爵位,所以這份契約文件依舊有效,」福克斯說著,陰險地笑了起來,「這麼說的話,現在這些屬于昆尼爾男爵的農奴作為殖民者開墾了這片土地建立了這座村莊,所以他對這座村莊有著合法的宣稱和頭餃!」

「你放狗屁,」胖子急了眼,指著福克斯大聲罵道,「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叛徒,這片土地明明是當時多爾斯滕男爵大人提供給難民建設村莊的,並且在西蒙少爺的冊封典禮上封給了他。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這片土地都毋庸置疑地屬于它的唯一合法主人——來自多爾斯滕的西蒙。」

「這我就不管了,我們一致將多爾斯滕男爵當時同意昆尼爾男爵的農奴在這片土地上建立村莊的行為視作放棄這片土地的所有權。」福克斯無賴地攤了攤手。

「無論你說得看似多麼有理,也無法改變它是歪理的事實。我,就是這片土地唯一的合法主人,這是毫無爭議的。」西蒙搖了搖頭,根本不為所動。

「看來,我只能通過暴力的手段,從你這個又老又臭又頑固的糞塊那拿回屬于我的弗爾村了。」昆尼爾男爵鼻子哼出了一大片白氣,狠戾地說道。

不過在旁人看來,此時的他就像是被氣得頭頂冒煙了。

「投降吧西蒙,在這個情形下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要是你願意向昆尼爾男爵獻出弗爾村,興許我會不計前嫌,和昆尼爾男爵求求情,讓他放你一馬。」福克斯回頭看了一眼空地上已經列陣完畢的軍隊,底氣十足,囂張地對著西蒙喊道。

「投降?哈,我們可以守住這道牆直到我們老死!」西蒙不禁大笑了起來。

現在自己有一道八米高的村牆,村牆前插著尖木樁子的壕溝,有新建的投石機角樓,訓練有素士兵和弓箭手,數量眾多的投石兵,燒得滾燙的瀝青和燃燒彈。投降?就算不死也得給你扒下一層皮來。

「那就等著瞧吧,到時候我攻進去了,你可別像條可憐的喪家犬一樣搖尾乞憐!」昆尼爾男爵狠狠地撂下了這句話,調轉馬頭,和福克斯以及侍從們一起騎了回去。

太陽日漸西下,昆尼爾男爵派人在森林砍伐樹木,準備做攻城雲梯和簡易的攻城車。

好笑的是,他為了惡心西蒙,特意讓伐木的士兵在森林的邊緣,在弗爾村士兵們的視野範圍內砍伐樹木。

西蒙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昆尼爾男爵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付出的代價絕對會比西蒙損失的這點樹木要多得多。

昆尼爾雇佣的工程師有著一頭烏黑但卻很稀疏的頭發,小麥色的膚色,看樣子是在地中海沿岸的陽光地帶長大的人。

西蒙懷疑那個工程師在意大利王國不過就是個學徒,真正的大工程師可不是昆尼爾男爵這樣一個小男爵能請得起的。

當然,就算他成功造出了攻城車甚至是攻城塔,西蒙也照樣有方法治他們。

「現在,估計送信的騎兵已經到了多爾斯滕堡了吧?」西蒙在村牆牆垛上看著遠處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敵軍帳篷和篝火煙,抬起了頭,目光移向了天邊酒紅色的晚霞,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他從比爾那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讓加布里埃爾安排了一個騎兵作為信使去多爾斯滕堡匯到消息。

可能過不了多久,父親和朗格的援兵就可以趕到,和西蒙來個里應外合,將昆尼爾男爵殺個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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