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國師

諸國高手已然被這老者的氣勢給壓住,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身受重傷的年輕人竟然敢突然上來挑戰老者。他們的心中都是一驚,然而更多的卻是看戲的心態。

凌赤大步走到了老者的面前,正要伸手取燒刀子,可卻見得那老者快如閃電的一掌拍到燒刀子酒壇之上,酒壇隨之一動,滑向了桌子另一側。

待得酒壇停下,正是不偏不倚剛剛分過桌沿一半。諸國高手見了都是微微心驚,掌力超群的功夫他們早已見得多了,然而這老者一出手,便可見對于掌力的控制有多好。若是掌力稍弱,那酒壇勢必會踫到其他酒菜;然而掌力若是過重,酒壇要麼被炸開,要麼便是飛出桌子。

這般對掌力的操控,倒叫眾人心中對這老者的來歷越來越膽寒。然而凌赤總歸如今也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幫主蓋龍的親傳弟子,要論武功,自然也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更加之後後來「寒雨醫聖」雨瀟寒的五禽宴等一系列照顧,內功更是超出尋常武林人士好高一截。

只見得凌赤談笑之間,已然將另一壇燒刀子輕輕一踫,酒壇隨之撞出。那原本已經半邊露出桌沿的酒壇順勢落下。

正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凌赤霍然出手,手中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一個酒碗在桌下將流溢出來的酒水給接住。待得燒刀子將要接滿酒壇之時,凌赤這才出手將酒壇扶正,順手拿起酒碗,笑道︰「這燒刀子可是好酒,千萬別可惜了去。」

那老者眼神微眯,自然知道凌赤的武功算不得是庸手,便打算揚言刺激道︰「雖然小兄弟你口口聲聲言說自己酒量甚好,但是還不過僅僅只喝了一碗燒刀子。若是小兄弟你實在喝不下,那也無妨,畢竟酒這玩意兒,喝得高興就差不多了,也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這名老者將「口口聲聲」和「僅僅」兩個詞語說得極重,心中揣的就是激將法。而凌赤本就少年人心性,自己又是魯莽非常,見這老者言語神色之中盡是看不上自己的意思,心中也是傲氣橫生,撇了撇嘴巴︰「哼,你這老頭子還是歇著吧,小心喝點酒連骨頭都散架了!」

凌赤又豈是光說不做事之徒?這話一出來,立刻手指一勾,將酒壇子給勾了起來。隨之便見得凌赤一仰頭,燒刀子一灌,喉間便是灼辣,酒壇剛過,凌赤的臉上已然泛起了好一層紅暈。

要知道這燒刀子可是至烈的酒,任是酒量多好的人喝了一碗都是醉不堪回首。然而凌赤雖然喝過了一壇,然而舉止卻極為正常。盡管臉上紅暈紛飛,可凌赤只將酒壇往地上一摔,酒壇登時炸開四裂,諸國高手全都大驚失色。

月輪族長一向以禮待人,唯恐場面大亂,見到凌赤喝過酒後竟然摔碎酒壇,整張臉都皺到了一塊兒,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可突然只見得「鬼手棋聖」周莫測已然斟滿了一杯酒,送到了月輪族長的面前,周莫測笑著說道︰「今日可有一場好戲,老夫先敬族長一杯,咱們好好看戲便好。」

「鬼手棋聖」周莫測作為中原武林之中雲深書院的高手,他的話自然對于月輪族長而言是難以違抗的。月輪族長只好硬著頭皮接過了周莫測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將掛到喉嚨里的話語又吞了下去。

凌赤微眯著眼楮,笑著打量了周遭一番。諸國高手都是面色微變,唯恐這麼一場宴會又會像先前一般轉變成一場打斗。凌赤心中冷笑︰「這群人都是些什麼高手?現如今高手都已被壓迫得四散,這些人無非只是些紙上談兵的家伙罷了。一個個怕打架怕成了這個樣子,還要代表什麼國家?真是可笑!」

然而凌赤卻並未將自己心中的話語給說出來,而是轉向了面前僵硬微笑著的老者,一副輕佻的神情掛在了臉上。老者被凌赤盯得渾身不舒服,然而凌赤卻又只喝酒、不說話,他只好先行說道︰「小兄弟這酒量甚好,不過既然已然泛起紅暈,還是不要再喝了的好。」

凌赤冷笑一聲,又是雙指一勾,將剩下的一個酒壇子也勾了起來。老者臉色微微一變,忖道︰「莫非這小子還要硬讓我喝一壇?」

凌赤拱手將壇子送到了這名老者的面前去,冷笑道︰「我一介年輕小子,都能夠喝這麼一壇。你說得這麼厲害,來,喝著試試看!」

老者面上微微猶豫,他方才只不過是以酒來壓住諸國高手的氣勢,如今卻不曾想叫這突然躥出來的小子給攪亂了局勢。老者正猶豫之勢,誰知凌赤已然埋怨道︰「哼,光說不做的老流氓!哈哈哈哈,你喝不下,這酒我也自然不能浪費了!」

誰知凌赤竟然又抬起手臂將這一壇燒刀子給喝了一個精光,在場諸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凌赤一連喝了兩壇燒刀子,神情也是不由得醉意飄然,連步子都是輕飄飄了起來。

老者見到這個樣子,還沒說話,然而凌赤已然坐倒在了他的桌子之旁,冷笑道︰「老流氓啊老流氓,只會欺軟怕硬麼?說罷,你又是給哪個國家來丟臉的?」

那老者氣得鼻青臉腫,他身份尊崇、萬人敬仰,而如今卻被凌赤左一個「老流氓」、右一個「老流氓」叫著,簡直是生平從未有過的恥辱。

凌赤已然大醉,微眯著眼,瞥了瞥老者,嘴中還在繼續輕蔑講道︰「怎麼?說你幾句還不行了?不是說人越活越老也就越心靜麼?還來代表什麼國家,我看你啊,去賭館里面賭幾把,準你活不過六十歲!」

老者身旁的一個侍從終于是忍不住了,對準凌赤大吼道︰「你這無禮的中原人,先前敢對三皇子殿下無禮,而如今竟然還敢」

那侍從還沒有說完,老者便抬手示意侍從住嘴。凌赤卻是冷笑了起來︰「三皇子殿下?你叫得還真夠親熱的,我說是誰呢,原來也是那牧仁三黃狗的狗腿子呀!」

「牧仁三黃狗」這麼一個稱呼一出來,所有人又是一驚,又是忍不住暗暗發笑。然而凌赤還在繼續輕蔑著說道︰「說罷,你又是那個牧仁三黃狗的前腿子,還是後腿子呀?」

侍從的臉已經是氣得發紫,然而姜終究還是老的辣。這名老者很快便調整好了儀容,咬了咬牙,故作鎮靜問道︰「那敢問小兄弟你,怎樣才算是前腿子,怎樣又算是後腿子呢?」

凌赤一臉嫌棄,擺了擺手︰「這都還要問?在牧仁三黃狗前面的就是前腿子,跑在後面的自然就是後腿子了唄!就你們這腦袋瓜子,也不知道蒙古大汗是怎麼養你們的!」

如今凌赤言語不僅關及牧仁三皇子,甚至還牽扯到了蒙古大汗,老者的臉面終于是拉不住了。隨著老者面色鐵青,諸國高手都是暗暗心驚,連吃肉喝酒都停止了下來,唯恐聲音稍大,會叫他們扯上自己。

老者緩緩伸出手,只見那雙手修長至極,卻絲毫不像是一雙老年人的手,簡直幼女敕得如是少女一般。凌赤依舊是一動不動,那老者將手放在了凌赤的後心,緩緩笑道︰「小兄弟喝得有些多了,還是早些下去休息的好!」

那老者暗暗用勁,凌赤突然發覺背心一陣冰涼徹骨,直攻心髒!

然而凌赤越是遭受強迫,越是硬要抵抗,暗中催動內勁抵抗極寒。凌赤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姿勢,大張開四肢,笑道︰「哎呀,你這狗腿子應該是後腿子吧,這麼喜歡在別人背後裝神弄鬼。」

老者臉色大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內勁竟然對凌赤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任是一個普通人來了,都是遭受不住他的極寒內勁。

然而就連凌赤本人都不知道,他才剛剛蘇醒不久,那使得他失去理智的狂暴內力還在他的五髒六腑洶涌澎湃,又喝了兩壇燒刀子,內勁更是洶涌澎湃。當凌赤背心一經極寒流過,凌赤身體當中的內勁立刻抵抗,竟然硬生生抵擋了老者的極寒內勁!

那老者手中暗暗蓄勁,更要加足力氣,想要凌赤知難而退。

凌赤終于忍受不住,趁著酒勁大跳起來,罵道︰「你這老頭,裝神弄鬼什麼?」

那老者見到凌赤忍受不住,也是得意地笑了起來︰「沒什麼,在下不過是關心關心小兄弟。更何況你們中原說得好,要以老為尊,你這樣倒在在下桌子下面,又成何體統呢?」

凌赤卻是冷笑︰「我們中原還有一句話,專門就是形容你這種又老又丑又奸惡的後腿子的,叫做為老不尊!」

那名老者臉色大變,嘴唇微張,想要言語,卻終究沒有說得出口。

然而凌赤卻依舊不停說道︰「哼,有本事好好打一架,非要裝神弄鬼,你在我背後使勁,以為我不知道麼?」

這原本就是高手切磋的招式,能抵擋,看的懂的人自然知道誰厲害。然而凌赤卻直轉鋒芒,把老者硬生生說成了一個老流氓,真是叫眾人哭笑不得。

那侍從終于忍受不住,怒喝道︰「大膽,敢對我蒙古國師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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