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動怒,絕不要威脅,要講道理。
不過大多數時候,對一個上位者來講道理,或許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他們更想讓你做個听話的玩偶。
看著羅恩朝著教堂外走去,站在諾亞身邊的艾登,還是忍不住朗聲說道︰
「羅恩主教,皇帝陛下曾經說過一句話,「不要說不可能,沒有什麼不可能!」我現在轉達給你!」
隨後,他們就看到羅恩的兩輛轎車,朝著巨人山開了過去。
完全沒理會他。
艾登狠狠的捏了捏拳頭。
另外一旁的諾亞拍了拍他肩膀,很少見到他如此失態的時候。
「一次失敗並不是死亡,到明天還有時間,我們還有挽回的余地,想想辦法吧!」
……
十分鐘後,諾亞撥通了伯靈格莊園的電話,他說自己要找格羅瑞婭.休斯。
她的身份是馬斯隊長的妹妹,莉莉小姐的閨蜜,密大古語系的新學生,侯爵的女兒。
過了幾十秒,電話轉接的聲音響起,話筒里傳來格羅瑞婭的聲音︰
「嗨!諾亞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和莉莉正無聊呢?」
電話那頭的格羅瑞婭語調輕快,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你好……」
諾亞打完招呼正準備說正事,格洛瑞亞又調侃道︰
「莉莉說她又夢到你了!講真的,你真該勸勸她,等風暴結束和我一起回首都去,我覺得她應該會听你的。」
還是不太習慣和這個時代的小女生打交道,諾亞捂著額頭,感覺思緒都被她打亂了。
沉吟了一會兒,才將這次找她的目的講了出來。
「……」
「注意紅衣主教西蒙的動向……」
格羅瑞婭重復著諾亞的請求。
語氣卻突然興奮起來︰
「諾亞先生,你是激進派的學生成員嗎?」
講真的,在這一瞬間諾亞感覺自己真的是和這個時代月兌節了,沒有網絡的信息轟炸,他隨時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對于外面的新聞很少關心,他不得不問道︰
「激進派學生?那是干什麼的?」
格羅瑞婭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
「……就是不滿意宗教裁判所的學生們,組織的秘密派系啊,初衷是為了打倒「白色死神」西蒙.尼科爾……」
這時候突然話筒中出現一聲雜音,隨後便是莉莉的聲音傳來︰
「格羅瑞婭!這不是加密線路!要是有人監听,你會害了諾亞先生的!」
接著便是格羅瑞婭有些不知所措的聲音︰
「啊?我……我!」
幾秒後,話筒被撿起,里面傳來莉莉的聲音︰
「喂!諾亞先生,你說的事情我們知道會注意的,你也注意安全。」
諾亞有些吃驚于莉莉的變化,她竟然提醒格羅瑞婭小心監听。
他沒有多說什麼,沉穩的回應道︰
「好的!」
「再見。」
很快莉莉就掛斷了電話。
一時間信息量有點多,他半晌才回過頭對艾登問道︰
「聖光教廷會監控伯靈格伯爵的電話?」
艾登一愣,一臉詫異︰
「不會吧!莉莉小姐給你說的?」
諾亞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
「估計是害怕伯爵偷听吧,老實講她們就算發現了,告訴尤利西斯主教,我感覺那個家伙也不一定會采取行動。」
諾亞點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剛才從格羅瑞婭的電話中,終于知道為什麼羅恩會說那樣的話了。
這是將他們當做所謂的激進派學生來看了。
還有這個「白色死神」的外號。
諾亞總覺得在什麼地方听過。
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
另外一頭的伯靈格莊園里。
伯爵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
伯爵的聲音響起後,辦公室的雙扇門被推開。
先進來的是一名推著車的女僕,跟在後面的是管家阿福。
屏退了女僕後,房間里只剩下主僕兩人。
「老爺,剛才諾亞.克萊斯特,從銀月修道院打來電話聯系了格羅瑞婭小姐……」
听到管家阿福匯報,正在整理文件袋的伯靈格伯爵,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輕輕「嗯」了一聲,繼續做著他的事情。
阿福也習慣了這種對話方式,並說道︰
「老爺,諾亞.克萊斯特提醒格羅瑞婭小姐注意西蒙.尼科爾最近的舉動。」
「嗯?!」伯靈格伯爵本來陰郁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變化,將目光投向了阿福。
「不會又是激進派的學生吧?」
「這個年輕的表現,可不像個熱血青年。」
阿福點了點頭,頓了頓並繼續說道︰
「老爺看人還是準的,我也猜想不是,不過後來他們的對話,就被小姐打斷了。」
他抬頭看向伯爵,然後輕聲說道︰
「小姐很聰明,猜到有人監听了。」
伯爵沉吟了一會兒,他好像並不在意莉莉知道自己在監听。
他看向等待著回應的阿福,並吩咐道︰
「你也注意這個西蒙……這個人不正常,說不出來,就是很單純的直覺。」
「最年輕的紅衣主教……白色死神,你不覺得這個外號很有意思嗎?一股百年前的邪神味道……」
阿福似乎也想起什麼,平日他肯定是答應後,就直接退走了,今天反而問道︰
「老爺是說,這個人和隕落的四大教廷有關系?」
伯爵用鋼筆在文件袋上,寫好了日期,空出手後,看向窗外波濤洶涌的大海,突然笑道︰
「可不能亂說……看看吧,我倒是很期待啊。」
……
警告失敗的諾亞和艾登,兩個各自想著辦法。
艾登這會兒獨自開著車,去城市中央找自己的一名女主播「朋友」。
現在這個時間普通的電台,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發射出去信號了。
但是曼海姆官方的新聞電台不一樣,它有60米高的發射鐵塔,大發射功率的電台。
他打算直接朝著外界發送信號試試。
而另外一邊的諾亞,終于也想起了白色死神的來頭。
他要到地下藏書室的魔法鑰匙後,再次進入了里面。
證據就在里面。
那本他看過的神話故事里,就有寫著西蒙.尼科爾的故事。
故事里的瀆神者,與這位紅衣主教同名同姓,並且也有個外號,叫做「白色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