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教堂里。
張言看到十幾個穿著職業軍裝,以及幾位穿著警服的人員,統統聚集在教堂中央。
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仿佛是剛從臭水溝里被撈上來。
不斷地發出驚恐的申吟。
並向著周圍的人求救。
但他們身上不斷冒著白色的煙,血肉不斷的冒著泡泡,就像是在發生化學反應一樣。
「救命啊!」
看到這個情況後,張言二話不說,左手直接從大衣中抽出魔杖,準備使用驅散魔法。
吟唱完畢後。
一道銀色光芒升起,面前這群軍警,全部籠罩。
巨大魔法杖剛一出現,就被一抖手,丟向了人群。
銀光頓時將所人全部點亮。
眾人一番劇烈的掙扎後。
他們的皮膚上像是泥漿一樣的東西,流了出來。
然後和銀色的驅散魔法糾纏在一起。
那驅散魔法,仿佛不斷將泥漿轉變成黑色氣態。
頓時修道院的眾人,看到一團巨大的黑煙,從十余人身上騰空而起。
像是一團蘑菇雲一樣,朝著教堂頂部飛了上去。
而張言丟出的驅散魔法,卻並沒有放過它們的打算。
緊接著,驅散魔法的銀色光芒,附著了上去,像是有無數的小蟲一樣,銀色光芒附著在黑煙上,不斷的啃食。
黑煙發出無聲的嚎叫,不斷地在空中扭曲掙扎。
它們相交處,發出像是鬼火一般的幽藍色光芒。
速度飛快,黑煙不到十秒鐘,就被驅散魔法的銀光吞噬殆盡。
「轟!」
一道氣浪在屋頂炸響,兩道力量同歸于盡。
眾人連忙看向十余名求救者。
他們看到,這群軍警的身上的詭異反應,消失了。
「開始包扎吧!」
張言對著身後被驚呆的神父和修女,出言提醒道。
他走進來,到使用驅散魔法,還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將眾人身上的不知名的力量驅散了。
快的就像他走進來,丟了個魔法,然後瞬間就解決問題了。
「快!快!包扎止血。」
張言靠在一邊,看著手上程度各有不同的軍警們。
他忍住的好奇心,沒有去詢問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惹上剛才那玩意兒的。
已經很明顯了,應該是某種詛咒。
現在的曼海姆,可以稱其為群魔亂舞也不為過。
游行、爆炸、武僧刺殺、海怪襲擊,現在又多了個月兌皮詛咒。
「謝謝!謝謝!」
一位軍官,對著銀月教廷的人致謝,他身上的癥狀是最輕的,應該是這群人的帶頭軍官。
听聲音也是他剛才在叫月行者救命,他對著眾人開始自我介紹︰
「我們今天剛從加特姆高地抽調過來的安全部隊,我叫肯恩職位是少校,我是銀月女神的信徒。」
說著他還從身上模出一本證件和一個女神的銀月掛飾。
張言默默的退到人群後,讓神父去和他交流。
很快眾人就從他口中,了解到他們今晚的遭遇。
昨天晚上發生了皇家莊園遇襲事件後。
警署從附近的加特姆高地請求抽調過來的軍隊力量。
安全部隊有些類似于武警部隊,他們更加偏向于警署系統。
調集過來主要就是協助曼海姆警署,對武僧進行搜捕。
因為上頭的領導,要求是三天之內抓捕或者擊斃這位卡瓦特神廟的武僧。
所以時間特別緊急。
今天他們一到,這邊警署也已經得到最新消息,武僧就在海邊的燈塔附近。
那個無人看守的地方,避風躲藏都不錯。
于是他們開始行動,但是沒想到,在行動中,他們遇到的並不是武僧。
而是一種從沒見過的生物。
用肯恩少校的話來說,就像是長著一張骷髏臉的黑人女性。
一群人在海邊的燈塔高處,將她堵住後。
她當著眾人將自己的面紗揭開後。
暴露在她面前的所有人,皮膚就開始冒煙,並且不斷地融化起來。
眾人還是對著這位詭異的女人,用密集火力,進行了覆蓋。
可惜這女人就像一團泥漿似的,直接吞噬了所有攻擊。
然後從燈塔上一躍而下,跳進了海里。
眾人這才發現自己的狀態不對,接下來他們就到了這里。
「因為接觸過其他城市的月行者小隊,剛好我們又離這里最近,所以我就帶著兄弟們過來了。」
肯恩看向越來越多的銀月修道院眾人,找尋著剛才那位魔法師的蹤跡。
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這里了。
只有神父說道︰
「你們運氣很好,今天修道院,只有諾亞先生在,真是女神保佑,他是這幾天才成為女神的神選者的。」
「……」
張言離開了現場後,從之前垮掉的院牆,直接繞了出去,雨已經停了下來。
路燈下,街道異常安靜。
海風呼呼的刮著。
他打算去店里將迷魅鼠們接過來。
這會兒正是時候。
剛才出手沒有考慮,這會兒才想起,當眾暴露了施法增幅的手段。
如果按照正常的施法,他這種菜鳥怎麼也得是一個個的丟驅散魔法。
現在如果問起來,只能朝著銀月女神身上推了。
畢竟是神選者。
只是張言有些好奇的是,唐和瑪利亞竟然沒回來。
他們兩個加夜班,也不至于不回來吧。
不過也說不準時間太晚了,為了安全就在辦公的地方就近休息了。
畢竟武僧還沒被抓住。
大概是天亮前,所有人都特別的困。
張言竟然沒有遇到一隊巡邏的軍警。
他模了模口袋里的證件,本來還想來個帥氣的模證動作呢。
看來是沒機會了。
不多時,東方的天已經魚肚白了。
曼海姆的海面上,也開始升起了大霧。
這算是曼海姆的神奇景象了,只要太陽一出來,保證大霧就悄然而生。
看日出海面,大概只有在巨人山的山頂才能看到。
大霧一起,陽光被遮蔽,四周又暗了下來。
海風吹拂下,霧氣從海面飄進了曼海姆的大街小巷。
張言將衣領拉了起來,轉進玫瑰街。
來到自己的店門口,打開了大門。
听到動靜的迷魅鼠四兄弟,瞬間從樓上沖了下來。
看到張言後,直起身吱吱吱的叫著。
不用猜,肯定是在怒斥著張言的行為,他連忙告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這群小家伙估計昨晚看到他沒回來,也是瘋了。
現在跳到他的身上,怎麼都不下來了。
張言沒有辦法,只得讓它們躲在自己身上的衣兜里。
拿上一件換洗的衣服後,張言想了想,將格林給的信件也帶在了身上。
然後他關上房門,反鎖之後準備離開。
轉過身,突然心生警覺。
抬頭看到街對面的路燈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張言看到他那張冷漠的臉後,心髒都感覺停了一拍。
「壞了……武僧!」
他僵在門口。
對方沒有動,眼神也沒有離開他。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這時候玫瑰街盡頭,響起一陣皮鞋落地的腳步聲,打破了兩人的僵持。
「啪」「啪」「啪」
「……」
兩人不得不將視線,轉移向街口。
路燈下,一個穿的一身白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一米九的個頭,白色禮帽下是黑色的長發,身上是白襯衫,白馬甲,套著一件白色的風衣,就連西褲和皮鞋都是白色的。
這個人帶著一臉邪性的笑容,與張言遙遙相望。
那狹長的眉眼,稜角分明的五官,在禮帽的陰影下,帶著一股陰冷的鋒利,讓人沒有來的想起了毒蛇。
他走到門口台階下,停了下來,摘下禮帽放在胸前,對著張言欠身道︰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來的正是時候!」
「你好,克萊斯特先生,我是來取信的……」
見到張言沒有回答他。
他便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氛,轉頭看向身後,那路燈下站著的人。
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後很快就被他那邪性笑容取代。
武僧看清楚來人後,冷漠的眼神終于起了變化,幾乎是牙咬切齒說道︰
「扎克利!」
白衣男子舌忝了舌忝縴薄干枯的嘴唇後,笑著說道︰
「喲,真巧啊,手下敗將……對不起,我忘記你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