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廷、狗和隱藏的黑手

作者︰後宮烤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也不知道是過了十秒,還是過了十分鐘,張言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朦朧的光暈剛好退卻。

身體四周是爆開的水泥與碎成粉末的瓷磚。

他正前方,一堆廢墟中,躺著已經被壓成銅餅的銅制水管和龍頭。

而之前的洗漱台早就不見了蹤跡。

放眼望去整個洗手間,只有他這里還算完好。

「……」

剛才在一瞬間,得到提示後,他撿起剛好落在身邊的銀幣。

他也獲得了銀月祝福。

沒錯,這里第一個獲得銀月祝福的,竟然是他這個從門內召喚出邪魔的人。

其他的什麼教廷之人,好像只是沾了他的光。

他扶著牆站了起來,剛才在正中心,被那玩意兒一撞,差點被撞散架。

對方的樣子張言雖然沒看清楚,但是卻熟悉的很,就是之前追殺他那條扭曲的狗。

這家伙躲在星辰之門後,一直在等待著張言開門。

「明明當時是在夢里的城市里,現在這鬼東西竟然跑到現實中了。」

想到這里,張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出現一陣眩暈。

空氣里彌散著直沖天靈蓋的焦臭,差點讓他原地去世。

從兜里拿出一張手帕捂住口鼻,讓刺激的味道稍微淡了一些。

他屏息凝神四下觀察,發現畫的印記,連同紙筆都在剛才的一瞬間,被碾壓的一點不剩。

這次算是失敗了。

但是,剛才跑出來的那「狗」呢。

四下寂靜,他走了出去。

「人呢?」

他喃喃自語。

剛才明明听到教廷人已經在破門了,現在他們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今夜的銀白月光格外的明亮,從破碎的房頂照射了進來。

張言耳朵微動,听到風中有細碎的咀嚼聲。

如同雨點般細碎。

偶爾有「咕咚」的吞咽聲。

他在陰影下,轉過頭,透過坍塌的窗戶縫隙,看到外面病人曬太陽用的廣場上,一只黑紅色六只腿的「狗」,正在埋著頭,啃食著人。

他滿口獠牙,額頭上長滿了黃色的復眼。

張言看到它嘴里的人,穿著一身聖光教廷的軍士制服。

在銀色的月光下,被他撕扯著不停搖晃,一寸寸被它咬碎,吞進了嘴里。

與此同時,不遠處,還有數只一模一樣的「狗」,正從遠方花壇或是房屋里跑回來。

它們嘴里統統叼著那些昏迷不醒的教廷人員。

他看到之前跟著自己那位聖光教廷軍士,這會兒被一只狗從遠處叼著,摔在地上。

然後那狗像是水一樣,融合進了正在進食的那只。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丟在啃食的那只身前,然後其他的狗,全部融入了這一只體內。

張言心髒劇烈跳動。

這恐怖的景象,只有在親臨的時候才能感受到。

對方離他的距離,就只有大約八米左右。

他能聞到一陣陣血腥氣,看到冒著熱氣的人類髒器,被那長滿獠牙的邪魔,一根如同鋼鞭一樣,長滿倒刺的管狀舌頭,不斷剝離著。

血液一滴滴濺落在地面上,混合著灰塵滾成一個個小圓球。

在蒼白月光下,呈現出一副殘酷且詭異的畫面。

他剛才就躺了一會兒,這些教廷的人就全滅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到底從那門中放出了什麼。

最後,還有個問題︰

「還回得去嗎?」

這時候,地上的一個人突然抽搐著,猛烈的抽了一口氣,睜開了眼楮。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張開嘴,喊出了聲音︰

「救……命!」

「救命!」

正在進食的怪物,倒是完全沒有理他。

在吞噬完畢後,他喉嚨開始鼓了起來。

接著張開嘴,嘔吐出一堆血肉溶解的細碎殘骸。

剛才吃下的,它又吐了出來。

「他在玩耍!」

張言腦子里,他自己的聲音,在冷靜的向他訴說。

「它只是在取樂罷了。」

一段不屬于張言,也不屬于諾亞的知識,從腦海中,用張言的聲音說了出來。

在這種詭異的場景下,張言甚至被他腦海的聲音帶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感受。

就像是站在上帝視角,點評一部恐怖片里的怪物。

張言不知道這種情況是穿越後遺癥,還是精神分裂。

他還來不及想,和他隔得不遠的聖光教廷的軍士,不知道怎麼的,注意到了黑暗中的張言。

他瞪大了眼楮,與張言對視著,嘴里不斷的求救著︰

「救命……救命……救命!救救我!」

「夸嚓!」

隨後他被猛地一口,咬爆了頭顱。

就在張言眼前,求救聲戛然而止。

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見到這種情形後,要麼是陷入無盡的恐懼,要麼就是憤怒。

對,張言感覺一股子怒氣,沖上了天靈蓋。

如果不是他努力克制,這會兒恐怕已經沖了出去。

「它的身體範圍五米,能影響附近智慧生物的理智。離遠點。」

張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感覺有些糟糕。

根據諾亞的醫學經驗判斷,他現在已經夠得上精神病患的標準了。

這時候那只怪物,黃色復眼上密密麻麻出現了一個個小點,然後緩緩側過頭,一頭的黃色復眼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剛好看到正準備退走的張言。

「它能看到死者生前的記憶。」

張言腦海中的預警聲音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對方張開大嘴,發出刺耳嘯叫。

聲音仿佛鑽頭一樣,瘋狂的往他耳朵里鑽。

張言捂著耳朵。

他一個翻滾,退進了牆角陰影中。

雙手死死堵住那魔音,咬牙切齒青筋暴起。

他弓腰低頭,借由牆體的遮掩,趕忙朝著屋外的過道跑去。

「吼!!」

這狗看到張言還活著,渾身扭曲的血肉開始沸騰起來。

一邊發出難听的咆哮,一個箭步跨過數米距離跳到了窗戶前。

它竟然沒有立即發動攻擊。

停在窗戶口,像是有些猶豫徘徊了一會兒。

身上分裂出一道黑影,化作他本來的樣子。

朝著屋內追了過去。

緊接著,它突然側過頭,朝著左邊的住院大樓黑暗處看去。

有些緊張的看著那黑暗深處。

這里還有別的東西。

「………」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兩道光芒姍姍來遲。

兩道個人影,幾乎同時落入廣場上。

一個是兩米來高,仿佛巨人般壯碩的尤利西斯聖光紅衣主教。

冷眼看著背朝著他們,窗戶口徘徊的邪惡生物,嘴里吐出兩個字︰

「邪魔!」

他那雙厚重的雙手,發出神聖的金色光芒。

另外一個老人,打扮非常怪異,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黑色燕尾服,背上皮套系著一柄半透明古老紋飾的重劍。

花白的頭發,雙眼緊閉,還有嘴角有一個猙獰的傷疤。

看到他胸口佩戴的金屬質地的山峰家徽。

讓尤利西斯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老人從懷里取出一枚猩紅色魔石,張嘴就吞進了肚子里。

長長吐出一口灼熱氣息,仿佛臉上的皺紋都平復了下去。

隨後抬起右手,單手就取下了背上的重劍。

舉重若輕的揮動了兩下,咚一聲擦在了地上。

雖然雙眼緊閉,但是臉始終朝著怪物的位置。

「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尤利西斯听到對方的話,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挺直了身軀說道︰

「我們還是一起上吧!」

老人將單手握持的重劍變成了雙手握持,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反射著月光的銀白,沒接受建議︰

「……那我上!」

說完舉劍過肩,渾身亮起淡淡的銀光。

一步跨出,身形一晃動,三步跨越,像風一般沖了上去。

那壓根就沒注意他們的「狗」,身上銀光一閃而過。

「轟!!!」

巨大的力量波及到了諾亞的寢室,只看得一道光閃進屋內,爆出無數煙塵。

尤利西斯錯愕的看著這一切。

那只扭曲的怪物,慢慢變成兩半,癱倒在地上,其中污穢之物流淌而出。

一擊就成了?

剛才它在看什麼東西,都入神了?

四周是兩教廷的年輕軍士尸體。

尤利西斯有種荒謬感受。

就這?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確認了老人的身份。

曼海姆月行者的最高領導,貝狄威爾.雷德梅恩。

帝國僅存的魔劍士之一,銀月聖劍的持有者。

沒想到他也在曼海姆。

一出手干淨利落。

尤利西斯主教手上的光芒逐漸收斂起來,早知道這麼簡單,就不用飛行法術了。

看向生死不明的那些教廷軍士,他將目光投向貝狄威爾。

最終越過老人,看向了破碎房間里。

月光從樓頂射下來,一共三層樓,全被打穿了,這群人剛才到底在什麼?

難道還有別的邪魔?

「它剛才好像中了高階的精神魔法,被定住了,我們這邊全是實習生,你們還有國家認證精神系二階魔法師參與?」

貝狄威爾收起重劍,放入背上的皮套里。

略微有些喘息,傷痕猙獰的臉上,露出些許疲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告訴著尤利西斯,剛才的果斷一擊,絕對不像表面的輕松。

尤利西斯用視線掃視著地上的尸首,開口說道︰

「沒有,不是我聖赦院的,都是裁判所的對外部隊,有魔法回路,但實力一般,用他們在這里看守監視格林.赫爾曼的弟子……」

貝狄威爾鼻息很重,他頓了頓才點頭回應道︰

「听說過,最近有些案子和他有關,所以……你懷疑是他召喚的這個?用來對付我們的人?」

尤利西斯還沒回答,突然感覺出周圍寂靜的有點過分。

明明戰斗結束了,怎麼沒看到醫院的人?

他心中起了些警覺,但沒有對年邁的貝狄威爾示警︰

「他?我檢查過,連魔法回路都沒有的普通人,我只是懷疑他背後的格林.赫爾曼。」

「那個男人之前是生命教廷的,生命教廷,他們這麼多年出現的污染者,多得我數都數不清。」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于生命教廷的惡感,而貝狄威爾和他不熟,對他的看法不置可否。

「……」

現場陷入沉默。

尤利西斯這時候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他轉移話題對貝狄威爾發出邀請︰

「這里太安靜了,我要去對面住院樓看看,順便找找有麼有活口,你要一起來嗎?」

貝狄威爾搖搖頭,拒絕了他,他身體有些問題,現在需要調整︰

「不了,我在這里等修道院的月行者小隊。」

「……」

「好吧!」

尤利西斯朝著住院大樓走去。

同時雙手合十,接著猛地揮灑出來一片金色。

「去找找看,活人都在什麼地方!」

那些如同螢火蟲的小型光點,紛紛散開,仿佛星辰一般,將銀色的月光逼退,把附近照成了金色。

這是他的聖光從屬,屬于契約精靈的一種。

尤利西斯走後,貝狄威爾開始大口的喘息起來。

畢竟是一百多歲的了,他顫抖著從腰部掏出一個銀質酒壺,將發光的生命魔藥灌入喉嚨。

格林.赫爾曼前些日子為他開的藥。

這會讓他感覺好受點。

轉眼已經百年,魔法術士們成了主流,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古董魔劍士,還能活多久。

他有種預感,就在最近,他就會回到銀月之神的懷抱,去到神國見那些老伙計們。

嘆了口氣,握著剩下的那些生命魔藥,走向躺在地上的人。

這會兒他听到地上,還有一個人心髒在微弱的跳動。

或許,還能救活過來。

他感知這里還有其他的什麼,他眼楮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危險一直還在。

「咯咯咯……」

樓道中張言將自己染血的大衣,搭在了樓梯上。

他希望這東西的氣味,能夠幫助他攔下那只追蹤的「狗」。

他推開了二樓被震開大門的一間宿舍。

本來要借此躲藏的他,心頭突然涌來一陣寒意。

抬頭望去他看到屋內的書桌上趴著一個人。

走進一看,是醫院中的一個男醫生,他渾身沒有一絲傷口,呼吸早就停止,死透了。

「……」

是被剛才那余波殺死的無辜者嗎?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這醫院的人,不會都被他召喚的東西害死了?

一瞬間,他的負面情緒就像是潮水一般涌來。

張言本來就是個做了十年酒店行業的社畜,雖然平日愛好是些恐怖神秘文學。

但是不代表他是冷漠的變態,想到也許因為自己,死去那麼多人,會想到剛才監視自己的年輕教廷人員,臨死前的模樣。

他感覺到巨大的壓抑。

是他打開了關押這東西的籠子,如果不是他,或許宿舍這些醫生,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些詭異,大概率會平安的活到老去。

「……」

以前在不喜歡的行業做了十年,得過且過沒有激情。

混吃等死地麻木過著。

做過唯一的善舉,大概就是每天會拿出三塊錢,在網上公益平台月月捐。

現在到了這個世界,見到這些東西後,他卻發現之前的日子,是多麼的難得。

至少在以前,他沒有害死過人。

望向窗外,寂靜的醫院,好像全部都被那怪物殺死了。

愧疚,絕望將他包圍。

「精神引導魔法,有魔力殘留,邪魔投影不用在座位下刻魔印,這人是被引導服毒自殺的,進入魔印範圍情緒被引導。」

腦海里自己那淡定的聲音,驅散了剛才的情緒,將他思緒拉出來。

他看到這人椅子正下方,有一個奇怪的樹狀印記,正在緩緩的淡化,估計過不久就會完全消失。

醫生嘴邊還有殘留的白色粉末。

剛才他竟然就這麼無視掉了。

「精神引導魔法,還有人在暗處搞事?」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一瞬間,腦海里閃過數張人臉。

有導師格林,院長普爾曼,還有伯靈格伯爵和那個老管家……

不過這時候,他腦海里的聲音再次響起︰

「它找來了,趕緊走。」

張言沒有猶豫,推開窗戶。

麻利的一躍而下。

窗外有個斜坡,跳的夠遠的話,幾乎是平齊與窗戶的。

落在斜坡上,剛爬起來,就听到身後宿舍的門被撞開。

窗口,追蹤而來的「狗」,扭曲的舌頭不斷的甩動著,黃色的復眼中,閃著惡心的光芒。

它頓了頓,好像還有什麼讓他不敢追出來。

趁著這個機會

心髒狂跳不止的張言。拔腿就朝著前院跑去。

到了前院,他想著,應該能直接逃出去。

只要逃出去,去報警還是去找聖光教廷的紅衣主教都行。

他轉過彎,只感覺天空一暗,一個什麼東西飛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一低頭,躲開了。

他正前方,那只他召喚出來的「狗」正在從分裂狀態,融合在一起。

剛才被它丟過來的,是一個人。

壞了,被堵住了。

張言只感覺冷汗從背上滲了出來。

海風一吹,他打了個激靈。

而隨著海風來的,還有從海上飄來的一朵烏雲,他迅速將天上的月光遮擋了大半。

四周陡然暗了下來。

那扭曲的「狗」突然渾身一僵,左顧右盼,不敢前進。

張言也不知道它在忌憚什麼。

難道是他身後的人?

他回過頭,目光所及是一個穿著禮服的老人,他整個胸腔都被利刃整齊的劃開。

胸腔上的骨頭都被斬落了不少,跳動的內髒,裹著血蠕動著。

老人靠在花壇處,嘴里不斷冒出大量的鮮血。

「額……」

那老人意識竟然還沒渙散,他伸出手,張開黑洞洞的眼眶想要抓住什麼。

是個盲人。

對方剛張開嘴,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他要死了。」

張言腦海里,自己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粒黃豆大小的雨點落在他臉上。

天空中有電蛇攢動。

起風了。

兩頭滿是復眼的「狗」徘徊在張言身前五米處,虎視眈眈,卻又不敢動手。

雙方陷入僵持。

「不會就是今天死在這里吧。」

陷入絕境的張言,喃喃自語著。

「額……」

老人的申吟聲傳來,張言回頭看了一眼,馬上警戒著回頭看向步步緊逼的「狗」。

「轟隆!」

一道雷電劃破天空,照亮了整個天幕。

雨點嘩嘩的落下。

在剛才的一瞬間,張言看到正前方「狗」背後,大樹陰影下,站著一個身影。

他穿著古舊的血色長袍,帶著慘白的面具。

在下一道雷電亮起後,他又消失了,但那「狗」卻像是被踩住了尾巴,又一下緊張起來。

「……過來!」

背後有響起老人的呼喚,他聲音就像風箱似的。

這一聲像是用盡了他所有力氣。

雨水落下,淋濕了他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

打在他身上,灌入他的胸腔。

血水以老人為圓心,隨著雨水滲透開來。

張言感覺老者像是有什麼要交待,他一邊防備著眼前,一個撲擊就能沖過來的「狗」。

一邊倒退到老人身邊,蹲了下來。

「先生,有什麼話就,講吧……我估計也撐不住多久了。」

對方還有他這麼個人交待遺言,待會兒他被狗給啃了。

真不知道找誰交待遺言。

「我穿越的第二天晚上,就要被自己召喚的狗咬死在這異界,然後再幫一個躲在暗處的黑手背上一口大鍋!真是絕了!」

張言腦海中喃喃自語的時候。

老人冰涼的手一下握住了張言。

「接著我真正的聖劍!」

一道話音在張言腦海中響起。

「什麼?」

老人的手突然像鐵鉗一般捏緊了張言。

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捏住了的手。

渾身亮起淡淡的銀光。

老人渾身爆發出的力氣,讓他在瀕死的狀態中青筋暴起。

耀眼的銀色亮光,從老人右手上將整個手臂的禮服,全部撕破割裂。

一道銳利的氣息,從他手臂隨著亮光在皮膚下游走,流入了張言左手中。

緊接著,張言身上浮現出現銀月的影子。

如同之前莉莉小姐身上出現的那道神秘紋路的氣息一樣。

張言愕然,這是魔法回路?

他腦海里那個冷靜的自己,這一刻也像是卡住了。

一股未知的力量。開始縈繞在他身上。

終于這時候,腦海中提示的聲音再次出現︰

「是褻瀆魔法,他用靈魂做代價,強行做了魔法回路賜予,人為替自己的信奉的神,制作出的神選者。」

老人用盡了最後力氣,做完這一切後。

略有遺憾的張了張嘴,還有遺言沒有講出來。

他將空洞的眼眶,「看」向這個陌生的年輕人。

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像是不太滿意,又像是充滿了歉意。

隨後他神色復雜的垂下了手,歪倒脖子,半睜著眼楮一下栽倒在張言的懷中。

就這麼離開了人世。

不等張言消化這個突發情況。

緊隨而來的是,終于忍受不住,逼近過來的「狗」。

還不等他做出別的舉動。

剛要站起來的他,被突如其來的痛感,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甚至感覺到皮肉燒焦的痛感和味道。

猛地扯開胸前的襯衣和背心後,他看到胸口上,一個金色的同心圓悄然出現。

隨之而來的,一個五芒星燒灼著浮現而出。

那只狗一下陷入了狂躁,對著張言齜牙咧嘴,但就是不敢攻擊過來。

而張言這時候,腦海中響起自己的聲音︰

「留下此印的群星古神僕從,今日時機已到,與我簽訂聖約,以此原初印誦念,成為我的特使,互不背叛,直到永遠……」

本來蓄勢待發的「狗」,打了個寒顫,開始倒退。

張言的胸口,那金色五芒星下方,亮起一行古老的文字,然後一只黑貓的輪廓出現在五芒星正中。

緊接著,地上忽然出現一道星空之門。

還沒打開,里面傳來一聲略微不耐煩的貓咪哈氣聲。

隨後一聲比天空中雷還響亮的貓叫,響徹整個海岸。

那一聲貓叫後,天上的雲仿佛被一股難名的力量,撕裂出一道口子。

銀白月光流了下來,呈現出一個門的形狀落在大地上,剛好將整個懸崖邊的精神療養院籠罩。

一聲優雅的「喵」聲後。

之前張言夢中教堂見過的那只黑貓,從星空漩渦中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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