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而復生

作者︰後宮烤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從海邊的醫院,到原主工作的精神療養院,走路的話,大概需要十分鐘的樣子。

需要走一個長長的陡坡,走過一座吊橋,才來到懸崖邊上修建的精神療養院。

張言一邊走,腦海里一邊過著原主的記憶畫面。

所謂的精神療養院,其實就是精神病院。

在這里大多都是些腦子有問題的有錢人。

他們有些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有些是「被」有問題……

不過,醫院並不在乎這一點。

只要有人幫他們在醫院里買單,這個醫院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院長就說過︰

「沒有他們,你們吃什麼?」

對于這段記憶,張言一下就想到了「吃人」這兩個字。

沒錯,這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資本主義社會。

什麼都要向錢看,就像是之前艾登警官,幾句話就要了11鎊。

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張言走到很快。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療養院外。

牆上爬滿了院長種植的薔薇。

進入秋季,這些花的生命已經快到頭了。

來到醫院門口,剛刷漆的大門緊閉,散發著濃重的油漆味。

不遠處的草坪上,是正在逗弄小狗的啞巴門衛。

「老漢斯!」

張言開口喊了一聲。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抬起頭,看向他。

隔了大概幾秒鐘,才放下手中的小狗。

臉上露出笑容,嘴里發出「啊啊……」的聲音。

接著,老人小跑著,到了鐵門邊,打開了一側的小鐵門。

並且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踫到沒干的油漆。

張言這才走了進去。

他按照諾亞之前的習慣,和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然後他確認了一下宿舍的方位。

剛要走。

卻發現老漢斯還一直跟在他後面。

張言腦中原主記憶畫面閃動,拍了下腦袋,轉過身正對老漢斯,他在風衣兩側的兜里拍了拍,攤開手說道︰

「抱歉,老漢斯,沒有帶你要的茴香豆,我這幾天麻煩纏身……」

他想起來,之前老漢斯每次在諾亞進城的時候,都會讓他帶5新便士下酒的茴香豆,在回來的時候,再將錢補給諾亞。

這種事情張言怎麼可能記得。

老漢斯耳朵沒有問題,但是他說不出話,听說是年輕時候被毒啞的,好像是院長的遠房親戚,平時守門,也處理尸體,每周的薪水倒是比諾亞還高50新便士。

而老漢斯听到張言的話,擺了擺手,比劃了幾個手語,然後拿出了他兩枚面額10的新便士硬幣,作勢要塞給他。

還好原主是懂手語的,他看著老漢斯一通比劃,明白了意思。

老人指了指院長辦公室方向。

示意他已經在那里,听到過早間新聞。

現在給他二十便士表示心意,祝他渡過難關。

張言猶豫了一下,擺了擺手,沒有收下老人的好意,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找紙和筆。

「我不能要你的錢,先走了,再見!」

說完張言就趕緊離開了。

他不斷提醒自己,他不是諾亞.克萊斯特,不用為他的人生做其他的事情。

「讓便士什麼的見鬼去吧!我回去用人民幣了。」

今天宿舍樓里人不多,但是依舊還是遇到幾個和他招呼的「熟人」。

不多張言只能露出自己的假笑,然後應付了過去。

憑借記憶。他找到一樓角落屬于諾亞的房間。

站在房門前。

插入鑰匙,擰動銅制把手。

「吱呀」一聲,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

還不等他反應,一股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

是死尸的氣味。

用力揮了揮手,張言緊皺眉頭,推開門縫,側身滑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氣味更加濃郁,那味道簡直就是像是屠宰場旁邊的污水渠。

房間不大,只有三十平的樣子,一張床用白布隔開,當作臥室,遠處角落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半掩著門,同時牆角邊還有一個帶著鏡子的衣櫃,另外一邊有一張書桌,上面擺著一盞煤汽燈和一堆書籍以及筆記本和散落的紙筆。

實驗用的白老鼠籠子,放在窗台上臭氣燻天。

張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在讀取著諾亞的記憶。

記憶里這老鼠在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過了還沒16個小時,就腐爛成了這樣。

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只昏迷了一個晚上。

或者壓根諾亞的記憶就是錯的。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直接將那籠子都放在了衛生間里關了起來。

雖然還有腐爛味,但是已經好了很多,而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來到書桌前,將諾亞亂七八糟的書籍全部放到一邊。

張言打開他的書桌抽屜,從里面拿出圓規和鉛筆。

從筆記本上扯下還算干淨的紙張,他開始用圓規畫了個規整的同心圓。

然後開始用鉛筆,憑借自己的記憶開始在上面描繪記憶里的圖案。

記憶的圖像很快就成形了。

張言對自己的繪畫天賦還是有記憶力,很有信心,他花了一點時間將畫好的圖像再次加工,就連著一些奇怪花紋的筆鋒的都模仿了出來。

等到將這東西畫好後,他等待著。

三分鐘……

八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半個小時……

手里那塊諾亞老舊發黑的銀懷表,分針不斷的走著。

現場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是有什麼沒寫上去?」

看著眼前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東西,張言有些急了。

他閉上眼楮努力回想了所有細節,對比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說不同,那麼可能是紙張的問題了。

當初那筆記到底是羊皮紙?還是什麼別的紙?

他開始回想那紙張的材質。

不過不是專業人士,明顯對他太難了。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張言的思考。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克萊斯特醫生,听說你回來了,開門,有人要找你!」

他一下就听出來,是院長普爾曼。

張言看了一眼畫好的印記,選擇了不出聲。

這時候敲門聲又急促了幾分。

院長普爾曼語氣依舊平靜,不過聲音高了數個分貝︰

「諾亞!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有人找你!」

「……」

張言暗暗嘆了口氣,將紙塞進了抽屜里,這院長無非是要找他說事,說什麼影響之類的,也許是要辭退他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候,門外另外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

「讓開!」

緊接著,「 !」的一聲,整個門板都被踹飛。

一道風吹進屋中。

五個穿著黑銀相間軍種制式大衣的男人。

魚貫而入。

「克萊斯特醫生,不要動!」

領頭的年輕人,拍了拍腰部的槍套,綠色的眸子注視著張言。

聞道屋里的臭味,他捂起鼻子,眼神犀利起來。

「給我搜!」

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四個官方人員,開始翻箱倒櫃。

搜起東西來。

張言站起身,眯了眯眼楮對著他身後的院長問道︰

「他們是什麼人?!我已經被官方釋放了!他們要搜什麼?」

一邊說,他一邊用臀部,將剛才放印記的抽屜抵住。

「克萊斯特醫生,現在帝國的聖赦院紅衣主教,懷疑你和邪教活動有關,我等奉命搜查。」

很快,就搜到了他的書桌上,兩個人將他拖開,開始翻找起來。

張言看著他們在桌上的圖書里,不斷地翻找著,眼光落在剛才自己畫的印記上。

感覺心髒跳的有些厲害。

桌上的都是醫學相關的書籍和筆記,但是抽屜里的印記他說不清……

被紅衣主教盯上了,不死都要月兌層皮。

床上和衣櫃里都沒有搜到東西。

張言還在故作鎮靜。

院長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站在一旁,慢條斯理的說道︰

「克萊斯特醫生的導師是現在皇家御用的醫師——格林.赫爾曼,紅衣主教大人一定是誤會了。」

那個領頭的年輕人,死死盯住張言的眼楮,兩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對視,他像是要從張言眼神里找到什麼,听到院長的說辭,他嘴角扯動,皺著鼻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呵呵……希望如此吧!」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一股腐臭噴了出來。

張言感覺眼角抽動了幾下,心跳的有些快,然後听到身後有人報告︰

「一籠活著的醫用白鼠!」

活的?

什麼?!

張言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然後他看到那個官方人員將籠子放到了他和領頭青年之間。

那本來應該死透了的老鼠,這會兒活蹦亂跳的。

仿佛剛才都是幻覺一樣。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抽屜還是被打開了。

他看到剛才他放置的那張紙,被抽了出來。

然後又被丟到了桌上,對方繼續翻找著。

什麼情況?

「報告檢查完畢,沒有發現。」

四名檢查的官方人員,將到處都翻了一遍。

他們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听到這個報告,那青年皺了皺眉頭,而院長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最終領頭的青年對張言說道︰

「對不起,克萊斯特醫生。我們什麼也沒找到,但根據主教的命令,你將被帶到伯爵家接受審問。」

「……」

「請吧!」

說完張言就被兩個官方人員拉住胳膊,往外帶。

院長讓開一條路,但嘴上繼續平淡地說道︰

「你們這麼針對一個無辜的年輕人,恐怕不太好吧!」

「我要去市長那里投訴你們!」

帶頭的青年一臉無所謂的轉身,甩給院長一個背影,月兌下皮手套,舉過肩甩了甩︰

「請便!」

而張言這時候終于將目光投向了桌上,他看到之前他寫過的那張紙上面,空空如也。

連一點筆鋒的印記都沒有。

在床邊放著的那個老鼠籠中。

那幾只小白鼠本來在半個多小時前,還是滿屋臭味來源的腐爛尸體。

這會兒竟然全都直立著身體,怔怔地注視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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