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蘇杰微笑的起身，低頭撢了撢黑甲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而後抬腿邁步走向李有才。
李有才退後一步，莞爾一笑︰「開了一個小玩笑而已，何必當真。」
「而且禮物到了。」
說罷李有才直接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蘇杰一個人站在原地。
李有才消失不久，蘇杰黑甲頭盔里就傳出暗能量呼叫，一個略帶愧疚又堅定的女聲傳出︰「蘇杰……」
女聲遲疑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李佳藝死了……」
「嗯。」
蘇杰伸手拿起一瓶酒，仰頭全部灌入月復中。
明知道酒精對現在的身體毫無作用，但身體的下意識習慣還是驅動蘇杰去那麼做了。
「死了，就拉去改造。」
蘇杰語氣平淡，仿佛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蕾娜抱著李佳藝的尸體沉迷了良久，而後抱起滿身是血的李佳藝繼續跟蘇杰通話︰「我問過佳藝，她不想變成惡魔，我要帶她回烈陽星。」
「你確定去烈陽星沒事？」
蘇杰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剛有人說要送我個禮物，李佳藝就死了。
這事沒有這麼簡單，你要是回烈陽星，很可能回不來。」
「刀山也要去。」蕾娜的聲音十分堅定，話里話外的意思執意要帶李佳藝回烈陽。
「給我個理由。」蘇杰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蘇杰清楚拒絕的結果無非就是，蕾娜私自帶李佳藝回烈陽而已。
「我欠她的。約好了必須做到。」
听著蕾娜充滿孩子氣又十分堅定的語氣，蘇杰沉默良久，「坐標，我陪你一起去。」
……
死歌書院卡爾坐在椅子上，他面前正漂浮著如電腦屏幕般的虛空顯示屏。
顯示屏左右兩邊分別播放著不同的畫面，一面是卡爾幾萬年前自己的映像，另一邊播放的正是蘇杰現在的映像。
「我神卡爾，蘇杰按照你的預計已經進入計劃。」
王座下一個渾身黑袍的暗能量投影出現，恭敬的對卡爾扶肩施禮。
「嗯。」卡爾注意力集中在畫面中自己的虛影，平淡的回答一句︰「通知烈陽星，蘇杰一米特性已確定為反虛空，他想要徹底磨滅神體無法數據重塑，需要24小時的數據重塑時間。
不到24小時，暗能量數據可以依靠備份聚合並修復。」
黑袍饕餮猛的抬頭看向卡爾，驚訝不定語氣中蘊含急切︰「我神卡爾！您難道又和蘇杰交過手？」
「算是吧。」
卡爾盯著暗能量數據里自己的影像，語氣清淡的為黑袍饕餮解惑。而後看了一眼似乎還有疑問的饕餮︰「退下吧。」
「是。」
作為忠誠的信徒，黑袍饕餮壓下心中疑惑。對著卡爾欠身施了一禮後，虛影消失不見。
他不明白前幾天一直研究天使彥以及蘇杰的主神，今天為何將畫面換成自己和蘇杰了。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信徒該想的，他只需要遵循卡爾的指令就好。
大殿內的卡爾雖然盯著他自己的畫面，但另一邊畫面中蘇杰離開巨峽市後。他微微一笑也消失在大殿中，
若是研究虛空的信徒見到，便會瞬間會反應過來。這些天在死歌書院的卡爾，其實都是依靠虛空技術將自己的空間搬運回死歌書院。而他本人並不在這片空間中。
……
實驗室中于浪正小心翼翼的調試著試管中的藥劑。
現在實驗已經進展到關進一步，只需要基因兼容，他就可以做到將天使和惡魔基因兼容。
隨著于浪將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入，兩種能量立即開始運行。
這回兩種能量不再發生劇烈踫撞，能量也開始流通。
雖然他還是無法做到將兩種能量流轉方式調和合為一種，但現在這樣他已經很滿意了。
這下他終于不用頂著一身黑紅皮膚，人跟被碳烤過一樣了。
于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躺如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培育艙。
培育艙玻璃門立即封死，乳白色液體散發著光點，星星點點向于浪體內匯聚。
每個細胞都傳來酥癢感，又像是被無數的小蟲子撕咬時窸窣的痛感。
直到每顆細胞核都刻入兩種暗能量流轉方式，這種十分折磨人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在過程中一只保持清新的于浪，按下了培育艙內唯一的按鈕。
培育艙內的能量液體很快被抽干，玻璃門打開。
與常人無二渾身赤果的于浪從里面走了出來，看了眼實驗室中突然多出的人。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雖然這個實驗室，除了他之外根本會有其他人進來，不過面對這突然多出的一個人他也不是很稀奇。
畢竟他早就知道，有很多人盯上蘇杰的同時，也把他盯上了。
隨手拿起提前在桌上準備好的衣物。一邊穿戴一邊看向來人。
一身古樸且細膩的灰色長袍，從地面一直延伸到頭頂帽兜，整個人的身軀都被籠罩在長袍之中。唯一露出的只有蘑菇頭下十分俊俏白女敕的臉蛋，以及那雙宛若冰晶般剔透的淡藍色瞳孔。
「卡爾？」
已經穿戴整齊的于浪，看著來人那雙標志性的藍色雙眸，困惑的眨了眨眼楮，似乎有些苦惱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嗯。很高興見到你于浪先生，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研究。」
卡爾微笑著點點頭，語氣宛如兩個朋友在閑聊。絲毫沒有身在惡魔大本營的自知。淡定從容的樣子宛如在自己家一般。
「我已經通知女王了，她很快就回來。」
于浪也露出微笑，一副十分輕松的樣子，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卡爾身上。
而後見卡爾沒有應答，猜到他是奔自己來的于浪，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要是如此做，女王會炸了你們冥河系。」
「知道，但我不在乎。」卡爾輕笑著為于浪解惑︰「我即是冥河。」
「那就是說，你今天說什麼都要帶我走了？」
于浪臉上的情緒消失不見，整個人的氣勢發生巨大變化。仿佛瞬間從一個人變為一台機器。
「我只是來邀請你研究虛空以及……蘇杰。」
卡爾對于浪的變化毫無反應，或者說直接無視于浪的變化，語氣平淡的宛如敘述一個事實。
說是邀請，但語氣更像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