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曼里奧到來。

安諾和達芬奇分開,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痛呼了一生。

「嘶——」

他的鼻血還沒止住。

達芬奇不免失笑︰「該,讓你不辭而別。」

安諾接過一邊盧斯蘭遞過來的布團,把自己鼻子塞住,苦笑︰「抱歉抱歉不過你這一拳也太狠了。」

安諾一邊說著,一邊抱起了自己十二歲的兒子。

「重了不知道多少倍啊」安諾有些感慨,有些傷感。

阿德羅松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想哭,但是扭頭看向自己的教父,突然看到他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阿德羅松反應過來,露出一絲猶豫,似乎是在問達芬奇︰這樣真的好嗎?

達芬奇興奮的點了點頭。

小羅松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自己滄桑的父親,然後——

啊嗚!

一口咬在安諾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爺倆對安諾的「報復」結束了,在一家旅店里,已經恢復儀態的安諾坐在達芬奇的對面。

「所以,勞倫斯,這些年你遠走他鄉,把自己搞成這幅頹廢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麼?」達芬奇有些不解。

安諾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為了哈莉托付給我的事情吧,至少我認為那是托付。」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事?」

「跟我來。」

安諾把羅松交給盧斯蘭帶著,接下來的場面不適合讓小孩子看到。

安諾帶著達芬奇來到了城外,這里有著安諾的實驗室。

或者說,素材存放室。

安諾打開這座小木屋的地下室,一股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

「我研究人體,渴望修改因病而死的人的命運,這就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在做的。」

實驗室內還存放著不少人體組織,看的達芬奇有些反胃。

「勞倫斯你」達芬奇捂著嘴巴。

安諾已經習以為常︰「放心吧,這些尸體都是我從墓地負責人那里搞來的,我沒有殺過人。」

「這是攻克疾病的唯一途徑——我不會相信什麼上帝和神,絕不會。」

達芬奇在這一瞬間感覺勞倫斯很陌生,但是仔細感受,那種埋頭苦干一件事的行事,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拍拍安諾的肩膀。

安諾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從桌子上拿起兩張紙,遞給達芬奇︰「說來慚愧,哪怕在這件事上鑽研了近十年之久,我還是差那臨門一腳才能將這個毛病完全解決。」

達芬奇看著紙張上面記錄的東西,有些驚嚇。

黑死病,這種恐怖到無可救藥的疾病,只要患上就不可能存活的疾病。

「你竟然只差臨門一腳?」

安諾點了點頭,冷笑一聲︰「疾病根本不是什麼神罰。」

他轉身從架子上拿下來一具標本︰「知道這是什麼嗎?」

達芬奇看著這個被風干的標本︰「老鼠?」

「這是老鼠,也是黑死病的來源,就算不是來源也是傳染到人類身上的環節之一。」

「我在一個黑死病患者身上取下的樣本,和在黑死病出現地區的老鼠身上,發現了同一種現象,病人和老鼠的血液中都有一種黑色的物質,但是我解剖健康地區的老鼠就沒有這種物質。」

「雖然也不排除人傳染給老鼠的可能性,但是眾所周知老鼠是很骯髒邪祟的東西,帶來一些疫病,並不意外。」

「怪不得你說你有可能會死亡」達芬奇下意識的離那個老鼠標本遠了一點,「你是真的有勇氣你就不怕阿德羅松在失去母親之後再失去父親嗎?」

「我怕,我很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哪怕我在一個快因為黑死病死絕的村莊里生活了一個月,我都沒有患上黑死病,可能,這就是哈莉給予我的饋贈吧。」他感慨的說到。

當然實際上,他只是在另一個世界,接種過一種叫卡介苗的東西而已。

「每年哈莉的忌日,我都會回佛羅倫薩一趟,去看看哈莉,再遠遠的看看韋羅基奧老師和我的宅邸,然後離開。」安諾坐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因為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我專門起了個假名來逃月兌教會的追殺。」

「所以早就料到自己會被教會追殺的你,選擇把阿德羅松留給我,然後自己踏上這條不歸路是吧」達芬奇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我該怎麼說你呢」

安諾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東西,眼神里帶著悲傷和珍惜︰「來看看吧萊昂納多這就是哈莉留給我的東西。」

「這是啥?」

「我把它命名為哈莉鏡。」

達芬奇把眼楮湊過去,安諾調了調光線,把一片標本放在下面。

「這是」

「眼楮無法看到的微小世界。」

達芬奇和安諾在實驗室里搗鼓了一下午。

突然,達芬奇想起了什麼事︰「啊對了,我好想忘了什麼事。」

「什麼事?」

「你趕緊跟我來吧,是驚喜。」

安諾把小木屋鎖起來,跟隨達芬奇回到了倫敦城內。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兩人匆匆趕回旅館,安諾有些疲憊了。

經年累月的高強度工作讓他時常有些精神恍惚,總是無法集中精力。

而且頸椎疼痛也會導致頭暈目眩。

房間門打開了,出現的是一個讓安諾意想不到的人。

「這就是我的禮物不只是我和羅松,你也該補償一下這位了。」

老師和學生對視著。

安諾失笑,模了模這個小個子的腦袋。

「真是的,還沒長高啊。」

「老師,我來見你了。」

已經三十二歲的曼里奧身高依舊是從前的模樣,有著一股無法消退的少年感。

師徒二人簡單擁抱,曼里奧有些激動,一直抓著自己的衣角。

「我和曼里奧一直保持著書信聯系,他知道今天我要來見你,所以提前和我聯系了。」

安諾愣了愣,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拍拍達芬奇的肩膀︰「有心了。」

「分內之事。」

阿德羅松湊了過來,安諾把他抱在懷里。

盧斯蘭站在安諾的身後。

「達芬奇,為我們畫一幅畫如何?」安諾保持著姿勢,平靜的問向自己的友人。

達芬奇灑月兌一笑︰「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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