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好啊。
「你晚上……大約幾點結束啊？」黎笑雲又問，「不是催你，就是你有個大概的時間嗎？」
趙定理想著她在家等他，便回道︰「不會很晚，10點前就能結束。」
他一定會卡在這時間內結束。
「這些天要招待客戶，也就是褶皺了。他們這周五就會走。」趙定理說道，「下周就好了。」
看到這個，黎笑雲有些想哭。
她跟趙定理，以後再也沒機會像以前那樣了。
晚上下班，黎笑雲回了自己的家。
這一路竟都變得有些陌生。
回到家里，她自己一個人，也懶得動手做飯了。
獨居喜歡叫外賣的原因，一個是因為省事兒，工作太累回家懶得折騰。
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買了菜回來炒一道太單調，炒兩道以她的飯量又真的吃不完。
而且去市場的話，沒有時間，平時忙著上班，下班再去就不剩什麼了。
超市里，菜單份的量又著實不小。
而菜又不禁放。
放不了幾天就爛掉了，吃不完又格外浪費。
倒不如叫外賣，就少了著許多的苦惱。
外賣的店家們也很貼心，現在都提供一人份的量。
黎笑雲晚上連看綜藝和電影的興致都沒了。
就一直數著時間。
***
趙定理今晚只帶了吳總，方佳瑩他沒帶。
白天時忘了處理關于方佳瑩的事情。
正好晚上從酒店里出來，他就問吳總︰「方佳瑩結婚了嗎？」
吳總經理驚訝極了。
趙定理這是還沒把黎笑雲追上，就已經準備彩旗飄飄了？
要他說，方佳瑩可比不上黎笑雲啊。
反正以吳總的眼光看，他是不怎麼喜歡方佳瑩的。
這個女人，心眼兒太多了，一肚子花花腸子。
他對能力強的職場女性沒有偏見。
但職場能力強，跟花花腸子多，是兩碼事兒。
有很多能力強，又很有個人魅力的女性，很讓人欣賞。
但方佳瑩可不屬于這類。
「這我真不知道。她才剛調過來，我對他不了解。這得問問人事經理。」吳總說道。
趙定理看吳總的表情，就知道他那圓圓的大胖腦袋瓜里，又在腦補些什麼了。
「收起你的腦補。」趙定理沒好氣的說道，「方佳瑩這個人，看緊一點兒。如果工作上出了差錯，立馬抓住，讓她走人。」
吳總這才知道。
趙定理這不是看上人家了，這是打算讓方佳瑩走盧副總走過的路。
雖然吳總不喜歡方佳瑩，但也不得不說，趙定理這簡直是跟綠茶們有仇啊！
有一個算一個，踫到了就不能留。
吳總突然覺得綠茶們有些可憐了。
在公司茶自己的，偏偏被趙定理給盯上了。
「是。」吳總趕緊答應下來。
而後，趙定理便上了車。
趙定理回到家里，見家中竟然罕見的沒有開燈，黑漆漆的。
趙定理進門後，先把燈打開了。
又看了眼時間，11點，確實是不早了，或許黎笑雲已經睡了。
昨晚折騰的那麼晚，今天犯困早點兒睡也正常。
往常黎笑雲也是11點半左右就睡了的。
所以趙定理想想，便也不覺得奇怪。
而且，黎笑雲雖然把東西收拾走了。
但日常的擺設都還在。
趙定理只要不去黎笑雲的臥室看，就看不出家里有什麼異常。
趙定理自然不可能隨便進去黎笑雲的臥室。
以為黎笑雲睡了，趙定理就放輕了腳步。
可就在這時候，他手機響了。
趙定理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來看，竟然是黎笑雲來的電話。
趙定理奇怪的接起來，直接說︰「你就在家里，打什麼電話？」
「我回家了。」黎笑雲說，「我自己家。」
「你父母那兒？」趙定理還沒往黎笑雲的公寓聯想。
「不是，是我的公寓。」黎笑雲說道，「我怕當面跟你說，你又不答應，我也怕我自己又會被你說服。」
她心里不夠堅定，才容易被說服。
「但是我實在是在你那兒住得太久了，打擾的太久。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咱們男男女女的，也沒道理這麼長時間住在一起。」黎笑雲說道。
「而且，鄭學林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現在也足夠安全，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黎笑雲說道。
「所以，我想著，我們兩個應該都可以回歸到各自的生活了。」黎笑雲說道。
趙定理被黎笑雲說懵了。
早晨還好好的人，突然就搬走了。
趙定理難得也有呆住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這麼突然？突然想要搬？早晨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想到要搬走了？」趙定理急忙問，「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對？是昨晚我喝多了，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黎笑雲趕緊說，「你從來沒有惹我不高興過。只是，我搬走是應該的啊。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你那兒。而且我住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合適了。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黎笑雲頓了頓，說︰「反倒是我太厚臉皮了，才賴在你那兒那麼久。」
「我本應當面對你說的，一聲不吭的離開，只給你打個電話，這事兒是我做的太不禮貌。」黎笑雲努力克制著，「等客戶走了，你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鄭重的，跟你道謝。」
「我知道了。」趙定理突然平靜的說道。
黎笑雲也有些愣住。
先前趙定理听起來一直很震驚，特別急迫的樣子。
現在突然平靜下來，黎笑雲心里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她覺得自己有夠壞的。
趙定理這明明是正常的反應，她又想讓趙定理怎麼反應呢？
「嗯。」黎笑雲扯唇勉強的笑笑，「你到家了嗎？」
「嗯。」趙定理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冷漠，「一回來，家里黑漆漆的，沒有燈等著我。我以為你睡了，還放輕了腳步。沒想到你已經不在了。」
黎笑雲听起來，心里不是滋味兒極了。
就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壞人。
「你剛到家？」黎笑雲又問。
「剛到，你的時間把握的剛剛好。」趙定理有些自嘲。
她不知道自己琢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