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33、沈陽啊,沈陽

「姑女乃女乃,您怎麼不說話了?」

發絲可以剪短,可是發根卻還是頑強地留著發茬兒,所以即便眼楮看不見,用手捋著那印跡去,還是能模著那不能磨滅的印跡。

老姑女乃女乃笑了笑,「你不是問我當年的事兒嘛,我就在回想著吶。」

「您又想起什麼來了?」宸圭忙問。

老姑女乃女乃眨眼笑笑,「我想起來啊,咱們家這姓兒,咱們自己都不知道可能跟愛新覺羅家有關聯,可是當年那個把玉鐲子賣給咱們家的老頭兒,卻是知道的。」

宸圭心下一動,「怎麼說?」

老姑女乃女乃又是玄奧一笑,「當年原本是人家墨家先看中那玉鐲的啊,這就叫眼緣,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就想買。」

宸圭點頭,「我知道,後來那人卻不肯賣給墨家,非要賣給咱們家。」

老姑女乃女乃點頭,「這事原本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那老頭兒也不肯明說。倒是剛剛咱們這話兒說的,叫我忽然想明白了……」

宸圭也是挑眉,「您是說……?」

老姑女乃女乃笑了,「沒錯,我猜那老頭兒手里頭既然有宮里的東西,那怕就是從宮里出來的,跟愛新覺羅家淵源深,所以他知道姓肇的有可能是跟愛新覺羅家有瓜葛的。所以他才不肯將玉鐲賣給墨家,非要給咱們家啊。」

老姑女乃女乃目光放遠,「更何況,當年咱們家得著那玉鐲的地方兒,就是在奉天啊……」

宸圭驚得都「啊?」了一聲,「不是在京城麼?」

老姑女乃女乃嘆口氣,「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叫‘京城’的地方可也多。什麼新京、舊京的,那奉天城不也曾經是京城嘛……」

宸圭離開,坐上車子的時候,還感覺後脖頸是有些兒微微發涼的。

舊日奉天,今日沈陽。

繞了一圈兒,這些前塵往事終究也還是又繞到了沈陽去。

仿佛一切,都經由時光畫了個圈兒,兜兜轉轉,都與那地、那人有關。

司機小心開車,宸圭拿出手機隨意地劃動著,指尖兒幾次從飛往沈陽的航班上劃過,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

司機小心地開車,可是卻還是有些忍不住好奇地從鏡子里打量宸圭。

今兒的老板,有些過于沉默,卻偏偏是心神不寧的模樣。

司機稍微溜號,車輪便沒能錯開路上一塊石頭。

終究是村道,雖然爺做了硬化處理,可還是有些地方露出砂石來,車子這便猛然一個顛簸。

宸圭的手指本來只是劃動頁面,結果這一震,變成了直接點下去——

宸圭盯著頁面,無奈地抬手掐了掐眉心。

不過卻也笑了。

這就是天意吧。

所以就算還來得及二次確認,更可以退票,他卻還是將手機堅定地揣回了兜兒里。

去就去吧。

沈陽。

漙兮自打回來之後,便傷風了,整天噴嚏不斷。

吃了兩天傷風的藥也不見好,她自己還以為是春天鼻子過敏了呢,倒也沒太當回事。

她跟白蕤給故宮談成了這筆生意,文創部的領導給了她們兩個好一頓夸獎,說這合作就算領導自己去都談不下來,還是她們兩個小女孩兒給力。皇上,請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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