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207、已熟(10更畢)

婉兮含笑點頭,以羅卜藏丹津之例,已經可以想見皇上對于達瓦齊之處置。

這十五年的相伴,她已約略能模得皇上心意。皇上若想要做一事,若無先例,必定于那之前先開先例。至此,待得那件想要的做的事到了該辦的時候,便已有先例可循了。

若此皇上才在七月先舉行羅卜藏丹津的獻俘禮,卻將達瓦齊的獻俘禮定在十月。

婉兮想明白,卻自然不能說破,只含笑點頭,「……與一顆人頭相比,更要緊的自然是他部眾的人心歸順。千萬顆心,自然比一顆腦袋更要緊。」.

這一晚于圓明園中,皇帝格外貪了兩回嘴。

婉兮承受不住,卻只當成是皇上獻俘禮後的歡悅所致。

婉兮悄然推著皇帝,低聲勸,「……皇上明早還得早起,今晚可別過于貪晚了。」

皇帝長指卻穿梭不休,啞聲在婉兮耳邊道,「你知不知道,你,里邊兒不一樣了~」

婉兮一怔,滿臉滾燙,身子已是微微輕顫。

「……皇上說什麼呢?」

以為他又是逗她,只為再多一次歡味。

皇帝長指又盡力穿梭幾回,猛然離開,故意舉到婉兮面前來。

「你瞧……」

那指尖兒之上,露意微微,若滴若滾。

婉兮羞得忙一把蓋住了臉去,「奴才不知道皇上說什麼呢!」

皇帝壞壞壓住婉兮手臂,不叫她躲開去。

聲音沙啞,嚙住她耳畔,「……便如蓮塘種籽,若水下流急,則蓮子便會隨波逐流,無法坐定。」

「只有水波平穩,那蓮子種下去,才能順利著地;生根、發芽……」

婉兮羞得實在受不得,便銀魚一般勉力鑽進皇帝懷中,掙月兌開皇帝的手臂,抬手按住皇帝的嘴。

「爺別說了……奴才,羞死了。」

「那你懂了沒?」皇帝灼熱地覆住婉兮,又捉住她手臂,不叫她閃躲。

婉兮臉已紅透,曼聲輕喘,「奴才,奴才……隱約懂了。」

皇帝身子陡然便又是一熱,扳住了婉兮的手,分出一根手指頭,強為帶著她——去探查那神秘的究竟。

夜色如燃,耳畔仿佛听見 啪作響。

要待良久之後才知曉,並非柴火在火中爆燃的 啪之聲;其實……是水聲。

是兩個人的指尖,于水中嬉戲、纏斗、躲閃……諸般而致。

這晚婉兮再度迷蒙之中起了曾經的那次錯覺。便如皇上之前做的那番比方——蓮塘流靜,純白的蓮子滴滴隨波而入,輕靈落地…….

三日後,皇帝帶婉兮回宮,下旨八月秋。

旨意一下,翊坤宮中一片寂靜。

那拉氏懷著孩子,自是不能隨駕;忻嬪則是剛剛臨盆,也只能在宮里休養。

皇帝下完旨後,方不緊不慢從養心殿,駕臨翊坤宮。

皇帝直接越過偏殿,先進後殿看望皇後那拉氏。

那拉氏忍著心酸,努力含笑,「皇上秋一走就是數月,最早怕也要十月才能回來。這便又到了皇太後的聖壽和年下了。妾身便有幾件事,不能不問皇上示下,也好提前預備。」

皇帝淡淡微笑,「你說。」

那拉氏抬起眸子,緊緊盯住皇帝,「妾身是否要為忻嬪預備進封妃位的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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