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剛才從進卓仁花病房之後的事情,在她們面前重現了。
只不過是聲音而已。
但也很清楚。
尤其何秀麗推吳楠,吳楠踉蹌的聲音。
岑歡打耳光的聲音,清脆極了。
「怎,怎麼會這樣?」吳楠像被抽干淨氣的皮球,頹廢的坐在身邊的椅子上。
何秀麗好奇的看著岑歡手里那個黑色的長方形東西,「五妹,那是啥啊?」
「錄音筆,有錄音機一樣的功能,而且方便攜帶,我在香江從老外手里買到的,花了不少錢!」岑歡一本正經的解釋。
她沒有說假話,這支錄音筆的確是這麼來的,只不過是前世的事情……
現在吳楠在氣頭上,必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她只好鋌而走險祭出了前世的小伙伴。
方便隱藏,而且也最有說服力。
何秀麗點點頭,難怪那麼精致。
「五妹,現在我們咋辦啊,真要去找醫生給她做什麼穿刺嗎?」
岑歡笑而不語。
岑松突然出現在門口,急匆匆的走進來,「五妹,靳以驍受傷了,他不去醫院治療,也不吃飯,在自己房間里待著,四弟和靳老三在照顧他。
我讓人去查了,是朱成芳搞的鬼。」
岑歡翻翻白眼,「不去就不去,不吃就不吃,愛誰誰!」
靳以驍給她扣的屎盆子讓她如坐針氈,幾個哥哥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五妹……」岑松有些頭疼。
「靳以驍是被咱們兄妹連累的,你去看看他吧。
那件事情,真跟他沒關系,你冤枉他了。」
為了自己以後有小外甥,岑松力挺靳以驍。
岑歡扭頭看向窗外,不搭理岑松。
靳以驍,你就是個禍水,他們全被你蠱惑了。
岑松嘆了口氣,轉身出去。
向忠立即進來了,跟岑歡匯報,「老板,辛老和陳醫生過來了,正在荷花池那邊看魚呢。」
「請他們來書房!」岑歡起身去掏自己的好茶葉,準備招待貴客。
何秀麗猶豫了一會兒,悄悄往外面走,「五妹,我去看看他們的方便面做的咋樣了?」
「大嫂,不急!」岑歡找到茶葉,拿到桌子邊放下,順手給何秀麗倒了一杯涼白開。
何秀麗訕訕的笑笑,端起涼白開喝起來。
吳楠看著她們互動,有些尷尬。
岑歡看看書房的小側門,對何秀麗努努嘴。
何秀麗秒懂,帶著吳楠進了小側門。
不大一會兒,四院的兩個醫生就進來了。
岑歡急忙站起來迎接,「辛老,陳醫生,快請坐,這麼大熱的天還讓你們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辛老擺擺手,領著陳醫生走過去,在岑歡對面的椅子落座。
「天氣熱,家里跟蒸籠似的,還不如出來走走找個涼快地兒待著舒坦。
你家風景不錯,那一池子的何花和鯉魚讓我和士達羨慕死了。」
岑歡親自給他們泡了茶,分別跟他們斟好,「如果辛老,陳醫生願意,隨時可以到四合院來賞景。
春蘭夏荷秋菊冬梅,四時之秀我們這里都有。」
辛老和陳士達欣然點頭,「那感情好!」
陳士達看看那道小側門,笑眯眯的開口,「如果有面包餅干和罐頭,那就更好了。」
岑歡欣然點頭,「有的有的,下學期開學後你們隨手過來隨時有。」
等他們開學,舅舅就回來了,到時候可以恢復面包餅干供應。
前天,恢復得七七八八的周旺就來上班了,還帶來了十幾個親戚。
靳以驍面試後,基本都錄用了。
內部招工啟事一發出去,到現在已經有四十幾個男工,二十多個女工來報名。
全是廠子里女工介紹來的,不是親戚,就是朋友,街坊啥的。
靳以驍面試之後,男的一部分收編到做方便面的隊伍。
一部分收編到面包廠,挑了六個有廚師功底的跟著夏蟄學做面包,剩下沒有基礎的做餅干。
女的收進罐頭廠,做水果罐頭。
方便面隊伍,隊長是周旺,領著十幾個男工跟岑冬學做方便面。
岑歡讓五金廠的廠長幫忙,弄到了六台簡易的方便面制造裝置。
現在還弄不到生產線,只能勉強對付用。
辛老和陳士達明白了,岑歡放暑假要回老家。
辛老有些遺憾。
陳士達有些著急,他今天得把事情敲定,不然可能來不及了。
「岑歡,市一院外科那個裝病的女人現在還在訛你們家?
岑歡擺擺手,「不提她了,提起我就一肚子火。」
「她又怎麼訛你了?」辛老來了興趣,催促岑歡快點說。
岑歡坐起來,嘆了口氣,「她畢竟救了我三哥,咱花點錢幫她治病這是天經地義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她會裝病騙我們啊,還讓我三哥預支一年的工資給她買房子。
當然名義上不是買,是借!
還動不動就裝頭疼,讓我三哥去陪他。
我三哥是老實人啊,根本不知道他是裝的,她一頭疼就過去。
有次我三哥在她的蠱惑下把家里的事情都掏了出去。」
「這麼陰險?」陳士達臉都黑了,怒不可遏。
「這還不算啥,前些天她又把我叫我,說她懷了我三哥的孩子。
我們幾個都審我三哥了,他不承認,還說沒有做對不起他對象的事情。
卓仁花提供的化驗單的懷孕日期,剛好是我三哥在他房間里喝酒那次。
那天他就喝了半瓶啤酒就醉了,把家里的事情往外面說,這是卓仁花說的。
那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對象遇到過他,只發現他喝了酒,沒有感覺到醉,其實他能喝四五瓶的。
而且我對象的兄弟被我三哥拉著聊天到後半夜,我三哥喝了酒就是個話簍子,跟塊石頭都能說半天……」
岑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士達打斷了。
「狗屁,那天我給她把脈根本沒有發現她懷孕,她的身體比同齡人健康。
你三哥喝了半瓶酒就醉了,肯定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多半是她對你三哥催眠,套了你們的家底。
半瓶酒的時間不會太長,應該不夠做那事兒。
岑歡,那女人居心不良,你可別上當。」
辛老扭頭看了他一眼,陳士達模模鼻子訕笑。
「我當然不會上當,可……」岑歡無奈笑笑。
「我三哥太單純太善良,不知道人心險惡,一心想要報恩。
開始他根本都沒告訴我,我發現蛛絲馬跡,才從向忠那里知道的。
那個女人把我三哥哄得團團轉,不讓他告訴家里人。
最近我才知道,那個女人救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