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岑家兄弟瞳孔猛縮。
岑林,夏蟄倒吸一口涼氣。
靳以驍丟給周遠一個眼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房門。
「砰——」磚頭砸在門板上,發出一聲悶響,滑到了地上。
「周遠,你瘋了吧!」許大隊長朝周遠吹胡子瞪眼,叫他來平事兒,自己惹事兒,讓他怎麼平啊!
他轉頭指責周進,「看看你養的好兒子干的都叫什麼事兒?
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們愛找誰找誰!」
許大隊長轉身往回走,把村民趕去上工了。
昨天下午岑松和杏花去找他和劉會計買黃桃,來去匆匆的他都沒來得及問杏花,晚上杏花回家告訴了他事情的始末,他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全是周家胡攪蠻纏。
他們也好意思舌忝臉說自己是岑家的救命恩人,呸!
當年沒有岑良兩口子幫忙,輪得到他們去端鐵飯碗?
他們救濟岑家那點糧食,比起人家的恩情,算個啥啊?
人岑清河兩口子都比他們懂事兒,給岑家的東西比他們多得多。
現在岑林在岑家過,人岑清河還隔三差五的往岑家拿糧食。
周家娶了那麼張春桃那麼一個兒媳婦,心都黑了。
以前自己也像周家那麼糊涂,總想拿岑家當跳板,多虧了杏花,讓他明白了岑家本身就很厲害,只要不跟岑家對著干,他這個大隊長就當得穩穩當當的。
今天自己被迫走一遭,周遠發瘋剛好給了自己不趟這趟渾水的口實。
周遠看到許成和看熱鬧的都走了,心里有點虛。
張春桃是個不怕事的,也是個愛惹事兒的,陰陽怪氣的挑撥,「周遠,你看到沒,岑家把大隊長都收買了,人不管咱的事情,咱只能靠自己了!」
她上前一步,伸手拍門。
房門突然刷的一下大開了,張春桃撲空朝前栽去。
岑楊,岑榛,岑松下意識伸手去扶。
岑歡拉住岑楊,岑榛,給了岑松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周遠瞳孔猛縮,伸手拉住張春桃,把她拽到院子外面。
岑歡松開岑榛,岑楊,抬腳邁出院子,靳以驍以最快的速度站到了她身邊。
岑松,清醒過來,立即跟上。
岑楊,岑林緊隨氣候。
張春桃穩住心神,按著胸口轉頭看向周進和他媳婦,「爸媽,你們都看到了吧,你們口口聲聲護著的岑歡,她看到我摔跤,都不肯扶我一下,還阻止其他人扶我。」
岑歡心里暗搓搓的,你男人就在你身邊,他又不是死的,而且離你更近。
我們好心扶了,讓你訛上上哪兒說理去?
周進,周進媳婦對視一眼,對岑歡有些失望。
岑歡似笑非笑,對周進,周進媳婦也有些失望。
張春桃一句話就挑撥得他們暈頭轉向了,小岑歡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她是啥樣的人,他們難道不清楚嗎?
不扶,自然有不扶的理由,他們怕是不會知道了。
「你不是肚子疼,要流產了嗎,怎麼現在精氣神比我們還足呢?」
「媽,岑歡咒我!」張春桃拉著周進媳婦的胳膊,扁扁嘴紅了眼圈兒。
「我肚子里可是咱們周家第一個金孫啊,如果有個閃失,我,我不活了!」
張春桃哇的一聲哭出來。
周進媳婦橫了岑歡一眼,急忙安慰岑歡。
周進搖搖頭,對岑歡說,「岑歡丫頭,昨天春桃說你打她肚子,我們還不信。
今天親眼看到你不扶她,我們不得不信啊。
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好的,可沒想到……」
「這麼說,周叔周嬸是來興師問罪的?」岑歡挑挑眉,徹底失望了。
「不然呢,我們來請你吃飯嗎?」周進一邊朝岑歡吼,一邊輕撫張春桃的後背給她順氣。
「你把我媳婦氣成這樣,沒有500罐頭,你親自賠禮道歉,侍候我媳婦到生孩子做完月子,我們就去告你。」
岑家兄弟和岑林當時就炸了,昨天才50,這才過了一晚上就翻了十倍。
靳以驍說得太對了,就是座金山銀山也不夠他們搬的啊。
岑榛氣血上涌,沖上去懟周遠,「你不如去搶!」
岑歡把他拉回去,平心靜氣的問周進和周進媳婦,「剛才周遠的話,也是周叔和嬸子的意思?」
周進看看岑歡,低頭不說話。
周進媳婦梗著脖子回應,「本來我們是不同意的,但看到你這樣欺負我兒媳婦,逼得我同意。」
「我明白了!」岑歡點點頭,再次問周進。
「周叔呢,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咱們把話說到明處吧。」
周遠有些不耐煩,又要起蛾子,收到靳以驍的眼刀子,瑟縮著脖子躲到張春桃身後去了。
岑歡直勾勾的看著周進,想要听到他親口回答。
「岑歡,你這樣,讓我很失望……」周進連連搖頭,一臉痛心疾首。
岑歡嘴角微勾,「我知道了,你也是同意的。
你們的要求,我們是不會答應的,你們愛去哪兒告,就去哪兒告。」
她的話讓周家人臉色大變。
周進憤怒岑歡如此不懂事兒。
周進媳婦氣憤岑歡欺人太甚。
張春桃眼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差點口吐白沫當場暈過去。
周遠沒想到岑歡如此過分,氣得臉都紅了。
「岑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岑歡嚴重點頭,「我知道啊,並且會為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你,你——」周遠勃然大怒,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張春桃緩過神來,破口大罵岑歡,「沒有我爸媽的接濟,你這個小賤人能長這麼大,你能這麼能?」
她罵完岑歡又朝岑家兄弟開火,「如果我不是我爸媽給你們吃的,你們早就餓死了,這麼多年他們送出去的糧食都喂了狗了?所以你們一聲不吭,任由岑歡胡作非為!」
岑家兄弟瞬間臉色鐵青,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岑歡咬牙切齒的朝張春桃丟過去一個眼刀子,「你的話我都記住了,等你卸了貨,我再跟你算賬。」然後她對周進和周進媳婦說,「當年那些救濟我們的糧食和錢,我都算清了,今天就還回去,以後咱們兩家一刀兩斷。」
岑歡轉身進門,把周家人晾了起來。
周進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兩代人的情分咋能說斷就斷?
當年岑良和嫂子肯幫忙,才有了他們的今天,他從來沒忘過。
岑歡把以前的一切都抹殺了……
周遠求之不得,還了他們還能寬裕點。
但他們還是岑家的救命恩人。
東西能還,人情永遠還不了的。
周進媳婦的關注點一直在張春桃肚子上,根本沒注意岑歡在說啥。
張春桃見岑歡進了門,岑家兄弟也跟著進去,跳腳挑撥,「岑楊,你們幾個是廢物嗎,听岑歡那個小賤……」
跟在岑歡身邊的靳以驍回頭,渾身的煞氣嚇得張春桃捂著肚子連連後退。
房門,在她的眼前砰的一下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