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你跟她說了什麼把她嚇成那樣?」岑榛好奇的問。
其他人也悄悄豎起了耳朵,他們也關心這個話題。
只有靳以驍,雙手插兜,轉身走了。
剛才岑歡在說,你不來找我,我差點都忘了你整我的事情。
肖紅梅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把我的行蹤告訴她?
你又知不知道肖紅梅轉手把你告訴她的消息賣給路漫漫賺了多少錢?
杜娟,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從今天起,你半個月都不許說話,這是最基本的懲罰。
以後你再敢惹老子,要你好看!
挺好,挺霸道!
岑家兄弟,岑林兄妹听了岑歡的解釋氣得不行,杜娟真不是個東西。
晚上學習完之後,岑榛在書房里轉圈圈。
明天有記者來采訪,他好緊張。
雖然采訪的不是他,而是四哥和大隊長……
他也覺得緊張。
畢竟采訪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五妹上次被采訪,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所以這次算是第一次。
岑家其他人,除了岑楊神游天外,都跟著緊張。
岑歡看著手里的介紹信,心里暗搓搓的。
明天家里有外人來,舅舅讓她幫忙開個介紹信要出門一趟。
這是偶然,還是舅舅故意在躲什麼?
岑歡以為是後者。
其實家里的事情,舅舅最有發言權。
他見證了所有事情的發生,而且腦子聰明,邏輯清楚。
可舅舅死活不同意接受采訪。
岑林老早就拒絕了,堅決不同意。
曲建設他們還沒回來,她只好把許成推了出來。
並且讓岑橘配合他一起接受采訪,防止許成亂說話。
她的面包生意,在歐陽的幫助下拿到了生產許可,不是投機倒把行為。
草莓也可以推到陳靜身上去,她從陳靜那里拿到了南方種子,自己種著玩兒。
蔬菜這就更好交代了,誰家不種蔬菜啊。
唯獨擔心草莓蔬菜售賣會引起別的事端,所以她把那兩樣按下了,還給和坤媳婦食堂那些鐘辛的腦殘粉下了封口令。
讓岑橘和記者溝通,只采訪面包窯和房子的事情。
許成在炕上捶床搗枕,天一亮就跑到岑家來了。
岑歡正在院子里折騰秋千,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忙自己的。
岑松從後面出來,幾步走到許成哥面前,「大隊長,你一晚上沒睡嗎,精神不太好啊。」
許成擺擺手,「別提了,昨天我從你家回去後緊張得一晚上都睡不著。
岑松,我感覺不行,不如讓劉會計接受采訪吧?」許成很想露這個臉,但感覺自己好像不是一塊料……
岑松眼角余光發現岑歡在對自己點頭,「行,那就讓劉叔一起,當時他也親身經歷過。
你也得在才像樣,畢竟你是咱們村的大隊長。
村子里遇到事情,你這個大隊長不出面說不過去。
你去跟劉叔說一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晚些時候,我讓人去叫你。
其實你大可不必那麼緊張,把那些機器,話筒當成大樹樁子,把那些記者當成咱村村民就不緊張了!」
「中!」許成覺得岑松說的是個辦法,笑呵呵離開。
上午十點半,岑橘和許成站在破窯前一起接受記者的采訪。
岑歡在院子里忙活做她的秋千,岑冬,許杏花給她打下手。
不時豎起耳朵听那邊的動靜。
岑家牆頭都站滿了人,指著記者的設備議論紛紛呢,熱鬧成一鍋粥。
隔壁張寡婦和王小媳婦的戰斗,都被他們的聲音遮掩了不少。
岑歡隱約听到那邊有動靜,下意識的看過去。
許杏花看了一眼那邊,跟岑歡嘀咕,「你們去省城的時候,王小媳婦流產了,小月子還沒坐完就跟王小媳婦干了起來,那兩人不知道及時才能折騰到頭。
你家現在啥都挺好的,就是鄰居太討厭了。
左邊有王小妹,右邊有那對婆媳,一天到晚難得清淨。
今兒早上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王小妹餓得蠟黃蠟黃的。
王大娘真不給她吃肉啊,她怎麼忍心……」
岑冬听不下去了,「哎喲,杏花姐,你可別冤枉王大娘。
王大娘確實沒給她吃肉,但自己也沒偷著吃啊,她都好久沒有買肉了。
大牛哥二牛哥想吃肉的時候,都是來咱家吃飯呢,他們有時候還給王大爺帶呢,你天天都在家里,不是知道嘛。
王大娘一直陪著王小妹,不吃肉呢。」
許杏花點點頭,事情確實跟冬冬說的一樣,她再次湊近岑歡,「哎,你說我爸那麼磕磕巴巴的采訪能過關嗎?」
「沒事兒!」岑歡搖搖頭,又不是電視采訪。
岑橘倒是表現得不錯,有一點小緊張很正常。
她不緊張,是因為前世修煉出來了。
當年自己第一次拿到話筒,也緊張得舌頭打結呢。
記者很快就離開了,岑家人松了口氣。
岑橘頂著一腦門汗跑到外面來,問岑歡,「五妹,你說我說的行嗎?」
「當然,四哥是最棒的!」岑歡不吝贊揚,為了今天的采訪,岑橘特意準備了稿子,還讓自己幫他準備。
記者可能問的,幾乎都準備到了……
岑橘咧嘴笑了,徹底松了口氣。
後背都濕透了,他得回去洗個澡。
許成在後院喝了兩碗酸梅湯才緩過來,穿著汗濕的尿素衣服像打了勝仗似的背著手離開。
第二天記者的通稿出現在了報紙上。
‘是投機倒把,還是有人栽贓陷害?’
‘竊面包,毀窯,誰之過?’
‘陷害遺孤的背後,隱藏了怎樣的驚天陰謀?’等等加粗加大的標題,出現在吳友市的各種報紙上。
一時間輿論紛紛揚揚,甚囂塵上。
岑橘拿著吳友日報去找岑歡,「五妹,事情如我們預料般鬧大了,這次咱們能揪出鐘辛嗎?」
岑歡看到靳以驍提著行李匆匆出門,對岑橘攤手,「不好說!」
三天後,路漫漫來到向陽村,東張西望一番,沒找到靳以驍,滿懷失落的對岑家兄妹賠禮道歉,並且支付了重建面包窯的費用以及對岑家兄妹的精神賠償共計一千元。
同天晚報上刊登了路漫漫的道歉聲明,表示已經承擔所有責任。
並著重強調這一切都是她一時昏頭的錯誤行為,請不要隨意臆測。
道歉聲明連登了三天,誠意十足。
岑家兄弟卻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
不過岑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