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追著靳以驍下樓,赫然發現自己出來了。
她回頭看看登記處,剛才那個女人不見了蹤影。
岑歡頓時明白了,靳以驍肯定知道現在是空檔期,所以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她嚴重覺得靳以驍是干特工的料,觀察入微,膽大心細。
岑歡和靳以驍從監視的人眼前走過去,經過汽車站附近發現有人攔著入口檢查。
隊伍里一個穿藍色中山裝和勞動布褲子的女人被那群人帶走了。
那,那是自己剛才的穿著,岑歡不自覺的加快腳步。
「這邊!」靳以驍拐上另一條道,讓岑歡跟上去。
岑歡扶額,急忙轉身跟上。她暗暗慶幸這次把靳以驍帶了出來,給自己省了不少功夫。
如果她獨自逃亡,得花老鼻子力氣和時間。
兩人趕到火車站,買了最近的火車票上車前往省城。
現在沒有實現實名制,岑歡安心了不少。
坐火車太無聊,岑歡和靳以驍又沒有共同話題,只能大眼瞪小眼。
周圍的人都盯著他們看,掩飾不住的羨慕。
旁邊的人不斷換,岑歡下車時手里多了個編織袋,里面裝著隻果,麥乳精,大白兔等等高級的東西。
那些都是剛才坐在旁邊的人送的,她拒絕過,但沒成功。
靳以驍全程黑臉,離開車站時搶走編織袋,丟進垃圾桶。
「哎,你這個敗家玩意兒!」岑歡心疼死了,伸手去扒垃圾桶。
那都是人家的心意,怎麼能這麼浪費,關鍵她現在有點餓了,想吃點啥……
「你想吃啥,我給你買!」靳以驍拉著岑歡的袖子,往附近的商店飛奔。
那些都是不安好心的男人送的,決不能進岑歡的嘴,他媳婦不吃野男人的東西。
岑歡掙扎開,沒好氣的朝他吼,「吃你妹!」
「那不行!」靳以驍搖頭,他妹不能吃。
岑歡無語望天,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寧願在逃亡的路上多花點時間,也不帶這個混蛋出來。
兩人去商店買了生活用品和衣服,又找了個飯店填飽肚子,急急火火往大友商店趕。
天快黑了,不知道歐陽越還在不在……
岑歡和靳以驍趕到的時候,歐陽越正焦頭爛額的訓斥新入崗的售貨員。
「你們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最近不要出門,警察會去找你們配合調查,出去!」
兩個售貨員捂著嘴,哭著離開。
「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來了,快進來隨便坐。」歐陽越親自給岑歡和靳以驍倒水。
岑歡把行李放在辦公桌上,開門見山問歐陽越,「情況如何?」
歐陽越把搪瓷缸放在岑歡面前,嘆了口氣,「讓你說中了,那兩個售貨員剛來上班三天,還跟人換了班,我通過其他售貨員了解到當天會發生沖突是因為她們故意挑事兒,導致顧客不依不饒鬧了四五個小時。」
岑歡點點頭,端起搪瓷缸喝水,腦子里電轉,「售貨員是主因,那些鬧事的顧客也不是善茬,如果只是普通的沖突事件怎麼可能鬧那麼久,這件事情八成有人在操縱,歐陽,你現在還能找到那天鬧事的顧客嗎?」
「這……」歐陽越有些為難。
「我按照你的方法讓顧客來領號只認識號碼,不認識人。」
岑歡揉了揉太陽穴,建議道,「如果將來我們有幸還能做面包生意,我希望貴店能完善這一塊,領號的人要登記身份信息,而且要真實的身份信息,一來方便出事情之後,咱們能及時找到他們,二來咱們可以定期對曾經購買過面包的顧客做一些回饋活動。」
歐陽越萬分驚訝,「你,你是說我們可能做不下去了,不,不會吧!顧客那邊我都安撫好了,那兩個售貨員也開除了,這件事情就此了結……」
「我和靳以驍找到了你們商店的貨車,但司機和面包失蹤了。
我今天老早出門,現在才到省里,因為有人在市里汽車站挾持我,我逃出來後去招待所換裝改乘貨車,臨時到省城商店置辦的行李。
我可以肯定,這件事情是針對你我的惡性報復,它們的失蹤只是開始,幕後主使肯定還有後續操作。
接下來,我們要打一場硬仗,我來主持反擊,你配合我。
我需要白紙,鉛筆,橡皮等繪圖工具。
一個小時後,面包銷售櫃台以及附近櫃台的所有售貨員,包括剛才那兩個到旁邊的辦公室集合。」
「好,我這就安排!」認識到事態嚴重的歐陽越立即提起話筒打電話召集人。
等他打完電話,匆匆離開後岑歡給和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到了省城,明天去她家里做客就掛斷了。
靳以驍感覺到岑歡的緊張,下意識的問她,「岑歡,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岑歡看了靳以驍一眼,雲淡風輕的開口,「我從這個世界消失,岑家回歸原點,你成為路漫漫的男人!」
「你又瞎說什麼!」靳以驍氣急敗壞。
岑歡嘁了一聲,她才沒有瞎說,「裝,接著裝!你第一次見到路漫漫那天晚上,她追著你到飯店後猶豫了一會兒,一邊是唾手可得的愛情,一邊是使命。
她不知道何去何從,你留下來,幫她做了抉擇。
她選擇了使命,所以留了下來,說白點就是她看上你這個唐僧了,要把你叼到窩里去。」
靳以驍氣結,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這事兒要怪你,如果不是你把我推給路漫漫,會有後面的事情嗎?」
岑歡聳聳肩,「或許吧,靳以驍,領導千金不香嗎,你為什麼不娶她?咱們的婚姻從來都不是束縛你的牢籠,你有權利最求自己的幸福,以你的能力,留在部隊會有很好的發展。
拋棄我投奔領導千金的懷抱,投奔你大好的前程,我不會介意的。」
「哼!」靳以驍黑著臉轉身,不想再搭理岑歡。
岑歡拿到畫板的時候,和雨踩著高跟鞋走進辦公室。
「岑歡,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咋就把電話掛了,來了省城不去家里住,你啥意思?」
岑歡走到和雨面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小姑,我就知道你會過來,晚上我有事情,你幫我把靳以驍帶回家去?」
靳以驍像個行走的冰窖似的會影響她的發揮,把他打法了自己才能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