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瞿小華就回來了,她看到客廳里坐滿了人,走到岑楊面前問他相中了沒有。
岑楊撓撓頭,「嬸子,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我們就五兄妹了,說好不分家的。」
這是二弟的生日願望,他覺得可以代表他們每個人的心願。
瞿小華皺眉看著岑楊,「你們可是五兄妹,還能一直不分家?」
「當然!」岑家兄妹異口同聲。
岑松還特地補充了一句,「我們每個人的媳婦都要讓家里兄弟滿意才可以娶進門,而且要對五妹好,嬸子你辛苦了,我給你準備了一點兒東西,回去一定要帶上。」
瞿小華嘆了口氣,在岑歡身邊坐下,「你們現在說得好听,以後真有媳婦了就不會這麼想了。」
岑歡是閨女,早晚都會嫁出去的,家里的事情跟她沒啥關系……
「嬸子,你放心,我們啥時候都不會變的!」岑橘強烈表態。
岑林見氣氛有些僵,把瞿小華拉到岑榛房間里去了,「媽,五妹不樂意楊哥娶馮淑芬,你說啥都不好使,還有你別在這里挑撥楊哥兄弟的關系。
尤其是五妹,她是楊哥他們的眼珠子,你可不敢說不好听的。」
「岑歡傻乎乎的,不能听她的!」在瞿小華的印象里,岑歡還是以前那個傻丫頭。
「五妹跟你裝傻,你還真以為她傻!
岑家早就是五妹當家了,她不想出頭,對外一直是松哥發言,現在家里日子能過得這麼紅火都是五妹的功勞。」岑林吧啦吧啦的跟瞿小華分析形勢,讓她認清現實。
「五妹可聰明了,我們都不會的題,她看一眼就能用幾種方法解出來。
而且她做的面包,做的飯可好吃了,特別會過日子。」
「真的?」瞿小華不太信,她還是覺得岑歡傻傻的。
站在門外听了好一會兒的岑冬推開門進來,隨手關上房門。
「媽,我大哥說的都是真的,我來岑家好些日子了,看得真真的。
岑家真正的當家人是五妹,楊哥他們四個都听五妹的。
剛才我听榛哥說岑家最窮的時候頓頓都吃大碴粥,五妹最討厭吃那個。
她今天提出中午吃大碴粥,明顯是討厭馮淑芬進家門。
我們剛才在房間里都听見了,別說楊哥了,我都覺得馮淑芬不行。
沒嫁進門就攛掇分家,吃得差一點就撂臉子走人,什麼人啊!
我看楊哥的婚事你就別摻合了吧,你找的那些,五妹根本看不上,她不點頭,楊哥就不會娶。」
岑冬的話激起了瞿小華的斗志,她還就不信了,自己還扒拉不來個合適的姑娘,「當年我受了岑楊父母的恩惠,他們兄弟的婚事,我管定了。」
岑林一臉無奈,附和岑冬的意思,「媽,我覺得小妹說得對,你別管了。
現在岑家日子過好了,咋可能會在鄉旮旯里扒拉媳婦。
五妹認識市里的大人物,指定會在城里給楊哥他們找媳婦呢。
不過你這媒人可以繼續做,五妹舅舅夏蟄就是住在岑家的中年男人,他現在是一個人,你給找個媳婦吧?」
瞿小華見過夏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岑楊兄弟的婚事也包在我身上,你們就放心吧,我肯定給他們找稱心如意的媳婦!」
岑林,岑冬對視一眼,彼此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下午四點,靳以驍拿著書本過來,敲了敲岑歡緊閉的房門,里面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等了一會兒,拿著書本回去。
曲建波從廁所出來,看到這一幕表示很高興。
這一天,靳以驍都沒有找到跟岑歡獨處的機會。
岑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麼。
晚上他躺在炕上,怎麼都睡不著。
隱隱約約之間,听到岑歡的房門打開了。
他蹭的一下爬起來,悄悄出去,走進岑歡的房間,發現岑歡炕上鋪著剛剛洗過的薄薄的黑色布料。
靳以驍莫名覺得耳根子發燒,按著胸口退出去。
岑歡放下盆回去,吹燈睡覺。
今天總算把她的秘密武器做出來了,等路修好,她就寄出去。
這次岑歡會答應幫和襄媳婦做衣服是想維系她和和襄的關系,為以後開方便之門。
接下來的日子,岑家風平浪靜。
因為花大娘請了一撥又一撥的人來村子里捉鬼,王小妹和岑春蘭嚇得瑟瑟發抖,老實窩在家里。
趙月娥蹲在知青點盼得眼楮都綠了也沒有等到曾老賴去接她,開始了以淚洗面的日子。
靳老二又被靳以驍揍了一頓,躺在炕上起不來。
靳大娘只敢在家里罵罵,不敢上門找茬。
王小媳婦作大發了,孩子掉了,開始了被張寡婦折磨之旅。
這才成就了岑歡的太平日子。
去公社必經的橋一修好,岑歡就收到了和雨和大丫,歐陽越的信。
她一一回復後裝進信封里,連同和襄媳婦的衣服一起寄出去。
第二天,岑松他們送草莓回來,帶回來了和襄的質問。
為什麼不是原來的那一套,那身小衣服是咋穿的。
還帶回來了薛廠長的示警,路漫漫正在尋找向陽村,請提高警惕。
印刷廠加班加點搞生產,需要面包援助的請求,沒有面包,餅干也行。
岑歡滿頭黑線,和襄也是個直的。
上次她在印刷廠忙活的時候,薛廠長讓她留個聯系方式。
岑歡就把和坤媳婦的聯系方式告訴了薛廠長。
然後跟和坤媳婦商量,讓她有事情轉告劉師傅,讓他捎給岑松。
和襄的消息,也是靠這種方式傳遞回來的。
岑歡給和襄寫了封信解釋了換款的原因,以及那小衣服怎麼穿的,裝在信封里,讓許杏花寫收寄地址和姓名。
許杏花頂著熊貓眼一臉莫名其妙的完成了這個操作,遞給岑歡。
岑歡看看上面狗爬一樣的字跡,嫌棄死了。
上次和雨寫信告訴她,和襄把人肖紅梅的工作搞掉,還把人揍了一頓,讓她和肖紅梅的梁子結深了,她才這麼麻煩的折騰信封。
岑歡寄信的時候再次被許杏花的字跡丑到了,嚴重表示下次一定要換個人寫信封。
她回家讓岑榛做餅干供應印刷廠,等著秦晴和路漫漫上門。
這幾天靳以驍的精神病又犯了,各種往岑歡身邊湊。
晚上她都要睡了,靳以驍又擠進來,吭哧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你換下來的東西在哪兒,拿出來我幫你洗!」
岑歡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那個神經病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