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岑歡夢游的毛病,全沒當回事兒。
所有人都被岑歡家今天晚上傳出來的香得隔路的味道吸引了,紛紛互相打听。
王二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他*媽吃上岑歡做的米粉兒,一口氣吃了四碗才放筷子。
王大牛都沒眼看,急忙把他拉回家。
花大娘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吃完飯就出門找麻煩去了,岑家孩子吃飯就一副碗筷輪流吃,這家把她氣的。
岑溫媳婦正拉著從門口路過的許杏花套近乎,听到花大娘罵陣,立即對罵起來。
許杏花趁機溜走,拔腿往家門口跑。
不大一會兒,兩人就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
花大娘長期穩霸向陽村第一吵架能手的寶座,岑溫媳婦今天哭了一場,精神不濟,在氣勢上弱了不少,沒多久就被氣得摔上大門。
花大娘小勝一局,殺到了岑恭家,看到不少小媳婦在岑恭家忙碌,扯開了破鑼嗓子,把岑恭,岑恭媳婦罵了個狗血淋頭,凱旋而歸。
岑恭媳婦氣得渾身哆嗦,差點把手里的喜盆扔出去。
在場的媳婦,你一言我一語的架秧子。
「三嫂,你別跟那個老瘋婆一般見識!」
「三嫂,听說花家的在岑歡家做涼粉兒,準時被岑歡攛掇了才來找你的晦氣!」
「三嫂,不是我說你,你對岑歡那丫頭就是太心軟了,如果我家佷女在外面不給我臉,我當場撕爛她的嘴!」
岑恭媳婦強行按下心中的怒氣,「到底是自家佷女,她不懂事,我還能跟她一樣不懂事兒?」
她在心里悄悄記了岑歡一筆,喪門星拿走了她的錢必須給她吐出來!
她不但要花岑良的撫恤金,還要讓岑松養老,把岑歡那個賤丫頭賣到山溝溝里頭去。
許杏花一趟子跑進家門,看到葛大夫正在給許桃花把脈。
嗯?她下午出去的時候許桃花還好好地啊,怎麼這麼一會兒就病啦?
許大隊長媳婦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死丫頭片子半下午都去哪瘋了?
許杏花習慣了那樣的目光,若無其事的去廚房做飯。
葛大夫松開許桃花,嘆了口氣。
許大隊長媳婦迫不及待問道,「咋樣,葛大夫?」
許大隊長拿著煙袋鍋站在旁邊,豎起了耳朵。
「大隊長,嫂子,桃花不能說話還是跟上次一樣的原因。」葛大夫如實匯報,暗搓搓的想著又能白賺一筆了。
許桃花一張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她要把岑歡趕出去,趕出去,趕出去!
這個村子,只能有自己!
她和岑歡勢不兩立。
許大隊長神色晦暗不明,低下頭抽起了煙袋鍋。
許大隊長媳婦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逝,請求葛大夫幫忙開方子。
廚房里的許杏花咧嘴笑了,听到許桃花不能說話,她好高興!
許桃花仗著自己是頂門立戶的大丫頭,從小就欺負她!
只有岑歡能克她,她得好好努力把岑歡攏住。
今天是個好的開始,明天再接再厲。
許大隊長媳婦送走葛大夫,開始罵岑歡,罵得那個髒,附近的人都沒法听下去。
許桃花跑到廚房去找許杏花的麻煩,你下午去哪兒了?
許杏花懶得搭理她,自己去哪里有必要向許桃花匯報嗎?
許桃花瞪了她一眼,跑出去把還在罵罵咧咧的許大隊長媳婦拽了進去。
許大隊長媳婦看到許杏花,氣不打一出來,「下午我不是讓你洗衣服嗎,你跑哪兒去了?」
許桃花站在許大隊長媳婦旁邊,對許杏花做鬼臉。
許杏花低頭,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下午去玩了一會兒,我晚上洗!」
「成天就知道玩,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許大隊長媳婦心里不順,像往常一樣拿許杏花撒氣。
許大隊長頭都被吵大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許大隊長媳婦到嘴邊的咒罵立即咽了回去,挽起袖子做飯。
許杏花松了口氣,把柴架到灶膛里,出去找許大隊長。
剛才岑溫媳婦的話,有必要讓她那個偏心眼子的爹知道。
「爸!」許杏花踏進廂房,站在炕邊。
許大隊長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繼續抽自己的煙。
許杏花絞著衣角,小聲嘟囔,「今天岑溫媳婦跟我說了門親事。」
許大隊長抽煙的動作一頓,「誰?」
「岑溫媳婦娘家佷子!」許杏花說完,拿眼楮去瞟許大隊長。
許大隊長眼底劃過一道陰鷙,半晌才開口,「你咋說的?」
「我說我的婚事得我爸媽做主!」許杏花莫名哆嗦了一下,感覺後背有點涼。
許大隊長點點頭,岑溫媳婦膽子肥了,居然惦記到二丫頭上。
「我出去溜達溜達。」許大隊長拿起煙袋鍋,冒著風雪出門。
岑歡坐在炕上縫褥子,突然听到慘叫聲,啥情況?
岑楊仔細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大爺家?」
岑松走進來,坐在炕沿告訴他們,「三弟,四弟出去打听了,很快就會知道結果。」
不大一會兒,岑榛和岑橘回來了。
岑榛興匆匆的跑進來,臉上露出不厚道的笑容,「大哥,二哥,五妹,我跟你們講,哈哈……」
岑歡三人有些無奈,耐著性子等著岑榛的下文。
岑橘走進來,將事情三言兩語的告訴他們,「岑溫發現他媳婦往娘家搬東西抓著他媳婦打,讓他媳婦明天把東西弄回來,他媳婦 嘴,被打得老慘了,岑春蘭哭著跑去找大隊長,我們就回來了。」
東窗事發,岑歡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岑松有些好奇,「咋發現的?」
岑橘搖頭,這事兒他也覺得蹊蹺。
岑溫媳婦往娘家搬東西是村子里公開的秘密,除了岑溫不知道,全都知道。
嘴巴長的想跟岑溫說都沒用,因為他一年到頭,從早上起來都是醉醺醺的。
岑溫今天明明又喝多了,咋就發現了呢?
雖然岑歡覺得岑溫媳婦應該得到點教訓,但她不贊成家暴的方式。
她看著手里的布料有些犯愁,「咱家要是有縫紉機就好了。」
岑楊小聲嘟囔,「其實咱家有,我見過媽用縫紉機給我和二弟做衣服。」
「那現在在哪兒?」縫紉機不那麼容易壞,岑歡奇怪小岑歡的記憶里怎麼沒有。
岑楊,岑松低下頭,都是他們沒用。
岑榛暴起,「在大爺那里!」
岑歡雙眸微眯,「你們過來!」
岑家幾兄弟立即湊了上去,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