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岑歡,岑松吃完飯模黑去村口坐馬車去公社置辦年貨。
昨天岑歡都跟岑家兄弟商量好了,今天置辦年貨,慶祝岑橘回歸。
岑歡從岑恭岑溫家拿回來的910塊錢,其中610還了王大娘,剩下的留著過年,起院牆,蓋房子。
起院牆的材料她都想好了,去山里拉石頭,不用花錢還結實,明天和坤送來的沙子水泥,他們先挪用,剩下的材料她再想辦法。
許成肯定會拿石頭做文章逼迫大哥,她等著打臉。
家里的院牆,菜地都得往後挪,把蓋房子的地方留出來。
附近的敵人發現後去許成那里去告密,許成盡管來,這些年他假公濟私,欺負岑家兄弟這筆賬,該算算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置辦年貨,所以趕車的人特別多。
趕車的三大爺笑呵呵的問他們,「岑家閨女小子,你們是等下一趟,還是跟他們擠擠?」
齊嫂子往旁邊讓了點兒,招呼岑歡過去。
岑歡給三大爺交了兩毛錢,帶著岑松上了馬車。
兩人只坐了半邊身子,勉強立足。
岑歡把籃子放在自己身上,還不時留意岑歡別掉下去。
三大爺鞭子一響,馬車緩緩啟動。
許杏花從村子里跑出來,追著馬車飛奔。
三大爺又甩了一下空鞭,「二丫頭,等下一趟吧!」
許杏花跺跺腳,挫氣得很,她要是早點出來,就能跟岑歡一起去公社。
齊嫂子感覺許杏花在看他們這邊,這一排就她和岑歡,岑松。
二丫頭從來不拿正眼看自己,不會是在看她。
二丫頭兩姐妹都跟岑歡不對付,都懶得搭理岑歡。
二丫頭八成是在看岑松啊,這個發現讓她的老鼠眼都亮了,她越過岑歡打趣岑松,「二小子,原先一個閨女都看不上你,現在一下子就來兩個。」
趕車的連連點頭,她們也瞧出來了,許大隊長家的二丫頭看上岑家二小子了。
許家大丫頭看上岑家大小子,姐妹倆要嫁到一家子去?
岑松听到齊嫂子的話,臉色瞬間難看了,「齊嫂子,你莫瞎說!」
齊嫂子撇撇嘴,「哎,這咋是瞎說呢,二丫頭還站在那兒呢,許家姐倆……」
岑歡見齊嫂子越說越沒邊兒,急忙出聲,「齊嫂子嫁過來才一個多月吧,適應得挺好啊,挺活躍的!」
齊嫂子不太听得懂岑歡的話,「岑歡,活躍啥意思?」
「我是說你十次打鑼九次都有你!」岑歡笑嘻嘻的說道。
新媳婦不擱家干活,天天扯老婆舌,小心回去挨訓。
趕車的听到這話兒,悄悄閉上嘴,岑歡惱了,她們深怕被克。
岑歡的威力好多人都見識過,惹不起惹不起!
而且她們一大早起來就听到岑恭媳婦哭,她們家房子讓岑歡弄垮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有點怵岑歡。
齊嫂子看到岑歡在笑,以為她說的是好話也笑開了,「我這人就是愛湊個熱鬧,不過岑歡啊,昨兒個你三嬸請我們去吃酒呢,你家真要娶秦家丫頭啊。」
麻子臉媳婦听到這話,八卦的心思再也控制不住,「齊家媳婦別瞎說,人岑松可沒看上秦家那個陷害小姑子的,才不會娶回家,況且岑松昨兒個不都說了嘛,暫時不會娶親。」
岑歡有些意外,真相大白了,這是咋回事兒?
岑松暗暗猜測,肯定是花大娘又出去幫他們了。
趕車的人都豎起耳朵,听齊嫂子和麻子臉拉呱。
「麻嬸子,我可沒瞎說,昨兒個你們散了,岑三嬸兒親自給我們說的,讓我們都去呢!」齊嫂子四下看看,發現幾個盟友。
「不信,你問問她們!」
幾個媳婦點點頭,確實有這事兒。
麻嬸子等人糊涂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昨天晚上我大哥和我二哥都跟大家交代清楚了,現在我再給你們透露個消息,我二哥是不會過繼出去的。
有些人有些話不方便說,拿我們這些小輩作伐子,呵呵……」
岑歡笑眯眯的把所有人往溝里帶,以謠言止謠言,把岑松摘出來。
所有人集體糊涂了,誰,啥話不好說?
岑歡看到已經掉到溝里的人,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正月初六,你們早點去岑恭媳婦那幫忙吧,把家里布置喜慶點兒,娶媳婦是大事兒,別冷落了新娘子。」
趕車的恍然大悟,他們好像听出來點意思。
齊嫂子年紀小,心里藏不住話,「岑歡,你是說岑恭要娶新媳婦生兒子啊!」
岑歡回頭,一本正經的表態,「齊嫂子,我啥也沒說,是你自己想到的。」
趕車的心照不宣的點點頭,她們懂,她們懂。
齊嫂子咂咂嘴,「哎呀我的媽呀,我就听說過姐妹嫁一家的,還沒听說姑佷嫁一家的!」
後面的人拉拉她,舉起了例子,那誰誰不就那樣似兒的嗎?
岑松听著後面的女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把事情傳得越來越邪乎,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幸虧有五妹,不然他都不知道該咋辦。
說又說不過那些女人,又不能動手。
齊嫂子捅捅岑歡的胳膊,「哎,我們早上出門,你三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你把他們家房子弄塌了,有沒有這事兒?」
趕車了豎起了耳朵,高度關注,這事兒他們也遇到過。
岑歡無奈的笑笑,「齊嫂子,讓人爛嘴巴,我沒啥說的,可說我把人房子弄塌,這就太扯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搞一個月也不行啊。」
齊嫂子等人十分認同,全部信了岑歡的邪。
趕車的很快發現了新樂子,沖背著大包袱的岑溫媳婦喊,「喲,岑大嬸,你又往娘家送東西,你男人知道不?」
岑溫臉紅脖子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瞎咧咧啥,這都是我媽讓置辦的年貨!」
眾人人只是笑,根本不信她的話。
「岑大媳婦送完年貨就回來,你家要辦喜事兒了,早點回來張羅!」麻嬸子笑呵呵的打趣兒。
岑溫媳婦看看岑松,嘴角都撇到天上去了,「我可沒那閑工夫,家里還有好多事兒呢。」
「村子里的喜事兒我們就不指望你了,你忙著搬東西都來不及。」齊嫂子說完,跟眾人笑成一團。
岑溫媳婦放下包袱,跳腳大罵,齊嫂子她們已經走遠了。
岑溫媳婦這個氣,她家的東西愛給誰就給誰,別人管得著嗎?
許杏花看到馬車消失,才悻悻然回去。
一進家門就听到許桃花在哭,「爸媽,我去說服岑楊跟喪門星斷親,你們幫我準備?」
「不行!」許大隊長和媳婦異口同聲。
許桃花嚎啕大哭,快把房子掀了。
許杏花撇撇嘴轉身走了,這個時候家里人都有氣,她一出現就會成為出氣筒。
她剛才好像看到岑楊上山了,許杏花撒丫子往後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