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露出馬腳了

岑歡放下棉襖,眉飛色舞的把自己的規劃藍圖告訴岑松。

「菜籃子是生活必需品肯定賺錢,咱們村子里窮,大家舍不得買菜。

但市里有富人啊,他們大魚大肉吃慣了,家里還沒地,喜歡吃點新鮮的蔬菜沒地買去,咱們剛好補上了那個缺口。」

「五妹,城里有賣菜的地方……」岑松皺眉,這個好像行不通。

岑歡點點頭,「我知道,咱去菜市場里看看,他們賣的,咱就不賣,專門賣他們沒有的東西,這樣就不愁賣不出去,咱們前期就用薄膜,種在後院里。」

「這樣啊!」岑松覺得似乎有點兒意思。

「那咋去賣,現在不許賣賣,那是投機倒把!」

「咱不賣啊,私下‘送’,換糧食!」岑歡眨眨眼楮,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岑松愣了一下,「還能這樣嗎,那送給誰?」

五妹突然有見識了,自己都有點跟不上,這真的是他五妹?

岑歡也不知道,只是有個大概方向,「這個就需要咱們自己去找了,我打算先把發的那些豆芽拿去賣,多少能換些錢緩解一下眼下的壓力。

另外咱們做的涼粉也可以賣,那東西咱們這里沒有,肯定能找到市場。」

岑松低頭思索,現在家里急需要錢,五妹到底是不是五妹,他多接觸接觸就知道了。

「那我們試試?」

「啊?啊!」岑歡的情緒逐漸激動,她不敢確信的問了一遍。

「二哥是想跟我一起干?」

岑松沒想到岑歡這麼激動,不由得笑了起來。

「大哥是因為家里沒錢,才不得不走招親那條路,只要咱家有錢了,大哥自然會放棄。

我看你這麼有信心就想試試。

不過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投機倒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明白,我明白!」岑歡從善如流。

她了解這段歷史,知道投機倒把的後果。

岑松說得對,只有徹底解決經濟問題,才能從根本上扼制岑楊招親的念頭。

「二哥,我去跑市場的時候叫上你一起啊。

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四哥到底是咋回事兒?

他怎麼不在家呢,小時候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

岑松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了,想起岑橘,他就來氣。

五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岑松瞬間釋然,岑橘離家的時候她才五歲,應該還沒記事兒。

「二哥,你就跟我說說嘛。」岑歡拉著岑松的袖子搖晃。

岑松拿岑歡沒辦法,三言兩語的說起岑橘的事情。

並跟岑歡說以後家里沒那個人,不要再提起。

岑歡有些接受不來,「二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四哥之間怎麼了,但四哥是為了我們有飯吃,才跟著那家人走的。

他為我們犧牲了,咱們怎麼能不管他呢?「

小岑歡想把一家人聚在一起,她繼承了小岑歡的身體,得努力把家里的日子過起來,這是她們倆的願望,缺一不可。

岑松臉上掛上一層寒霜,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以前也這樣想的,所以逢年過節的就想接他回來團圓。

可他不回來,每次還對我們出言不遜。

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你不用惦記他!」

岑歡更加確定這里面的事情,似乎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岑橘為了兄妹才跟著人家走的,過上好日子轉身就不認兄妹?

這不太可能啊!

「五妹,人是會變的!」岑松痛心疾首,岑橘變了,再也不是他兄弟!

「噢!」岑歡淡淡的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二哥,四哥的戶口現在在哪里?」

岑松仔細想了一下,「還在村里,我回頭讓人捎信讓他遷走!」

岑橘都出去八年了戶口還在村里,這很說明問題啊,岑歡看看岑松,有意無意的提醒,「二哥,明天二十六了。」

岑松瞬間黑了臉,那個女人敢把佷女帶來,他就敢把她轟出去。

「二哥,這事兒不會那麼簡單。」岑歡篤定道。

「我剛去岑恭家說了收撫恤金的事情,她轉身就來跟你說親,是個聰明人啊!

知道撫恤金他們拿不住,就另闢蹊徑,往家里塞人。

娘家佷女其實相當于自己的閨女,把閨女送進來幫她花錢,還劃拉了一個兒子回去,這是一箭雙雕啊,我听說她娘家挺有錢的……」

「你想啥呢!」岑松不滿的瞪了岑歡一眼。

「我想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啥。」岑歡意味深長的笑笑,低頭縫棉襖。

這輩子我只有你們,岑恭媳婦和她佷女可跟我沒關系,岑松看看天快黑了,點燃煤油燈,拿到岑歡面前,「五妹,晚上吃什麼?」

岑歡思索片刻,「油潑面配家常豆腐怎樣?」

岑松欣然點頭,只是這兩樣他都沒听說過,「要怎麼做,你跟我說。」

岑歡嘴角微勾,「你先和面吧,那溫水把一小撮鹽化開,和面時倒進去,面活得比做餃子的面團軟些,活好之後在上面抹點菜籽油餳半個小時。」

做餃子的面團啥樣的,他不知道,岑松有些犯難。

這些年他就吃過王大娘做過的餃子,自己沒做過。

岑歡一眼看出岑松的為難,有些心酸。

「你把東西拿過來,在這里和面吧,不用點兩盞燈還省煤油呢。」

「哎!」岑松喜滋滋的搓著手出去。

他一出門,就被岑楊拉到後院。

「二弟,我不是不讓你跟五妹胡鬧嗎,你咋不听呢?」

「大哥,天都黑了,五妹肯定餓了,我得去和面。」岑松一溜煙的往廚房跑。

大哥什麼都好,就是太謹小慎微,息事寧人。

他覺得五妹的法子可以試試,萬一闖出一條路來了呢?

世上本沒有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如果闖不出來,他會讓五妹及時收手,安分過日子。

岑松到廚房揭開面缸,莫名感覺面缸里的面似乎多了一些,家里是五妹在做飯……

他舀了三碗面粉倒在盆子里,帶上鹽巴溫水去岑歡房間。

「五妹,家里的面好像多了點兒?」

「啊?」她露出馬腳了,岑歡一針扎到手指頭上,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岑松急忙把手里的東西放到炕上,沖隔壁房間大喊,「大哥,五妹受傷了!」

岑楊瞬間慌了,從炕洞里扒出一個小匣子沖靳岑歡房間。

岑松讓開地方,讓岑楊上炕。

岑楊爬上去,抓住岑歡的手,麻利的給她包扎。

三弟和四弟小時候皮實,經常受傷,每次都是王大娘包扎的。

有時候王大娘忙不過來,就讓他幫忙。

一來二去的,自己就學會了這門手藝。

王大娘特意給他準備了個匣子,里面裝滿了包扎的東西。

岑歡懵叉叉的看著岑楊岑松如臨大敵,把自己的手包成個豬蹄子,無語問天。

她就是被針扎了一下,這太夸張了吧,手包成這樣,晚上她咋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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