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琢成器】

作者︰拙劣的模仿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自己是要命喪于此了嗎?

蘇醒過來後的關鳩,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在眼前這凶煞惡獸面前,關鳩就像一只隨時可以被碾死的臭蟲一樣渺小。

這短短兩天內遇到的驚險,怕是要比他過往半年踫到要多得多。

「哇哇哇,年輕人你終于醒過來了!」一旁的曹宗祠見關鳩終于有動靜,便在旁邊不停咋呼。「快點動起來!否則你就命喪鬼口了!」

「閉嘴!」

甫恢復神智,關鳩的嗓子變得沙啞了一些。

定了定心神,又想起了那時候關山道在教授他刀法時候,所傳授給關鳩的口訣。

只要自己的佩刀沾染上了那邪祟的氣息,便會如跗骨之蛆一般依附在那邪祟身上。

「去!」

暴喝一聲,一道流光直接往患鬼的眼楮殺去。

光芒褪去,那刀不偏不倚地插在了患鬼的右眼上面。

許是太過疼痛,患鬼不得不捂住自己的眼楮,發出痛苦的嗚咽,四蹄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只是這次沒有烏黑色的濃霧流出。

「那就是患鬼的致命弱點!」

關鳩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再度運起神通,一道流光回攏到自己手中。

光芒漸漸淡去之後,一把通體碧玉如翡翠晶瑩,如琉璃透徹的寶鋒緊握在關鳩手中。

許是運氣使然,雖說手中長刀起初是找了城內一處鐵匠鋪打造出來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長刀,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只是跟隨關鳩歷經了好多次誅邪殺鬼的任務,這長刀也發生了一些蛻變。

令關鳩感到驚奇的是,這長刀沒有受到過一次折損,反而在關鳩手中是越用越順手。一人一刀,已經成了密不可分的伙伴。

好像化作蠶蛹的蝴蝶,又或者是等待雕琢的璞玉。

需要歷經一段時間的磨練,才能彰顯出它應有的價值。

此刀便名為

「玉琢成器!」

關鳩躍至高空當中,自然是不打算給這患鬼有任何還手的機會,雙手緊緊攥著刀柄。

大喝一聲,為了給自己壯些膽量。

自獄海當中釋放的靈氣,經由眉間的冥府,再通過雙臂,徑直灌入到了長刀身上,刀鋒上映出青色的光耀。

無論邪祟有何千變萬化的形態,它們都有著自己的死穴。

而方才,關鳩傷了患鬼的眼楮,使得患鬼痛苦不堪,連帶著氣勢好像也弱了不少。

關鳩便大膽猜測,這死穴便是在患鬼的雙眸。

此時患鬼那只被刺傷的青眸已經失了光澤,仰頭朝關鳩望去,朝關鳩發出一聲怒吼。

「操」

關鳩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有些忐忑。不過當下的情況,已經是容不得他有第二個選擇。

而人在被逼到絕境當中,總是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化作一道青芒,關鳩瞄準著患鬼的青眸徑直落下。

千鈞一發的瞬間,手中的長刀玉琢成器成功插在了患鬼的另一只眼上。

患鬼的慘叫聲更是添了三分淒厲。

關鳩躍到刀柄上,接著刀柄為支點,一下子來到了患鬼的頭頂。

毫不猶豫地掏出匕首,狠狠地插入到患鬼的頭頂百穴,使其沒入其中。

患鬼的腦袋率先腫脹起來,接著是脖頸,再到肉軀,再到四肢

這碩大的軀體終究是膨脹到了一個極限,當中似乎泛著一絲青色的光芒,如同幽林山澗當中奔涌而出的碧泉。

患鬼終究是無法承受著這滌清的刀意,腫脹的身軀終于崩散開來,化作縷縷飛灰。

一同出來的還有一陣清涼的夜風,扶著關鳩,慢慢落到了地面。

腦海中,一張泛黃的紙頁上勾勒出了那患鬼的模樣,相貌如牛,下生四蹄。與此同時,又是那縹緲的聲音又在腦海當中回蕩。

凶煞患鬼,二十年修為!親手誅殺!修為獲得!境界提升!習得攝魂術!

攝魂術?

關鳩想了下,似乎是和爛柯鬼一樣的手段。

自己這保命的底牌越來越多,對自己是一件好事。

「哇哇哇,年輕人!老曹我真的沒看走眼,沒想到我們酆都府竟然出了你這個天才!」

關鳩本來想清靜一下,在地上打坐慢慢恢復一下。只是耳畔又響起這令他厭煩的聲音,使得關鳩緊蹙眉頭。

「閉嘴!」

關鳩低吼一聲,內中飽含著無法忍受的憤怒。

「抱歉!抱歉!」曹宗祠見關鳩真的動了怒火,只好一旁訕笑。「我方才以為我們沒命活下去。」

「方才?」

關鳩掀開雙眸,冷冷地盯視著曹宗祠,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趁我昏迷的時候,你是在想著奪舍我吧?」

「哈哈哈,怎麼會呢?」曹宗祠干笑了幾下,矢口否認。「我堂堂一名酆都府的馗首,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情!」

「是嗎?」關鳩輕笑了幾下,許是听到了什麼笑話,目光落向在空中耍寶的曹宗祠。

「人到死途之時,為了活命,什麼手段都可以用上。」

「更何況你現在不過一個需要依附我才能存活下來的生魂。你那些曾經的輝煌,和你有關系嗎?」

這句話倒讓曹宗祠有些啞口無言,或者說,戳到了曹宗祠的痛處。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現在只要在酆都府里現身,立馬就能奪回你應有的權勢?」

「別開玩笑了!但凡我直接向刑堂上報,他們可以直接將你當做邪祟處理!教你真正的從這世間消失!」

這最後幾乎是咬緊牙槽說完的,自是有些狠厲。

在這一番話全數抖摟出來後,關鳩心中暢快了許多,胸中的煩悶也減了不少。

曹宗祠被關鳩放的一番狠話,耷拉個腦袋,遲遲沒有說話。

只是緊緊握著的拳頭在不停地發顫,昭示著內心的動蕩。

半晌,曹宗祠才從牙縫里怯怯地擠出一句話來。

「求你了,幫我找回我的肉身。」

「這份恩情我至死不忘!」

曹宗祠語帶哀求,沒了先前的虛張聲勢。

直接跪伏在關鳩面前,肩膀有些發抖。

直到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一起變故,曹宗祠的半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在不過三十的年歲,便是成為了歷任南都酆都府的馗首當中,最為年輕的一位。

甚至更有坊間傳言,不出十年,曹宗祠便是最有希望執掌司天監的人選。

只是事實變幻多端,宛若浮雲聚散,哪曾想自己遭遇一番變故後,成了一介孤魂。

更令他感到可悲的是,曹宗祠自己竟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害,令他落到了這般田地。

而眼前這年輕人,是他僅存的希望。

而關鳩方才的一番話,摘掉他僅存的遮羞布,令曹宗祠無地自容。

畢竟這是事實,是曹宗祠極力想回避的事實。

「起來,我不喜歡有人跪在面前。」

關鳩看著跪伏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僅僅因為自己先前的一番話而變了對自己的態度,心中生起了不屑。

曹宗祠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只是整個人佝僂著背,包含淚花的目光帶著殷切。

「非常不好意思,我拒絕幫你。」

關鳩盯視著眼前的生魂,十分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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