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雨腥風

作者︰殘花落意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何我中了你的毒,卻沒有死?」蕭白似乎已經看透了女乞丐的心,女乞丐也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蕭白面前暴露,哪怕是心中的念頭,都逃不過蕭白的慧眼,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也沒有遇見過這般恐怖的敵人,雖然女乞丐沒有回答,可是蕭白已經從她眼神之中看到了好奇,她現在一定希望蕭白繼續說下去。

「你們是在祈福寺門口盯上我的吧?雖然我不會在乎你們這些螻蟻,但很不巧,我十年前離開帝都之後,便遠走江湖,我現在的名字叫做蕭白。」蕭白挺直了身子,凝視著女乞丐的眼神,可是他希望看到的那種驚駭與恐懼卻沒有出現。

「沒听說過我?」蕭白倒是有些詫異,雖然蕭白不是自戀之人,可如今江湖之中,蕭白的名氣絕對是十分響亮,哪怕是帝都的人,听到他的名字,他也不會覺得奇怪,而以那個人的心細程度,現在就該知道,他已經是供奉殿的第七位供奉,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沒想到她居然連自己都沒有听說過。

「原來如此,你們可真可憐。」蕭白無奈嘆氣。

「哪里可憐?」女子嘴角之中卻有著不屈的意志。

「無知讓你們前來送死,不可憐嗎?」蕭白冷漠的說道,從這個女人出手,他就沒有打算讓她活著回去,蕭白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周淚痕,已經不是只有書生意氣的小子,他是蕭白,天下第一劍客蕭白,他的劍無情,他的人更絕情,他不會對要殺他的人有寬恕之心,寬恕那是聖人要干的事情,而他蕭白不是聖人。

「這不是送死,而是執行,我們一直保護夫人,如果看到你出現,就不能讓你接近夫人,因為夫人已經認為,世上再也沒有周先生這個人了。」女乞丐冷冷的說道,眼神之中仿佛就是在說,你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一般。

「的確,周淚痕已經死了,現在只有蕭白,天下第一高手蕭白,滄瀾國的第七供奉,你說暗殺第七供奉究竟是什麼罪過?」蕭白望著女乞丐的眼神,心情十分冰冷,他不喜歡這個女人眼中那種不屈的神情,也不喜歡那種為了那個人可以付出生命的情緒,而他要徹底擊垮這個女人的心,而不是像那個壯漢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你,你是七供奉?」終于,這個女乞丐眼中出現了一抹驚駭的神色,身為帝都之人,有個地方永遠都是禁忌,哪怕已經權傾朝野,也不能去觸踫,而那個地方永遠都是供奉殿。

「不信?難道以我的實力,當不了這個七供奉?」蕭白冷冷說道,女乞丐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這件殘酷的事情是真的,他們還是觸踫到了那禁忌之地,暗殺供奉,那簡直比造反誅滅九族更大,別說九族,就算是十八族都會死絕,一股冷風從那幽深的街道吹出,仿佛是來自九幽地獄,無數雙殘酷的雙手,被埋葬在了九幽烈獄燃燒的焰火之中,女乞丐仿佛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景象。

「你可別忘了,夫人已經是楊夫人。」女乞丐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是蕭白,不是周淚痕,周淚痕的心不狠,但蕭白卻是無情之人,你知道我是從哪里看出你有問題嗎?」蕭白卻是冷漠的說道,而女乞丐只能蹙眉,難道蕭白不是從他們出手才看出他們要殺他,只是她沒有接著問,因為已經毫無意義。

「從你在那個轉角拐出的時候。」蕭白冷漠的指著遠處那個拐角說道。

「不可能。」女乞丐一臉不信,雖然她承認蕭白的強大,但是蕭白從她一出現就已經發現自己是來殺他的,這點她當然不會相信。

「不錯,你們掩飾的很好,那個廢物為了演好一個酒鬼,還喝了不少酒,而你為了演好一個乞丐,甚至搶了一身乞丐衣服,蓬頭垢面,很難讓人懷疑你不是一個乞丐,只可惜肚兜出賣了你。」蕭白冷冷的說道,而女乞丐俯身一看,紅色的肚兜此時還露著半截,看到了肚兜,她終于明白蕭白沒有說謊,肚兜並不是乞丐的,而是自己的,肚兜十分干淨,一個乞丐怎麼會穿著這樣干淨的肚兜,而且肚兜還是真絲繡成,一個乞丐怎麼能夠穿真絲繡成的肚兜。

「朝堂的確是爾虞我詐,可你們太小看江湖了,江湖的爾虞我詐,一點也不比這里少,想要在江湖活著,就必須比別人多一雙眼,多一雙耳朵,還要多一顆心,一顆冷酷的殺人之心。」蕭白冷漠平淡的說著,而女乞丐只是靜靜的听著,每听一下,她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你記得,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嗎?我殺人的時候,只是斬斷了他殺手的右臂,鮮血流了一地,我不忍心看那鮮艷的血色,可是差一點我就死在自己仁慈那顆心下,我的敵人雖然少了一只右臂,可他還有左臂,就算砍了他的左臂,可他還有兩只腿,還有一雙眼楮,只要有一顆殺人之心,就算只剩一張嘴,也能夠殺人,想要徹底磨滅敵人的心,就只能讓他沒有心,唯有用劍刺穿他那殺人之心,那才能真正的放心。」蕭白依舊很平淡的說著,訴說著他是怎樣變成如今的蕭白,而女乞丐的心情已經十分沉重,她已經從這個男人身上找不到一絲周淚痕的痕跡。

「啊。」她痛苦的慘叫,現在她有些慶幸那個壯漢死的那樣干脆,蕭白手指指著她的心髒,雖然隔著幾尺,可指尖外,延伸出來一把劍,一點一點刺入她的心髒,原來被利劍刺穿殺人之心,是這樣痛苦的事情,鮮血不停的流著,她有些懊悔,自己為何要听蕭白那麼多的話,為何自己不給自己痛快的來一針,這樣起碼不會死的那麼痛苦。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皇帝一身龍袍,莊嚴無比的端坐在了龍椅之上,而文武百官都橫列兩旁,躬身高呼萬歲,滄瀾國皇帝倒是不興跪地那一套,只是躬身了事,今日早朝空氣卻顯得十分沉悶,武將為首,自然便是那位總兵大都督邢天元,而文臣之首,乃是白色錦衣官服,胸前繡著蟠龍,五官端正秀氣,身邊氣質倒不像官員,而是一個儒生,可誰能夠想到,他便是當今滄瀾國第一權臣楊業。

「朕,今日想要諸位認識一個人。」本該讓楊業上前奏對,看看有多少破事需要他這個小皇帝點頭肯定,就在楊業快要邁步之時,小皇帝卻率先開口,反倒是讓文武百官有些詫異,不知道小皇帝今天在搞什麼鬼,莫非他是沖著楊業跟大都督兩位而來,畢竟如今朝中能夠讓小皇帝忌憚,並時刻注意的便只有此二人了。

只是就在眾人猜測之時,小皇帝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走下了階梯,下了一層階梯之後,還緩緩轉身,雙手供于身前,對著龍椅敬拜,所有臣子見到小皇帝如此,當然也只能照做,所有人都彎腰敬拜,心中卻暗自揣度小皇帝搞什麼名堂,而一襲白衣的蕭白,緩緩從龍椅之側走出,坐在了那龍椅之上,身為皇帝怎會容忍自己的龍椅被別人坐著,可是小皇帝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因為龍椅便是他讓蕭白坐的,不僅僅是蕭白,若是每一位供奉來朝堂,都是要坐在龍椅之上的,而帝王只能下一層階梯站立面對文武百官,從而彰顯供奉的地位,與天下一般無二,也因此奠定供奉那無上的地位,只是供奉平常是不會來這里的,所以蕭白算是第一位坐上龍椅的供奉。

「平身。」小皇帝緩緩轉身,面對眾臣,而當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白衣陌生人坐在了龍椅之上,眼中十分詫異,而看到小皇帝站在了階梯之上,面對百官,便猜到此人出自供奉殿,生生止住沖出去的身影,畢竟坐在龍椅之上,本就是大不敬的,輕則五馬分尸,重則抄家滅族,唯有供奉例外。

「想必諸位愛卿,也都猜到了這位前輩的身份,他便是供奉殿七供奉蕭白。」小皇帝介紹的人乃是供奉,蕭白一臉冰冷的坐在了那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身上一股冰冷的氣息彌漫在朝堂之上,許多朝臣都不停打著哆嗦,仿佛墜入了冰窟一般,而楊業看清了蕭白的臉龐,眼中神色異樣,卻快速被他壓抑了下來,倒是邢天元一臉平常,他早已知道蕭白乃是七供奉,所以不曾見怪。

「蕭白,天下第一劍客蕭白?」群臣之中一人驚呼,在朝堂之上掀起波瀾,而那人自知失態,立刻連忙告罪。

「陛下,微臣一時激動,殿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那位朝臣一臉羞愧的走了出來,許多人都認出這位大人,乃是關注江湖消息的朝廷官員,別人不知道蕭白二字,可他當然知道,蕭白這兩個字對于他而言,那就是神仙,他做夢都想見一見蕭白,蕭白可以說是他的偶像,如今見到偶像豈會不激動。

「好了,平日里你不總是吹噓想要見到江湖之中那些頂尖人物嗎?什麼李北玄,還有秋水寒山劍花容夜,當然還有蕭白,慕容絕,朕可以告訴你,朕的老師便是慕容絕。」此言一出,那位朝臣更加激動了,他是見過那位青衣男子的,每一次小皇帝都對他十分恭敬,也知道他來自供奉殿,可是沒先到他便是慕容絕。

「蕭前輩,可說明你的來意了。」隨後小皇帝沒有看那個官員興奮的臉龐,而是回頭對蕭白說道。

「昨夜有人暗殺我,雖然是一些螻蟻,但是他們居然敢對我動手,你們說我是不是該來問問,到底是那位大臣對我不滿,我給他機會站出來一決生死。」蕭白冷漠的語氣,似乎化作了無形利刃,讓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只是蕭白的話,在文武百官心中掀起滔天駭浪,到底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暗殺一位供奉,不,這已經不是豹子膽能夠撐起的勇氣,這是吃了鯨魚膽,這位勇者,不愧是滄瀾國第一猛人,只不過心中又對那位猛人幸災樂禍,只要不是自己,那一定是別人,許多官員心中松氣,帶著看戲的姿態,想要看看這位滄瀾國有史以來,最膽大的猛人究竟是誰?

「放肆,竟敢暗殺朝廷供奉,朕在這里奉勸他立刻自首,否則讓朕查出,後果便是滅族。」小皇帝怒吼而出,帝王之威撲面而來,文武百官心中無比忐忑,平日里小皇帝都被文武百官壓制,從來沒有展現過龍威,可此刻有著蕭白撐腰,他竟然展現了帝王威嚴,這小皇帝終于有了帝王之氣,以後可不能輕易得罪小皇帝了,許多官員心中盤算著。

咯 一聲,身為首輔的楊業心中一驚,一股不詳之感立刻涌上腦海,而邢天元也是一臉詫異,在百官之中尋找敢不知死活暗殺一位供奉的勇士,而邢天元第一眼看的當然是楊業,不過想到了楊業畢竟曾是朋友,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將楊業是幕後黑手這個念頭拋棄而且,轉而將目光落在了一位身著緋袍的四品官員身上,只是此刻那位官員,看著端坐在龍椅之上的蕭白,眼中十分詫異,生怕自己認錯了,他乃是周家家主周方,而周家便是撿到蕭白的那個家族,蕭白被周家老太爺取名周淚痕,此後入了周家族譜,說起來還跟這位周方是兄弟,可是十年前周家卻將蕭白趕了出去,甚至將名字從族譜之中劃去,而且連子女都拋棄了他。

「莫非是這匹夫?」邢天元暗暗想道,畢竟當初周家對蕭白十分絕情,做出暗殺之舉,他一點也不意外,而且蕭白的實力,目前只有軍方知道,也只有不知道情況之人,才會愚蠢的派人暗殺蕭白。

「那人是天南劍派的余孽。」冰冷的聲音從蕭白嘴中吐出,天南劍派四個字月兌口而出,楊業的臉色頓時有些慌亂,不過立刻恢復鎮定,許多人倒是不曾听說過天南劍派。

「哦,想起來了,是十年前在帝都搞風搞雨的那個門派,不過不是消失了嗎?我記得大都督的夫人便是天南劍派的弟子。」一位二品老臣,細細思索了一番,終于想到了那個所謂的天南劍派,這個門派已經不存在了,門中高手都已經消失而去,而且王亭雪已經嫁給了邢天元大都督,此時所有百官的目光都落在了邢天元大都督身上。

「大都督,是否有此事?」小皇帝當然知道王亭雪是天南劍派之人,只不過現在他不能表現出來,蕭白能夠說出天南劍派的來歷,顯然對幕手黑手心中有數,而且牽扯出邢天元,對于他而言並沒有什麼,雖然這些年邢天元對朝廷有大功,可功高蓋主,邢天元畢竟掌握了天下兵馬,小皇帝自然忌憚他。

「回陛下,內人的確是天南劍派弟子,只是已經月兌離天南劍派很久了,暗殺供奉大人之事,絕對不會是她。」邢天元不卑不亢的站了出來,仿佛這些話根本不是在跟小皇帝說,而是對蕭白說道。

「天南劍派,乃是一群狡詐陰險之輩,你能夠保證,你夫人跟他們毫無聯系嗎?」冰冷的聲音並不是從小皇帝嘴中說出,而是從那高坐在龍椅之上的蕭白嘴中說出,而蕭白的每一句話,都讓人十分驚駭,此刻蕭白公然對上邢天元,許多朝臣心中暗想,莫不是供奉認為暗殺是這位大都督夫人造成的不成?

「這?」邢天元抬起了頭顱,對上了那蕭白的眼眸,原以為蕭白不會懷疑他,卻不曾想蕭白眼中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既然,連你都不敢保證,還是回去問過尊夫人再回來回答我,否則。」蕭白眼神一凝,虛指一劃,一道真氣劍氣飛出,掠過了眾人頭顱,使眾人十分驚恐,啪嗒一聲,那盤在柱子上的蟠龍頭顱,居然整整齊齊的被蕭白的劍氣切了下來,邢天元此時冷汗直流,剛才那道劍氣掠過他的頭頂,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身邊的楊業,眼中也十分驚恐,他們都沒想到蕭白會出手。

「就看看你這鐵手,是否比那蟠龍堅硬。」蕭白的話語充斥著殺氣,而且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邢天元留下。

「我蕭白行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十天之內,朝廷必須找到那個幕後黑手,另外一個殺手,已經招供了,我現在不說出來,是給他機會,若他不像站出來,回去自裁謝罪,如若不然,暗殺供奉之罪,夷十八族,而我會殺光帝都之中,與這個幕後黑手同姓之人。」冰冷的殺氣發出,所有人如墜冰窟,仿佛身處白茫茫的世界,寒風刺骨,當所有人回過神來,蕭白的身軀早已消失不見。

「大都督,這幕後黑手,如果不是你,那麼三天之內,我要你查出來,朕要先誅他九族。」小皇帝冷冷的望著邢天元說道。

「臣遵旨。」邢天元跪地領旨。

「朕,給你便宜之權,若查案之中有人阻擋,上至皇親貴冑,下至黎民百姓,可先斬後奏。」小皇帝的眼中露出了一股冷冽的寒光,凝視著文武百官,然後龍袍一揮,甩下所有朝臣而去。

「變天了,真的是變天了。」許多朝臣一臉驚恐,緩緩走出朝政殿,最終偌大的殿宇,只有邢天元跪著,還有楊業站在他的身旁。

「想不到,他居然變化如此之大。」楊業嘆了一口氣說道。

「楊業,你自己找死,又何必拖上我?」邢天元則是一臉冰冷的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若不是他來這里,我還不知道他已經來了帝都,怎會派人去暗殺他?」楊業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可是卻一臉堅定的說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而且他真的沒有派人去暗殺蕭白,若是他知道蕭白如此厲害,又怎會去派人對付他,要知道他手下最強不過五位天罡境強者,若是這話被他說出來,邢天元一定會覺得楊業實在炫耀,畢竟邢天元雖然執掌天下兵馬,可身邊只有兩位副將達到了天罡境而已。

楊業雖然面上理直氣壯,可是心中卻已經十分擔憂,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派遣兩位高手暗中跟隨自己夫人洛霖身後,他曾經吩咐他們,若是見到蕭白出現在她的身邊,絕對不能讓他接近洛霖,可以動用任何手段,包括讓他徹底消失,可如今蕭白回到了這里,他不會是暗中去看過洛霖了吧,而那暗殺他的人,難道是那兩個人,其中一個還真是天南劍派之人。

「希望真如你所言。」邢天元只是冷冷丟下這樣一句話離開,沉悶的空氣猶如一座大山壓在心頭,小皇帝只給了他三天,這也是借助蕭白給他下馬威,而小皇帝給了自己先斬後奏之權,也想要借用自己的手,肅清朝中的一切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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