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沒了橘良坐在他的身邊,白蘭地耳邊嘈雜的噪音和隱隱的頭疼,折磨得他根本睡不著覺。
不過,這次白蘭地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然而,白蘭地煩躁地窩在被窩里輾轉反側了大半天,他也絲毫沒有去找橘良緩解的意思。
正在白蘭地被心煩意亂的難以入眠的時候,一直被他放在枕邊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白蘭地把臉埋在枕頭里掙扎了半天,見狗屎的手機仍然持之以恆的響個不停,他才煩躁地模索著一把撈過來了響個不停的手機,摁下了接听鍵。
「喂——」
白蘭地拖長了聲音,語氣很是不友善。
「白蘭地,你現在在哪?」
琴酒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冷淡的在電話那頭響起。
「琴酒?」
白蘭地沒有直接回答琴酒的問題,他原本帶著抗拒的聲音,听起來驟然輕快活潑了不少。
「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呵呵。」琴酒毫不掩飾地冷笑了兩聲。
「嘖,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白蘭地用那種琴酒無比熟悉的欠揍語調,拖著長腔無比散漫地回答道。
「伊豆哦,我現在正躺在伊豆的海灘上的旅館里,享受海邊清涼的海風——」
琴酒那邊隨著著白蘭地的講述,陷入了一陣沉默。
為什麼都是組織的資深成員,白蘭地過得悠哉游哉的,仿佛整天游手好閑一樣。
自己卻是每天忙得連軸轉像個陀螺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去休息。
然而電話那頭白蘭地,仿佛凡爾賽一般的嘰嘰喳喳,卻還是沒有停歇的跡象。
一時間心情無比復雜的琴酒,用力的抽了一口煙,把喧囂的尼古丁沉浸入肺里。
良久他才淺淺地吐出了一口煙氣。
「昨天死掉的那個小姐姐真的很好看誒,」
白蘭地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般,又繼續補充道,「當然它的味道也很好吃就是了。」
藍莓女乃昔夾雜著一點芒果味,真的和這個炎炎的夏日和清涼的大海很搭。
電話那頭的琴酒听著白蘭地著可怕的發言,惆悵地將燃了一半的香煙,碾滅在了手邊尸體的額頭上。
為什麼,他的搭檔們就不能有點相處起來的正常人?
琴酒還是抽不慣別的牌子的香煙,他隨手將從已經沒了生氣的倒霉蛋煙盒里抽出來的那根只抽了一半的香煙給收好。
作為一個自認的正常人,琴酒每天和這些各種奇葩的組織成員相處,其實,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有點頭疼。
听著白蘭地這波危險發言,只是想要來督促一下白蘭地不要玩物喪志,耽誤了組織任務的琴酒,身心俱疲的從口袋里掏出來了他隨身攜帶的香煙盒。
為什麼他要和這些一個比一個糟心的家伙打交道?
白蘭地就算了,真干活的時候也挺听話的,完成個任務什麼的一般也很少有需要他操心的時候
但是
琴酒打開香煙盒,他隨意一瞥就看見了正在有些笨拙的帶著手套的伏特加,琴酒捏著煙蒂抽取的動作不由地一滯。
「老大?」
蹲在尸體旁邊認真地翻找著保險櫃鑰匙的伏特加,突然感覺到了自家老大涼涼的注視,連忙扭頭看著琴酒小心地詢問著。
「出什麼事了?」
琴酒被超大一坨的伏特加用黑乎乎的墨鏡瞪著,他只覺得牙根一陣發癢。
琴酒咬緊了煙蒂,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了兩個字,「沒事。」
確實是沒什麼事,琴酒只是在看到使喚起來都累人的伏特加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基蒂安、貝爾摩德他們
憑良心說,黑麥威士忌雖然是FBI派來的臥底,但是確實是琴酒加入組織以來用過的最讓人省心的組織成員了。
果然,別人家的進來組織就都又好用又听話,組織里原裝的這些家伙是一個賽一個不省心。
白蘭地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接到過,琴酒打過來的嘮嗑電話了。
此時白蘭地好不容易踫上了琴酒不僅主動給他打電話,而且還詢問他在那里玩
白蘭地自然是劈里啪啦的把這幾天有意思的見聞,都給琴酒從頭到尾地絮叨了一遍。
「所以說,果然啊夏天還是和沙灘海水浴,以及漂亮的比基尼姐姐們最配了——」
白蘭地意猶未盡地做了結語以後,又突發奇想地邀請道。」怎麼樣琴酒,來伊豆和我一起來享受一下盛夏怎麼樣?比貝爾摩德漂亮的姐姐們可是多了去了,老對著她那張臉,你也不嫌膩啊。」
「呵呵。」
琴酒對白蘭地的話不置可否,他和貝爾摩德只是在過去偶爾才會順理成章地排遣一下寂寞。
不過被喜歡找貝爾摩德麻煩的白蘭地無意間得知的時候,白蘭地毫不掩飾地嘲諷貝爾摩德老黃瓜刷綠漆,裝女敕。
琴酒其實挺鬧不明白白蘭地的。
就因為貝爾摩德半強勢地邀請過他的寶貝弟弟,白蘭地這麼多年就一直有事沒事地一直嘲諷著貝爾摩德的年紀。
甚至,在白蘭地都已經忘記了西奧多艾凡的情況下,這個壞毛病卻還是根深蒂固地給延續了下來。
貝爾摩德據說在很久以前,和白蘭地的關系還不錯。
不過,不知道是白蘭地這麼多年來持續的嘲諷攻擊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反正琴酒現在是想象不出來這兩個兩看相厭的家伙,曾經關系還不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琴酒自然是懶得摻和進白蘭地和貝爾摩德的爛事里,他熟練地選擇性失聰了。
「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麼能這麼自然地叫她們姐姐。」
被白蘭地拋開任務自己去海邊度假的惡劣行為給氣得窩火的琴酒,嘲諷著同樣是習慣性忘記自己年齡的白蘭地道。
「誒?」
枕著手機有點擱得耳朵疼,白蘭地翻了個身,仰面躺著看著懸掛在房頂上慢悠悠轉動的風扇。
「為什麼啊」
白蘭地順著琴酒的提問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當然是因為——我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