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唇齒緘默

作者︰呼吸的鐘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而且,為什麼小花梨看起來也是一副好像對白蘭地,也很有好感的樣子?

在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安室透又忍不住撐著方向盤,撈過了放在中央扶手盒上的手機。

安室透動作熟練地解鎖了手機,點開了短信頁面查看消息。

在與聯系為諸伏花梨的短信界面里,仍然只有安室透前些時間發出的那兩條告誡諸伏花梨遠離白蘭地的短信。

短信氣泡框前段的已讀,彰顯了諸伏花梨已讀不回的抗拒態度。

安室透的手指在撥號鍵上停留了幾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後車的喇叭聲的催促下,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嘀——嘀嘀——!」

安室透松開了剎車,駕駛車子

十字路口的指示燈從綠燈變換成了紅燈,夜晚的東京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即使天色已深,但是道路上依舊是人流不息的熙熙攘攘,盛夏夜晚的溫涼,被潮悶的細雨破壞的一絲不剩。

薄薄的雨霧在亮紅色的路燈下,被暈染出了些許松散的光暈。

夜晚九點鐘的東京市的米花區,仍然喧鬧。

被雨水打濕的街道上,一把把顏色各異的雨傘被撐開成各色的圓,隨著接踵的行人飄行于馬路之間。

燥熱又擁擠,堵塞而停滯,悶熱潮濕的空氣,在呼吸之間變得粘膩又不適,嘈雜與喧囂吵鬧在這片繁華的街區。

穿梭于車流之間的馬自達Rx7FD3S的車尾燈,隨著車子的軌跡在雨幕里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紅色。

「嚓——.」

隨著剎車被緩緩地松開,這輛漂亮的白色馬自達的車燈也隨之熄滅。

「啪。」

下了車的安室透沒有打傘的意思,他隨手甩上了駕駛座的車門。

安室透踩著已經激起了一層薄水的水窪,繞道了汽車的後面,從後備箱里搬下來了一個黑色的布質大號行李箱。

「  。」

笨重的行李箱落地之時,濺起了些許水花。

「咕嚕嚕——」

塑料的行李箱滾輪在並不是十分平整的道路上發出了一陣微弱的碾壓聲。

安室透淺金色的發梢雨絲被微微打濕,他面目冷然拖著笨重的行李箱推開了這家隱藏在巷子里似乎並未營業的酒館的緊閉的大門。

「叮鈴鈴——」

酒館的大門被安室透一把推開,他拽著行李箱帶著一身的水汽走進了打掃的干淨整潔,但顧客卻不多的酒館。

舒緩寧和的古典樂緩緩地傾瀉在氣氛靜謐的酒館里,裝潢精致的酒館由零散的氣氛燈點亮著。

酒館的吧台處坐著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們一胖一瘦並不言語的獨自喝著酒。

安室透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酒館里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安室透拖著行李箱,在像是剛打完蠟的木地板上留下了兩道濕漉漉的水痕。

「下雨天還真是讓人沒什麼工作的勁頭啊。」

安室透一邊說著一邊

他把行李箱隨手放在了吧台側面,找了離門口最近的高腳凳坐了下來。

「說的是呢。您還是老樣子嗎?」

正擦著酒杯的調酒師應和了安室透隨口的抱怨,他不緊不慢地將酒杯擦拭完畢擺回了原位,微笑著詢問起了安室透的需求。

「可以,麻煩你了,格蘭威特。」

「承蒙惠顧了,」淺褐色頭發的調酒師沖著安室透眨眼一笑,「別忘了付款就行。」

「今天這杯琴酒請,賬單你給他就好,對吧琴酒?」

安室透撐著吧台,朝著與他隔了兩個空位,專心品酒的琴酒笑問道。

琴酒不可否置的地放下了酒杯,「今天收獲怎麼樣?」

「還不錯,勉強回本吧,不過白蘭地好像玩得挺盡興的。」

安室透隨手指了指身邊行李箱示意道,「有點用的都在里面了你看著處理吧。」

琴酒听到安室透說起來了白蘭地,他下意識地模出來了風衣口袋里的煙盒。

「怎麼?他做了什麼事?」

「您的波本威士忌,請慢慢享用。」

格蘭威特動作優雅地將岩石杯放在了杯墊上,他將之推到了安室透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放著球形冰塊的岩石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微微震蕩,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了一圈醉人的光暈。

「多謝。」

安室透舟車勞頓有些口渴,他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才又回答了琴酒的問題。

「人他不讓我踫,他自己做掉的,傷口利落的很。」

「他人呢?」

琴酒拿著煙盒在吧台上磕了磕,從中抽出了一支香煙。

「他……」

安室透猶豫了一下,還是隱瞞了下來白蘭地臨行前反常的情況。

「他覺得太麻煩了,殺了人就把後續處理交給我,自己先離開了。」

安室透選擇性地講述了事實,他不清楚白蘭地和琴酒的關系到底是怎麼樣的。

但是安室透敏銳地察覺到了琴酒,對白蘭地有些微妙的在意和態度。

安室透暗暗打算私底下再以接頭人的身份,再與這個狀態的白蘭地接觸接觸。

看看能不能取得什麼其他的突破。

琴酒叼著煙,滑動了他那款慣常使用的銀質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呵,這還真是他的風格。」

伏特加坐在琴酒的另一邊,默默地捧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酒,沒有插話。

又是那個總是刺激大哥的白蘭地啊……

伏特加听著安室透和琴酒的對話,他想起來了今天晚上大哥帶他堵在白蘭地家門口的情景。

伏特加雖然不是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但是他仍然是不由得對這個反復橫跳調戲自己大哥的白蘭地,升起了由衷地敬畏之情。

「你覺得他是怎麼樣?」

琴酒听著安室透有一搭沒一搭地吐槽著白蘭地的易怒和專制,他吐出來一口煙氣,突然出聲詢問道。

「他?」

安室透被琴酒這個突如其來的詢問問得一怔,他思考了一會才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就算他唇齒緘默……」

安室透回想著記憶里那個笑容張揚少年。

少年明明笑起來單純又無害,卻分明擁有著純粹到幾乎要凝結成為實質的令人顫栗的惡意。

安室透一個字一個字的近乎嘆息地繼續道。

「……他的指間也在喋喋不休,每個毛孔都散發著的黑暗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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