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章 旺旺江臻大婚(一)

那把劍最終以四百萬成交給徐騫,但徐騫暫時無法拿走那把劍,得等拍賣會結束後,再去後台刷卡取物。

後面還有一件珍品要拍賣,那是一枚扳指,據說是九百年前洛王朝開國皇帝獨孤雨生前所佩戴的扳指。

六十多年前,考古學家發現了獨孤大帝的皇陵,卻發現那皇陵早就被洗劫一空,里面的珍寶所剩無幾。

而這枚扳指,則是盜墓賊從獨孤雨的棺材里取走的。

一代帝王佩戴過的陪葬品,那價格高的離譜,大家都爭先恐後的舉牌,好似拍下了那枚物件,就能稱王稱帝。

宋瓷偏頭與韓湛低語,問他︰「這是你祖宗的物件,你不拍?」

韓湛搖頭,眼神淡然,說︰「都是身外之物,隨他們吧。」

那件扳指,最後被一位隱形富豪斥資三千萬拍走,而這東西是盜墓賊委托給泰隆拍賣行進行拍賣的,泰隆拍賣行只拿分成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拍賣結束後,宋瓷嘆道︰「怪不得他們說東方家有錢,這錢來的比大風刮過的速度還要快。」

韓湛搖頭失笑,起身說︰「走吧,去取東西。」

一家四口在樓下坐了會兒才上三樓去領取他們的拍賣品。三樓設計的非常隱蔽,交易區被設計成無數的小隔間,每個隔間都有直達電梯去地下車庫,還配有兩名專業的保鏢為顧客保駕護航。

這樣做,是杜絕買主在拍賣行內遺失物品。但除了這拍賣行,東西是留還是溜,就統統跟泰隆拍賣會無關了。

宋瓷與韓湛到了三樓,登了記,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繞過了一段曲折走廊,停在了12號隔間門口。

「韓先生,韓夫人,你們的寶物就在里面。」

韓湛與宋瓷進了屋,刷了卡,這才取走了那枚胸針跟珍珠項鏈,還有韓湛拍的一件冷兵器。

他們拍的並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想到宴清修還在一樓,就沒坐直達電梯去車庫。一家四口從隔間里走出來,巧合的遇見了昆侖徐家的人。

徐騫已經拿到了那把黑色長劍,那劍很長,約莫到他下巴高。他小身板捏著那把劍,頗有些違和。

徐騫看到韓湛一家人,主動停了下來,再次對他們抱拳道謝。「韓先生,韓夫人,讓你們割愛了。」

韓湛抱著韓珺,盯著徐騫懷中那把劍,拿出對待同齡人的態度,對徐騫說︰「其實我們對這把劍並不感興趣,是我女兒一眼就看上了。我女兒很少遇到喜歡的東西,難得瞧上了眼,所以才會跟著競拍。」

「但我想,這把劍跟著徐小公子,肯定比跟著我們珺珺更合適。」徐騫是昆侖徐家的人,小小年紀就跟著父親外出伏魔捉鬼超度,正需要一把劍。

听到韓湛的話,徐騫朝他懷里的小女孩看了一眼。韓珺眼巴巴地看著徐騫的劍,她實在是喜歡那把劍,舍不得就這麼讓徐騫拿走了。

她不懂什麼叫做冒昧,心中想什麼,就直接說了出來。「我想模模它。」韓珺想著,能模一模,也滿足了。

韓湛立馬冷了聲,半警告半提醒地對韓珺說︰「珺珺,不可無禮。」

韓珺都不知道自己哪里無禮了,但她還是閉上了嘴巴,收回伸出去的手,改為抱著韓湛的脖子。

徐騫沉吟片刻,卻舉起了右手,將那把劍遞到韓湛的身前。他說︰「給你模一模。」

韓珺立馬承諾過韓湛懷里滑了下來。

她個子還沒那把劍高,她小心翼翼地抱住那把劍,發現劍鞘非常的冰冷,她哆嗦了一下,卻舍不得松開手。

徐騫告訴她︰「這把劍很冰。」

就像是剛從冰箱里取出來一樣。

韓珺眨了眨眼楮,小手握住劍柄,問徐騫︰「我可以看看里面嗎?」她想看里面的劍身。

徐騫蹙眉說︰「你不行,這把劍根本無法出」

徐騫的話沒說完,就看到韓珺捏著那劍柄,咬著牙費力地朝上一抽,頓時,一道血光閃過,一截如血般妖異的玄鐵劍劍身出了鞘!

徐騫瞳孔微縮。

身後,韓湛宋瓷也都詫異地看著韓珺。

韓珺力氣小,那劍拔了一截就沒力了,她小手一松,那把劍頓時朝地面砸去,就要砸到韓珺的一對小腳。

徐騫猛地伸出雙手接住劍身。

他抱著那把劍,看韓珺的表情頗為復雜。

韓珺被徐騫看得莫名其妙。

徐騫將劍豎抱在懷里,盯著韓珺巴掌小臉看了片刻,突然問她︰「你叫什麼?」

韓珺︰「珺珺。」

韓湛告訴徐騫,「她是我的二女兒,名叫韓珺。」

徐騫深深地看了韓珺一眼,這才頷首對韓湛他們說道︰「韓先生,先告辭了。」徐騫抱著劍就要走,韓湛沖他背影說道︰「代我向令尊問好,家族祠堂已經建好,本想請令尊來捧個場,但令尊事務繁忙,我就不給他添煩了。」

徐騫腳步微頓,微微側身,問了句︰「何日開祠堂?」

韓湛應道︰「臘月十二。」

「我會轉告給父親的。」

徐騫帶著侍從走了,宋瓷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對韓湛說︰「這小家伙才幾歲啊?說話怎麼跟個大人一樣,還挺有意思。」

韓湛說︰「不要把他當做小孩子對待,這孩子不一般。」

宋瓷自然知道徐騫不一般,就是覺得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太成熟了,少了些孩子氣,不可愛了。

「走吧,早些回去休息,旺旺婚期在即,明天我得去問問倉庫總管,我們給她準備的嫁妝都湊齊沒。」

韓旺旺之前一直都是韓家的小公主,是天之驕女,直到後來韓淼跟韓珺出生,局面這才有所改變。

韓湛雖然只是韓旺旺的小表叔,卻跟親叔叔沒二樣。韓旺旺要出嫁,韓湛這個做叔叔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夫妻倆一合計,決定給韓旺旺準備一份陪嫁品。

「那行,回吧。」

另一頭,徐騫抱著歸一劍上了車,保鏢對他頻頻側目,像是有話要說,又清楚小少爺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見他也有些困了,就一路忍著。

回到酒店,徐騫走進房間,看到了他的父親徐岩。平日里出去接活,徐岩總是穿著棉麻山,背著一把桃木劍,那樣顯得他像是個道行高深的大師。

但此刻酒店沒外人在,徐岩就恢復了本性,穿著四角褲衩,外面裹著一件浴袍。酒店有暖氣,他沒系浴袍的腰帶,就那麼大敞著靠坐在床尾的地毯上,正在看電視。

听到徐騫進屋的動靜,徐岩頭也不抬地問︰「東西拍到了沒?」

徐騫嗯了一聲,隨後月兌掉了厚外套,穿著針織毛衣,走到差桌旁喝了一口熱茶。他放下茶杯,回頭看了眼電視機里的畫面,瞧見父親又在看《外形》,他忍不住說︰「外星人不長這樣。」

徐岩翻了個白眼,問兒子︰「你見過外星人?你說說,外星人長什麼樣?」

徐騫不做聲。

徐岩又道︰「爸爸小時候最喜歡看著片了,但你爺爺不許我看,說是看片耽誤我修習。好家伙,如今我掌管徐家了,你爺爺終于不管我了。怎的,我還要受你的管教?」

徐騫听到父親的話,悟出了一個道理,孩子小時候不能打壓的太狠了,否則長大後反彈起來很厲害。

他父親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徐騫去洗澡,洗完澡後,穿著他自己的長袖長褲睡衣上了床。他乖巧地躺在,關了房間里的燈,听到徐岩說︰「打開燈啊,關著燈看電視傷眼楮!」

徐騫︰「開著燈睡覺容易早熟,你好歹為你兒子著想下。」

徐岩懷疑徐騫是在騙他,他說︰「你這又是听誰說的道理,是不是誑我的?」

徐騫說︰「我小時候怕黑想要開燈睡覺,你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徐岩︰「有嗎?」

徐騫懶得搭理他。

徐岩沒再堅持開燈,就眯著眼楮,像個電視癮患者,眼巴巴地盯著電視機。看到感人的情節,還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徐騫听到父親抽紙揩鼻涕的動靜,他有些睡不著,就睜著眼楮,說︰「父親,韓家祠堂已經建成,臘月十二正式開祠堂,想邀請你過去賞個臉,吃個飯。」

徐岩听了,不假思索追問一句︰「有錢嗎?」有錢就去,沒錢不去,昆侖徐家就是如此的勢利眼。

徐騫被噎得好一會兒沒說話。

過了半晌,他才說︰「韓家那位二女兒,今天打開了歸一劍。」

徐岩猛地回頭,盯著睡姿乖巧的兒子,驚疑不定地問道︰「你說真的?」

徐騫點頭。

徐岩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歸一劍其實是昆侖徐家的傳家寶劍,它是有靈性的,是認主的。六百年前,昆侖徐家的開山老祖臨死前曾定下過規矩,若遇見能成功令歸一劍出鞘的女人,就要娶那名女子做徐家的女主人。

老祖宗一輩子沒結婚,因為他到死都沒能遇到那樣一個女人。

事實上,開山老祖臨終前立下的規矩,早就沒有人當回事了。因為這個世界上,真正使用過歸一劍的人,也只有開山老祖。

當年開山老祖臨終前曾將歸一劍贈與了自己唯一的弟子,也就是第二代家主。但那位家主並未得到歸一劍的認可,他根本就無法令歸一劍出鞘。

這也就是為何史書上在提到二代老祖的時候,總提到他外出時會背著一把劍,卻從來沒有拔過劍的原因。那時候人們還紛紛猜測,說那劍不出鞘則以,若出鞘了,那天下都要倒大霉了。

但真相其實很簡單,非二代家主不輕易拔劍,實在是他根本無法拔劍!

二代家主在西部伏魔時橫遭意外去世,歸一劍也就跟著下落不明了。是以,六百年的光陰流逝過去,徐家人都不把這條規矩當回事了。

所以徐岩在听到徐騫這話後,第一反應就是驚訝。

他見徐騫點了頭,頓時驚呼道︰「我靠!這麼說,除了咱們的老祖宗,還真的有人能成功拔出歸一劍啊!」

「兒子,你能將這劍拔出來嗎?」徐岩起身捧起那把劍,遞到床上,讓徐騫給他表演一番拔劍。

「無聊。」徐騫非常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隨後坐了起來,接過那把劍,沒費多少力氣就將它給拔出來了。

血紅色的細長劍身一現身,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像是變得干燥稀薄起來。

那把劍有些邪門,似乎能吸走空氣中的熱量。

徐騫也察覺到了,他將歸一劍重新合上,然後丟給徐岩,說︰「你自己試試。」徐騫認為每個徐家的家主跟繼承人都能拔開歸一劍。

徐岩抱著虔誠之心,右手握住了劍柄,朝外一拉。

毫無動靜!

徐岩不信邪,又試了一遍,這次那歸一劍依然沒有反應。

徐岩紅了臉。

徐騫也露出了怪異的表情,他懷疑地看著父親,覺得徐岩是在故弄玄虛。徐騫不禁問道︰「父親,你是在故意在逗我嗎?」

徐岩搖了搖頭,赤紅了一張英俊的大叔臉,非常頹廢地說道︰「這東西果然是個認人的,他認你,不認我。」說完,徐岩心里一陣發酸,嘟噥道︰「沒見過這麼沒眼力的,都認了兒子,為何不認老子?」

徐騫覺得這事非常邪門。

他坐了起來,抱著歸一劍,若有所思地說︰「開山老祖宗能打開歸一劍,但二代家主卻不行。我能打開歸一劍,但父親卻不行」

徐岩期待兒子能猜出這歸一劍區別待人的真相,他好奇問道︰「那你覺得,這歸一劍為什麼要區別待人?」

徐騫手指在劍身上模了模,才一本正經地得出了結論,說︰「可能歸一劍認主的條件看的不是能力,而是人品吧。」

徐岩︰「」

有這麼拐彎抹角罵親爹的嗎?

徐騫提醒徐岩︰「記得臘月十二去韓家吃飯。」

徐岩沒回過神來,嫌棄地嘟噥道︰「知道我時間多值錢嗎?我按秒算錢的!」

徐騫提醒他︰「祖訓不可不听,韓家,是你未來的親家。」徐騫告訴他爹︰「你如今在親家面前擺譜,將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你就得跪著給人家當孫子了。」

徐岩抽了抽嘴皮子,「你個小女圭女圭說這些也不害臊。」

徐騫不吭聲。

說實在的,他也不過才八歲,對感情還沒開竅,對韓珺也沒有別的心思,單純只是覺得開山老祖是個神人,老祖的組訓就該听。

那麼,從現在開始,韓家的二小姐就是他的童養媳了。

徐岩見兒子如此草率的就定下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心說你可真是老祖宗的腦殘粉。他不禁好奇問道︰「韓家那二小姐長得好看嗎?」

徐騫腦海里浮出韓珺的模樣,說︰「忘了她長什麼模樣了,但魔方玩的挺厲害的。」

听到這話,徐岩就覺得這世界不公平。

徐騫連對方女女圭女圭長什麼樣都不記得,只記得對方會玩魔方,這一看就是注孤生的命。但老天爺偏愛他,還給他分了個媳婦。

徐岩想到自己當年追求徐騫他媽的辛苦歲月,不禁心酸滿滿。

同姓不同命!

天越來越冷,轉眼便進入到臘月。

到了臘月,韓家的氣氛都變得喜氣洋洋。

韓躍雲要嫁女兒的事,早就傳開了,又適逢韓躍雲高升的調任令下來了,他年後就得啟程去京都,將要去京都大展宏圖。

雙喜臨門,韓家能不熱鬧嗎?

韓旺旺跟江臻的婚禮定在臘月初六,韓旺旺算是遠嫁,所以這嫁女兒的喜宴初五就得辦。

按照舜臣市這邊嫁女兒的習俗,韓家初五嫁女兒,那初四的晚上就要開始布置宴席了。初五上午,南方男方迎親隊伍就得抵達女方家,將新娘子接走,如此才算是嫁女兒。

韓湛跟宋瓷兩頭都得送禮,初四一大早,一家人便抵達了舜臣市出席這喜宴。這天,韓躍雲跟林嬌娥都穿得頗為隆重。

韓躍雲穿上了為他量身定制的煙灰色三件式西裝,馬甲襯衫打底,胸口佩戴著一對禮花。煙灰色的淡色系西裝將他嚴肅鐵血的一面掩藏住幾分,流露出一些柔和之意來。

在女兒出嫁這天,再嚴厲不苟的父親,心里也是不舍的。

林嬌娥穿著一條淺藍色連衣裙,體外套了一件純白色御寒大衣,胸口配著一朵紅色禮花,著裝隆重,笑容滿面,逢人就給笑臉,喜氣洋洋。

頭天晚上的晚宴,韓旺旺作為準新娘需要出來見客人,還得為每一位前來參加出嫁宴的貴客奉上茶水,算是對娘家親戚與叔伯們這些年對她的栽培關心和照顧。

奉完茶後,客人們會在喝茶的杯子里放一些寓意好的東西,小孩子放顆花生就代表著新娘早生貴子,放朵花就代表著新娘一直貌美如花。

成年人大多都會放一些不算貴重的禮物,比如耳環手鏈或是紅包。

奉完茶後,等十多分鐘,韓旺旺就得出來收走茶杯。無論大家在茶杯里放的是什麼,只要是寓意好的東西,她都會說聲謝謝。

收到宋瓷那一桌,韓旺旺在宋瓷的杯子上面看到了一只長禮盒,盒子里裝的正是前些時日宋瓷在拍賣會上拍得的那條珍珠項鏈。

韓湛的杯子里,則擺著兩塊金條。

韓旺旺看著那些東西,哭笑不得,又感動不已。「小表叔,小表嬸,我愛你們!」還沒到出嫁的時候,韓旺旺就又忍不住流淚了。

韓湛听到韓旺旺哽咽的聲音,想到將來自己的女兒也要嫁人,心里一酸,跟著就紅了眼楮。

但很快韓湛就恢復了情緒,對韓旺旺說︰「去招呼別人吧,我們一家人,你用不著客氣。」

「嗯。」

宋瓷盯著韓旺旺忙碌的身影,嘆道︰「現在我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遇見旺旺的場景,她留著滿頭的小髒辮,穿著夜店嘻哈風的外套,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很叛逆’四個字。轉眼家,小姑娘都嫁人了。」

韓湛想到更有意思的,笑了起來,說︰「你那時還把旺旺當成了我的曖昧對象,記得嗎?」

宋瓷被韓湛鬧紅了臉,「可別說了。」

吃過晚宴,韓湛帶宋瓷去拜訪了陳述老爺子。老爺子那年中風後,被莫家的莫鳳英給醫治好了,如今保養的好,身體恢復的不錯。

在老爺子家里待到了九點鐘,他們這才回了酒店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宋瓷跟韓湛早早起床,抱著孩子去了韓躍雲家。

親戚幾乎都到了,都在吃早餐。

吃過早餐,沒等多久,就接到電話,說是迎親隊已經抵達了舜臣市,正在往韓家這邊趕。

听說新郎要來了,一群親戚頓時忙了起來,有人忙著準備攔門的板凳,有人開始準備刁難江臻的道具。

韓旺旺呆在房間里,穿著出門紗,听到樓下的動靜,就問宋瓷︰「小表嬸,你說他們若是刁難的太厲害了,江臻扭頭就回去了,那我豈不是成了笑話?」

韓旺旺這是婚前緊張了,開始胡思亂想,一會兒覺得江臻會悔婚,一會兒又覺得這是在做夢。

宋瓷被韓旺旺的話逗笑,她打趣韓旺旺︰「要真的回去了,那我就跑去望東城揍他一頓,再給你介紹個更帥的!你看看,咱們總統先生怎麼樣,他現在還單著呢。」

韓旺旺趕緊呸呸兩聲,「小表嬸,你就閉嘴吧。」

宋瓷見韓旺旺又氣急敗壞,又低聲笑了起來。她走到韓旺旺身旁坐下,握住韓旺旺的手,告訴她︰「婚前緊張是正常的,旺旺,江臻是個好男人,你也是個好姑娘,你們是因為愛情而結婚,這可比那些單純聯姻過一輩子的夫妻強多了。」

「我知道,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一夜之間變做人婦,這的確是一件讓人無法適應的事。但你只要想著,往後一輩子,你都能跟你最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這些不適跟緊張,都會消失的。」

韓旺旺被宋瓷說準了心事,她反握住宋瓷的手,說︰「我就是,就是有些怕。若每一對夫妻都像是你跟小表叔這樣就好了。可我也怕,我是律師,每天都有夫妻來找我們打離婚官司,了解之後就會發現,許多如今強烈要求離婚的夫妻,曾經也是轟轟烈烈海誓山盟過的情侶。」

「愛情久處便會淡,我好怕時間久了,江臻嫌棄我了,我也嫌棄他了。」韓旺旺低著頭,皺著眉說︰「要是愛情能一直都處于熱戀狀態,那邊好了。」

宋瓷點了點韓旺旺的鼻子,說︰「又瞎想!蓓蓓跟黎離離婚,那是因為黎阿姨在從中作梗。你嫁給了江臻,就是江家的女主人了,凡事都由你做主,能有什麼變故?」

「你長得就是個有福氣的模樣,這輩子都能順順利利的,感情順,事業也順。」

韓旺旺听了宋瓷的話,這才安心了幾分。

兩人說著話,就听到門外電子鞭炮聲響起。

如今全國禁煙花爆竹,這機關大院更是不能帶頭違規,所以結婚這樣的大日子,也只能用電子鞭炮代替。

韓旺旺下意識就要起身朝小樓外張望,被宋瓷一把拉住。「你是新娘子,你矜持點兒!」

韓旺旺這會兒腳下穿著襪子跟棉鞋,高跟鞋被宋瓷給藏了起來,等會兒得讓江臻找。

她跺了跺腳底的棉鞋,急不可耐地說︰「我這好幾天沒見他,我就在窗口瞄他一眼。」

「不行!」

宋瓷拉住韓旺旺,她說︰「我幫你去瞄一眼。」

宋瓷走到窗口,用手機拍了一段視頻給韓旺旺看。韓旺旺看著視頻,見江臻跟伴郎團被親朋好友們攔在門外刁難,他人被其他人擋住,根本就瞧不清楚模樣。

「算了,我不看了。」

韓旺旺放下手機,安靜的等著江臻來迎娶她。

樓下,江臻跟伴郎都被攔在了滿外。

韓家的大門口攔著五根長板凳,是那種老式的實木板凳,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招來的。

韓躍雲的部下對江臻說︰「小江啊,你面前這五根板凳呢,就是我們給你設置的關卡。你每通關一次,我們就撤走一根板凳。」

「誒,通關失敗,耽誤了迎娶新娘子的吉時,那可就不怪我了。」

江臻就知道迎親沒這麼容易。

他朝樓上瞧了一眼,瞧見韓旺旺的窗戶是開著的,但看不到韓旺旺的人。「行吧張叔,有什麼問題,你們盡管提。」

張叔看了看腕表,對江臻說︰「什麼龍背上有背帆?」

江臻︰「?」

啥玩意兒?

江臻小時候日子過得淒慘,每天為了活下去用盡了所有力氣,他從沒有機會看過一本恐龍相關的書本,或是動畫片。

後來長大了,他忙著開公司賺錢,忙著報仇雪恨,對恐龍這種生物徹底不感興趣。

因此,听到這個對小朋友們來說非常簡單的問題,江臻硬是說不出答案來。

江臻身後的伴郎團正要開口,就听到張叔說︰「誒!不能提醒啊,提醒了這板凳我們就不撤了。」

江臻直接認輸,說︰「張叔,這我真不知道,要不,你給我來點兒懲罰,把這板凳撤了?」

見江臻態度誠懇,張叔點頭答應了。

旁邊一群看熱鬧的小男孩這才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對江臻說︰「新郎官真傻!是棘龍啊!」

被一群小屁孩嘲笑‘傻’,江臻也有些臉紅。

「來,喝杯水。」張叔將一杯早就準備好的水遞給江臻。

江臻一接過水杯,就聞到了杯子里那股酸味兒。他抿了一口,頓時被酸的打了個機靈。

這玩意兒

江臻面色詭異地問張叔︰「張叔,這個是檸檬汁?」

張叔哈哈一笑,爽快地承認啊,「是啊,六個檸檬才擠出這麼一杯水,小江啊,想要我們撤板凳,你可得拿出誠意來啊。」

江臻做足了心理準備,隨後閉上眼楮猛灌下那杯檸檬汁。

見到他說喝就喝,身後的伴郎們都齜牙咧嘴起來,覺得整個口腔都在發酸。江臻放下杯子,眉頭鼻子都在皺。

他站在原地,緩了會兒才活過來。

江臻嘴巴里已經酸的發苦了,卻還得笑吟吟地對張叔他們說︰「張叔,麻煩撤下板凳。」

張叔說︰「小江,日後待熙丫頭好點兒,你讓她受委屈,辜負她,她心里就跟你喝的檸檬汁一樣,酸的沒邊兒。」

江臻懂了張叔的意思,他承諾道︰「張叔你放心,往後,酸的苦的我吃,甜的香的給她。」

後面一個婦人笑道︰「嘴巴倒是甜。」

江臻昧著良心說︰「是檸檬甜。」

眾人︰「」

甜個錘子!

張叔撤走板凳,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哪三種動物疊加在一起最高?」

江臻︰「」

這都是些什麼問題?

江臻想了想,遲疑地問道︰「長頸鹿?」

張叔︰「錯了!」

江臻不恥下問︰「正確答案是什麼?」

張叔︰「豬、母狼、馬蜂!」

江臻︰「」

神他媽的珠穆朗瑪峰!

「我認輸。」

張叔又讓旁邊的大娘提前準備好的月兌毛貼,對江臻說︰「褲腿提起來!」

江臻老老實實提起褲腿,張叔將那月兌毛貼往江臻腿上一貼,隨後無情地一撕!

江臻又是一個哆嗦。

「第三個問題,你丈母娘哪里最大?」

江臻這次答得很快︰「胸襟寬大!」

張叔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哼了聲︰「腦子還算靈光。」

「第四個問題,你老丈人哪里最黑!」

這兩個問題連在一起,遇到那腦子笨拙的,可能張口就會答上一句︰心最黑!

但江臻腦子是個清楚的,他不假思索地說︰「頭發最黑!」

站在人群後方的韓躍雲下意識模了模滿頭青黑色的發,心說這染發膏的確不錯,染了之後特別自然。

「第五個問題,你丈母娘跟;媳婦兒同時掉到了水里,你救誰?」

江臻繼續無語。

他躲過了你媽和你媳婦兒同時掉水里你救誰的問題,卻沒有躲過你丈母娘和你媳婦兒同時掉水里會救誰的問題。

張叔問完,頗有些得意的看著江臻。

這個問題,根本就沒人答得上來。

怎麼答,都是個錯。

可江臻在沉默數秒後,卻說︰「我媳婦兒。」

張叔眯著眼楮看他,意味深長的威脅道︰「小子,可想清楚了?說錯話了,小心遭打啊。」

江臻露出了智慧的笑容,他說︰「我老丈人身體硬朗,會開飛機會潛水,丈母娘根本沒我救的份兒。」

張叔︰「」

不愧是做生意的,這馬屁就是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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