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章 衣服穿好,咱再說話

公公陳德生是看著獨孤桀長大的老人了,在獨孤桀還是七皇子的時候,陳德生就陪伴在獨孤桀的身旁。他是獨孤桀最信任的太監。

陳德生一直跟在獨孤桀身邊,他很清楚這位主子對那鎮北將軍南宮仙是何種心思。

他也猜到了,等會兒在這寢宮內,會發生什麼事。

公公嘆息了一聲,只能前去將南宮仙帶了進來。

南宮仙跟著公公步入寢宮,她站在明黃色的宮殿內,有些不安。在天子面前,很難有人能保持平常心,就是見慣了殺戮的南宮仙,此刻也有些心跳紊亂。

陳德生公公說︰「南宮將軍,陛下就在里面等著你,奴才就先告退了。」說完,陳德生便悄然退出。

南宮仙听到身後房門被合上的聲音,她心驚肉跳起來。南宮仙不免想到兩年前那個差點讓她失身的夜晚,她捏緊了拳頭,在轉身離開和繼續留下之間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前方的簾子突然被拉開。

南宮仙抬頭,便看到獨孤桀從里面走了出來。體態縴長的男人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袍,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脯,未戴王冠,披頭散發的他只在頭上插了一根黑色木簪。

獨孤桀靠著梁柱,抱臂打量著南宮仙。

她穿著一身常服,作男子打扮,那張臉因為在邊疆風吹日曬,顯得有些糙,但五官仍是漂亮明艷的。看著她的皮膚,想到後宮中那些女人吹彈可破的好皮膚,獨孤桀便一陣心疼。

他整理好心情,這才故作不解地問道︰「南宮小將軍,現在可是午休時間,找朕有何事?」說話間,獨孤桀那張病態白的臉頰之上,一對紅唇彎起妖異而誘人的幅度。

南宮仙盯著陛下那片誘人的胸膛,她擰著眉心說︰「陛下,您能把衣服穿好嗎?」

穿什麼穿,反正一會兒還要全部月兌了。

獨孤桀打開雙臂,微抬下頜,表情倨傲似笑非笑,故意羞辱她︰「要不,你幫我?」雙臂伸直,那本就沒有系緊的腰帶被扯開,落在了地上。

睡袍分開,露出獨孤桀的聖體。

南宮仙瞧見了不該瞧見的東西,她俏臉一紅。站在原地掙扎了數秒,南宮仙無聲地嘆息了一聲,這才邁著緩慢地步子走到獨孤桀面前。

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腰帶,將那腰帶自獨孤桀窄腰後面穿過,在他小月復上面打了一個虛結,這才抬起雙手,將獨孤桀身上那睡袍整理好。

這時,獨孤桀突然一把扣住南宮仙那雙手腕,他灼熱氣息灑在南宮仙眼楮上,「鎮北將軍,你真的要替我將衣服穿好嗎?」

南宮仙盯著眼前那片白皙的胸膛,呼吸起伏著,沒吭聲。她知道,她今天來了,就一定要留下點什麼才能離開。

見南宮仙不語,獨孤桀怒極反笑,「南宮仙,你是在自投羅網!」說完,獨孤桀拉著她走進寢房,將她丟在龍榻之上。

南宮仙躺在那張龍床上,她知道,她一定是第一個躺在獨孤桀龍床上的女人。

獨孤桀俯身壓著她,他指尖挽起她的一縷發絲,問她︰「其實你心里明白,今日進了這寢宮,你就別想完整地出去,是不是?」

南宮仙閉上了眼楮,認命點頭,「是。」

獨孤桀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地問道︰「你不打算勸我?勸我做個明君,勸我放過你?」

南宮仙卻抓住了他肩上那層薄薄的衣裳,小聲地說︰「陛下,我求您輕點,我雖然耐疼,但我也怕疼。」

獨孤桀愣了下,那黑沉沉的眼神里裝滿了痛楚之色。他憐惜地問道︰「既然怕疼,就留在我身邊不好嗎?刀光劍影的,得多疼?那戰場上,能有我懷里舒服?」

「陛下,我要替你守好洛王朝的大好河山啊。」如今的洛王朝,大將軍已經退休,武將雖多,卻無一人能創南宮絕的輝煌。

只有南宮仙,她是最值得期待的那顆將星。她可是對陛下承諾過,會疼陛下一輩子的人!

獨孤桀一拳砸在枕頭上,隨即低頭狠狠地吻住她。

獨孤桀鎖住了南宮仙的雙手,讓她無處可逃。他吻她的姿態極其霸道,但在擁有她的時候,卻又充滿了耐心,格外的溫柔。

一整個下午,他都沒有放過她,南宮仙最後直接睡死在了他的龍榻之上。

天快黑時,公公帶著奴僕提著熱水走進寢宮。公公看到那黃被下面的三千青絲,他心道︰「果然還是發生了最不該發生的事!」

獨孤桀披著衣服坐在床邊,身上有一些凌亂的淺淺的指痕。陳德生不敢多看,只低頭垂首站在床前。

「看好她,她醒了若要走,就讓她走。」

「奴才遵命。」

獨孤桀洗了澡,換了衣服,卻又對陳德生說︰「床單不要送去洗,放我寢宮就行。」

陳德生︰「奴才明白。」

獨孤桀晚上要去見別國使者,晚宴結束回到寢宮時,南宮仙已經不辭而別。床單換了新的,先前那套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

獨孤桀將用過的床單收進櫃子里,這才在床上躺下。

發覺枕頭下面有異物,獨孤桀拿開枕頭,便發現枕頭下面藏著一枚鳳簪。

他拿起發簪,溫柔地模了模,然後將它重新藏回了枕頭下面。往後余生,日日夜夜,只要獨孤桀入眠,那只發簪一定被他握在手里。

隔日,南宮仙一覺睡醒,錯過了早朝時間。她睡醒,坐在床邊,喚來瑩兒為她打水洗臉。

瑩兒端著一盆水走進閨房,一邊擰干毛巾,一邊問道︰「小姐,您昨天做什麼去了,怎麼那麼累?」

她很少見到小姐這麼能睡,從天快黑時,一覺睡到了翌日大天亮。

南宮仙沒細說,她自己將衣服穿好,這才問道︰「我錯過了早朝,可有告假?」

「已經托人給您告假了。」

「嗯。」

接過瑩兒遞來的毛巾洗了把臉,南宮仙听到瑩兒語氣八卦地說道︰「小姐,您今天沒去上早朝,可錯過了一個大消息。」

南宮仙將毛巾還給瑩兒,感受著身體的不適,擰眉問她︰「何事?」

「陛下立德妃為後了!」

德妃,便是丞相之女,也就是獨孤桀的太子妃鄭月娥。

南宮仙愣了下,才笑道︰「挺好,這下,就沒人再拿這件事說陛下的不是了。」

「我听人謠傳說啊,陛下還是東宮之主的時候,就沒有跟太子妃圓床過。據說,陛下登基後,三宮六院都有了主,也一直沒去後宮就寢過。所以這些後宮娘娘們啊,都只有一個尊貴的頭餃。」

「幸好小姐當年沒有嫁進東宮,這要是進了東宮,可苦了小姐一輩子。」一個女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男人的寵幸,那得多委屈啊!

瑩兒也是知道這里沒別人,加之跟南宮仙關系親密,才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也不知陛下是不能人道,還是有別的原因。

南宮仙很想告訴瑩兒,咱們陛下其實很能干的,她現在身體還酸軟著呢。

三日後,南宮仙啟程回北域邊疆,路上總是會發呆。莫蓮生問她︰「將軍,您是不是有心事?」

南宮仙這幾天心神不寧是有原因的,她總是忘不了那天下午發生的事。等沒人的時候,南宮仙叫來莫蓮生,問他︰「你能給我配一副事後藥嗎?」

莫蓮生震驚不已。

「將軍,您!」莫蓮生盯著南宮仙,仔仔細細地瞧了起來。

將軍失身了!

莫蓮生心痛不已,臉色都變得慘白起來。「將軍,是誰輕薄了你?」莫蓮生不認為將軍會主動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

南宮仙卻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給我配一副藥,要確保不會懷孕。」南宮仙是絕對不能懷孕的。

不是他想的那樣,那將軍就是自願的!

莫蓮生心里非常痛苦,那個男人是誰,竟然能得到將軍的一顆心!將軍竟然在沒有婚配的情況下,還跟對方發生了關系!

這得是有多愛對方啊!

莫蓮生不敢讓南宮仙瞧出自己的異常來,他做出一副平常的模樣,問南宮仙︰「時隔幾日了?將軍得告訴我,我才好配藥。」

南宮仙不懂醫術,便誠實相告︰「三日。」

三日!

三日前,將軍去見過誰?

「好的,我明白了。」

莫蓮生按照南宮仙的吩咐,給她配了一副藥。連續喝了三天的藥,南宮仙這才放下心來。

那之後一段時間,莫蓮生一直在琢磨那個奪走了將軍身心的男子究竟是誰。

直到有一天,莫蓮生發現將軍對著逐日箭在發呆,還露出了那種充滿了思念與愛慕的眼神。莫蓮生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將軍愛慕且惦記著的,恐怕不是別人,而是這把逐日箭的主人,當朝天子獨孤桀!

這個認知,讓莫蓮生絕望。

將軍竟然與陛下暗生情愫!

既如此,當年他們為什麼要取消婚約?

莫蓮生很痛苦,他也很愛將軍,但將軍的眼里卻沒有他。而天子,他擁有三宮六院,他憑什麼就能得到將軍的愛慕呢?

莫蓮生嫉妒死了天子!

可他本就出身低微,配不上南宮將軍,更別說跟當朝天子爭愛了!這洛王朝的疆土和百姓,誰不是天子的?天子想要誰,那是點名就能弄到手的事,他是絕對斗不過天子的!

莫蓮生內心痛苦不已,回北域的路上,都變得寡言起來。

鎮北將軍南宮仙,鎮守北邊疆域數年,大小戰亂不斷,戎狄賊子卻無一次在洛王朝手里討到過半點好處。

太平四年盛夏,北方羌國、姜國、陳國三國因不滿多年被南宮仙鎮壓痛打,暗地里建了一支總人數達十六萬的聯盟軍,朝洛王朝發起進攻。

南宮仙震怒,遣派手下十二鐵騎手率領十萬精兵,組成‘逐日大軍’,與聯盟軍對戰。而她則改名為波波娜,化身為一名舞女,潛入羌國首都。

太平五年春,羌國姜國陳國三國帝王聚于羌國首都靈城,共商討伐洛王朝大事。

「咦?」

陳國的君王周堪盯著走上舞台上的蒙面女子,見這女子三千青絲如瀑,一雙媚眼細長而目光明亮如星,便是眼前一亮。「這女子可是宮中舞女?」

羌國君王撫須笑了起來︰「非也非也,此女乃我國知名舞姬波波娜!」

「原來是她!」

波波娜穿一身紅色露臍裝,正在表演一場飛天舞,她舞姿充滿了力量,動作卻顯得輕盈。舞動間,仙氣飄飄,令人過目不忘,見後思之如狂。

在陣陣仙樂中,波波娜一腳踩在鼓面上,整個人騰空飛起,伸手扯下了頭頂那個圓盒子的吊墜。

吊墜被拽下來後,懸掛在舞台上方的大盒子被打開,無數紅色花瓣洋洋灑灑落下。波波娜在花瓣中旋轉,輕盈的像是一只鴻雁。

「好!」

眾人紛紛鼓掌!

周堪笑著與身旁羌國君王調侃︰「這舞姬舞姿如此動人,不知道在床上,是否也這樣勾人呢?」

羌國君王非常大度地一揮手,說︰「今晚,孤就把她贈送給君,君品嘗一晚,不就知道了?」

聞言,周堪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姜國的君王也笑得有些曖昧。

台上的花瓣落盡,又掉下兩根紅色的綢帶,那衣著火辣的舞姬雙手握住綢帶,婀娜嬌軀在綢帶的帶動下飛舞起來,衣袂飄飄,宛如天女下凡。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把鮮紅似火的長弓,順著那紅色綢帶之間滑落下來。飛舞間,波波娜一把握住了長弓。她雙腳踩在舞台上,迅速地從綢緞里面抽出三根長箭!

拉弓,瞄準,放箭!

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三根長箭勢如破竹般穿透了空氣,朝著高台之上並坐在一起的三名君王直直地射了過來。

總統令發現不妙,大喊道︰「是南宮仙!快保護君上!」

然,此時已經遲了。

三名君王听到總統令的驚呼聲,他們動作整齊地同時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出了什麼事,胸口便中了一箭。

臨死前,三人只看到一道紅影順著那紅綢帶躲進了木盒子里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待總統遣護衛隊朝那木盒子放箭時,木盒子已經從里面被關上。而躲在暗處操控著那木盒子的人,已經將藏著南宮仙的木盒子從圍牆上空給移走了

眼睜睜看著南宮仙就這麼逃走,總統令氣得腦袋都嗡嗡作響。

——太平五年春,鎮北將軍南宮仙扮作舞姬潛入羌國京都,刺殺羌國、姜國、陳國三國君王,並順利突出重圍,史稱‘誅三君’!

三國君王一死,聯盟軍隊余下十四萬將士軍心大亂,被南宮仙坐下十二鐵騎手率余兵八萬打得落花流水!于戰場上,逐日大軍斬殺敵人六萬,降服兩萬,流竄逃亡六萬!

這一戰,在歷史上被稱之為‘封神之戰’!

太平五年夏,南宮仙率十二鐵騎手返回京都受封加爵。太平帝龍顏大悅,封南宮仙為鎮國大將軍,賜鎮國大將軍府邸一座,名下十二鐵騎手皆封為將軍,並賜府邸,賞賜珍寶無數。

那一年,南宮仙不過二十三歲!

搬家入新宅那天,天子親臨鎮國將軍府,執筆在匾額上寫下‘鎮國大將軍府’六個字。那一天,將軍府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喬遷飯。

深夜,親朋好友都離開了,南宮仙也喝得有了幾分醉意。她回房去洗漱,正要寬衣,便听到房門被打開。

南宮仙以為是瑩兒進來了,她說︰「瑩兒,水溫有些高,再去幫我打些熱水。」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腳步聲朝她逼近,每一步都很沉。

南宮仙警惕回頭,就看到了午飯後便離開了的獨孤桀。南宮仙趕緊將褪至手肘處的衣裳重新穿好,回頭朝獨孤桀福了福身,「陛下,您怎麼來了?」

獨孤桀沒說話,他走到南宮仙身後,幫她月兌了衣服。

距離上一次這般親近,已過去了五年。

南宮仙的嬌軀在隱隱的顫栗,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獨孤桀撫模著南宮仙背上那些深一道淺一道的傷痕,他心如刀絞。

「仙兒。」獨孤桀將她抱住,他說︰「朕很想你。」五年不見,他想她快要想瘋了。

南宮仙在他懷里輕顫嬌軀。

「仙兒,北方戰亂已平,近二十年內戎狄賊子是不會再發起第二次進攻了。你,可願意留在京都,陪陪我?」

南宮仙這次回來,的確打算留在京都。

她願意留在京都,卻不能明目張膽地陪著陛下,雖然她是陛下的臣,是洛王朝的鎮國將軍,但她也是女人。男女有別,她又怎能時常陪伴在獨孤桀的身邊呢?

知道南宮仙有多心狠,獨孤桀不禁苦笑道︰「我沒幾年可活了,周神醫給我看過身體,我的身體,就快撐不住了」

說話時,獨孤桀咳嗽了起來。

南宮仙擔憂地轉身看著他,才發現獨孤桀咳出的痰里面有血絲。南宮仙大吃一驚,臉色劇變,「陛下,您怎麼了?」

獨孤桀在南宮仙的床邊坐下,他喘著氣,說︰「朕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去年冬天差點就倒下了,要不是周神醫在宮中守著,我可能就看不到你了。」

去年冬天北方戎狄蠢蠢欲動,獨孤桀怕南宮仙知道自己身體情況後會亂了心,就沒讓靈霄將他病重的消息通知給南宮仙。

南宮仙聞言大驚,「周神醫也沒法治好你嗎?」

「不能。」獨孤桀又咳嗽了一陣,才說︰「兒時身體被傷得太重,體內毒素還沒全部清除,這些年能熬過來,已是我命硬。」

他朝南宮仙伸出右手,南宮仙這次沒猶豫就握住了獨孤桀的手,與他一起坐在床榻邊。

獨孤桀拍了拍她的手,他說︰「太子今已13歲,該傳授給他的,我都傳授了。他日,他日若我撒手人寰,還望仙兒多看著他些。」

「他還年幼,難免會犯錯。但他是未來的帝王,普通人可以犯錯,天子不能錯。仙兒」獨孤桀又咳嗽了,南宮仙趕緊給他順背,她說︰「陛下慢些說,別著急。」

獨孤桀緊緊握住南宮仙的手臂,他取下腰間那塊龍紋玉佩,將它交給南宮仙。「仙兒,此乃真龍玉佩,見玉佩如見天子!」

「若勝兒不听你話,做錯了事不肯認錯,那你便替我好好收拾他。」

南宮仙緊緊捏住了真龍玉佩,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才點頭應道︰「陛下請放心,臣定當好好看管太子殿下,努力讓他成為像聖上一樣的明君。」

獨孤桀笑了起來,「你答應了,我便放心了。」

獨孤桀抬起手至模了模南宮仙的臉頰,他感慨道︰「那年長安街初識,你剛滿十四,一晃,咱倆都認識九年了。」

南宮仙想到那一幕,也笑了。

獨孤桀將她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他說︰「那日你問我,是想要跟你情定終生,還是風流一場。」他捏著南宮仙的手,用力地錘了錘胸口,才說︰「我獨孤桀,是想要跟你情定終生的。」

南宮仙再也繃不住情緒,趴在獨孤桀的腿上哭了起來。「陛下,您不要再說了,我都明白。」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有多恨我自己。我為什麼就不能有個好的身體呢?我不僅僅想要成為一代明君,我還想要當一代梟雄!如果可以,我也想在大戰來臨時御駕親征,我想要跟你並肩作戰!」

「可我這破身體!」獨孤桀錘了錘他的雙腿,絕望地嘆道︰「仙兒,要有下輩子,我一定要有個健康魁梧的身體。保家衛國交給我,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像後宮中那些妃嬪一樣,賞賞花,養養身」

那一晚,獨孤桀拉著南宮仙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最後是在她的閨房里睡過去的。

翌日,獨孤桀吃了早飯才回宮。

他走後,南宮仙這才去拜見周神醫。

「莫醫生,你師父呢?」

莫蓮生見南宮仙來,有些驚訝,「將軍可是身體不舒服?」

「並不是,我有些事,想要請教老先生。」

莫蓮生便說︰「師父在休息,將軍請稍等,我這就去請師父過來。」

「好。」

莫蓮生將周神醫請來後,便給南宮仙倒了一杯茶。南宮仙端起茶杯,瞥了莫蓮生一眼,才說︰「莫醫生,我跟你師父有些話想說,煩請你先離開下。」

「好。」

莫蓮生離開後,南宮仙這才開口跟周神醫問起獨孤桀的身體情況。周神醫知道南宮仙與天子關系匪淺,這才把天子的身體情況告知南宮仙。

離開周神醫住處時,南宮仙步伐都有些虛浮。

獨孤桀最多只有兩年的壽命!

那麼年輕的陛下,竟然只有兩年壽命可活!

南宮仙神色恍恍惚惚的,沒注意到莫蓮生站在周神醫家的屋檐下看著她。見南宮仙踢到了一顆石頭,差點摔了下去,莫蓮生忙出聲提醒她︰「將軍,小心!」

南宮仙穩住了身體,這才朝莫蓮生望過去。「莫醫生。」南宮仙叫住莫蓮生,等莫蓮生走近了,這才問他︰「莫醫生,這人的器官開始衰竭了,還能活嗎?」

莫蓮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指著院子里那株枯萎的葡萄藤。那葡萄藤邊上,還有兩三根生得茂盛結了葡萄的葡萄藤,莫蓮生說︰「這根葡萄藤的根壞了,所以它枯死了。」

根壞了,植物就死了。

器官衰竭了,人也就要死了。

南宮仙面色更虛白了一些。

莫蓮生與南宮仙已是推心置月復的好朋友,他猜測問道︰「將軍是在擔心陛下嗎?」

陛體不是很好,這不是什麼秘密。

南宮仙點了點頭。

莫蓮生又問道︰「將軍,當年」他背負在腰後的雙手用力地捏了捏,才問道︰「當年將軍曾找我要了一味藥,那個人那個跟將軍好的人,可是陛下?」

南宮仙沒答話。

莫蓮生從南宮仙的沉默中品出了更深層的內容,他心里一片苦澀。「將軍,我很心悅將軍。將軍,不知道小人,可有機會?」

南宮仙看了他一眼,拒絕的毫無留情,「蓮生,我只把你當兄弟,當朋友,當知己。」這些年,南宮仙走哪里都帶著莫蓮生,以至于大家都認為莫蓮生跟南宮仙有一腿。

這次回家,就連南宮夫人都在跟她詢問這事。

有些誤會,該澄清了。

「蓮生,北方戰事平息,我會在京都安頓下來。蓮生你醫術了得,留在我身邊是屈才了,這天高海闊,你該另做打算了。」

莫蓮生眼里的星光,一寸寸黯淡下去。他嘆道︰「這麼多年了,都是我陪伴在將軍左右,就算這樣,也無法替代那人在將軍心里的位置,是不是?」

「是!」

莫蓮生再度將手捏緊了。「我明白了,將軍。」

第二日,莫蓮生便辭別了師父周神醫,帶著一筆錢財離開了京都,準備遠赴蜀地。

他騎著一匹烈馬來到城外,便在一條小河邊看到了一輛馬車。

那馬車橫在路中間,擋了莫蓮生的去處。莫蓮生不得不下了馬,牽著馬走到馬車前,拱手問道︰「不知車內是哪位大人,可否給小人讓個路?」

那馬車的簾子被拉開,一個身穿玄色龍紋直裾袍的男人從馬車內彎腰走出來。看見這人滿身威儀,莫蓮生吃了一驚,忙跪地叩拜。

「草民莫蓮生,叩見皇帝陛下,吾皇五歲萬歲萬萬歲!」

莫蓮生這不是第一次看到天子,在數日前,他隨南宮仙他們一道班師回朝,曾在城牆之下遠遠地看到了一面天子的龍顏。

莫蓮生想不通天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原因,他也不敢問,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等候天子發話。

「莫蓮生。」自己的名字從天子嘴里道出來,莫蓮生的骨頭都有種被毒蛇舌忝了一口的錯覺,冰冷入骨。

「草民在。」

獨孤桀盯著地上的年輕人,他有些嫉妒他。嫉妒他能跟在南宮仙的身後,鞍前馬後,為她分憂。

「這些年,你跟在南宮將軍的身旁出生入死,辛苦了。」

莫蓮生忙說︰「草民不辛苦!能為大將軍效力,是草民三生有幸!」

「的確是三生有幸!」獨孤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隨即讓一旁作男子打扮的太監端上一碗酒來。

獨孤桀指著盯著莫蓮生,說︰「莫蓮生,這些年,你為護鎮國大將軍有功,朕親賜你美酒一碗,祝君此去蜀地,一路順風!」

莫蓮生身體一僵,手指差點抓進了泥土里。

他仰起頭,盯著公公手里那碗酒,面頰都是蒼白的。

他心里明白,天子一定是知道了他對南宮將軍的愛慕之心,這是來懲治他的。莫蓮生盯著那碗酒,覺得這碗酒喝下去,他就要一命嗚呼了。

見莫蓮生遲遲沒有動作,陳德生沉著臉問罪于他︰「怎麼?天子賜酒,你敢不喝?」

「草民不敢!」

莫蓮生趕緊站起來,用雙手接過陳德生手里的酒。他閉著眼楮將酒一口喝干淨了,還得恭恭敬敬地說一句︰「謝陛下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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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還有一章就結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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