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2 南柯一夢

很快,榎本梓就把三杯額外加冰的冰美式端了上來。

降谷零先是道了聲謝,隨後認真地對榎本梓說︰「小梓小姐,可不可以拜托你去超市買點明天要用的淡女乃油?」

「啊?」

榎本梓很快反應過來,連聲說好。

雖然她也很好奇這兩個人找安室先生是為了什麼事,不過既然安室先生不想讓她留下,她就提早下班好了。剛好制作吐司面包的面粉也剩余不多,她干脆順便采購。

榎本梓離開後,降谷零在門口掛上了「打烊」的牌子,重新回到了角落里的座位。

「hiro你……」最終還是降谷零先忍不住開口了,他看向信繁,眼中隱隱含著期待。

信繁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很同情這里的降谷零,可有些事實他必須告訴他。

「我是諸伏景光。」信繁先是確認了降谷零的猜測,可沒等他露出驚喜的表情,信繁便又說,「但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諸伏景光。」

降谷零愣了愣神。

信繁將自己的經歷撿著重點講了一遍,然後道︰「在我們的世界里,組織已經覆滅了。我們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慶祝勝利一周年。」

降谷零的神情有些恍惚,顯然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經歷過一次,信繁也很難相信他竟然又穿越了。

「已經勝利了……」恍惚中,降谷零的神情染上了一些釋然和惋惜,「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勝利。」

即便勝利發生在另一個世界,降谷零還是真心為信繁他們感到高興。

這證明組織並非不可一世無法戰勝的存在,他們最終一定會敗在紅方的聯手之下。

「那景光……」降谷零心中尚存一絲希冀。

既然信繁的世界諸伏景光還活著,在他的世界里,同樣的奇跡有沒有可能再次發生?

信繁垂下頭,沉重地說︰「我不知道。五年前假死時,我的‘尸體’被朗姆帶走,並沒有銷毀。」

他沒有徹底擊碎降谷零的希望,但還是理智地告訴他希望有多麼渺小。

「這樣啊。」

意識到這個世界的諸伏景光極有可能真的犧牲了,諸伏高明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信繁。

他這時才發現還能看到弟弟是一件多麼來之不易的事情。

他差一點也要永遠失去景光了。

不過諸伏高明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大口。

「喵嗚~」

之前那只三花小貓不知何時竟然跳到了信繁的腿上,並順著衣服爬上了肩膀,此時正貼著信繁喵喵叫。

信繁覺得有趣,連忙把小貓抱在懷里,笑著問降谷零︰「它叫什麼?」

原諒他不清楚的記憶,他只記得波洛咖啡廳有只貓,卻不記得貓的名字了。

「我們叫它大尉,是一只稀有的三花公貓。」降谷零回答道。

……

沒有接到人的降谷零並未在機場停留,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第一時間朝毛利偵探事務所趕來。

當然,迎接他的也是一間陌生的波洛咖啡廳。

「hiro,有點奇怪,我懷疑……」因為剛進門沒看到降谷零,還以為店里只有熟人的降谷零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困惑。

不過很快他就正面踫到了降谷零。

嗯,降谷零和降谷零的第一次踫面。

兩人簡直就像是照鏡子一般面對面。

降谷零震驚狀︰「!!!」

他非常肯定自己絕對沒有一個長得如此相似的同胞兄弟,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易容了。可盡管如此降谷零還是很驚訝,因為精通易容術的他居然沒在這個人身上看出任何端倪,就連神情都和他一模一樣!

「怪盜基德?」降谷零不禁開動腦袋瞎猜道。

其實他也不算瞎猜,畢竟貝爾摩德已死,工藤有希子的易容水平還沒有這麼出神入化,唯一的可能就是得到黑羽盜一親傳的黑羽快斗了。

降谷零︰「???」

他萬萬沒想到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見面是這個樣子的,更沒想到居然會從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口中听到怪盜基德的名字。

信繁連忙站出來,向zero解釋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哦。」降谷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恍然大悟個……*啊!

信繁有些頭疼,他只能放任兩個降谷零自己去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剛好還沒打到boss的降谷零也想和早已通關的降谷零探討探討人生——而自己則打開手機給灰原哀打了個電話。

十秒鐘後,電話接通。

灰原哀顯然也沒搞清楚狀況︰「哥哥,我們還在機場。情況有點不對,我們在轉盤這里找不到托運的行李了,而且牌子上也沒有我們乘坐的航班。」

信繁今天第三次解釋情況,並對灰原哀說︰「志保,你們先打車來毛利偵探事務所,到了再詳說。」

「好的……等等,赤井秀一你又想干什麼?」

電話對面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

幾分鐘後,灰原哀才又拿起手機︰「哥哥你說的對,我們剛才踫到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了,他見到我姐姐有點……嗯,總之我們會把他也帶過去的。」

其實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還是貓哥的皮膚,但耐不住原來世界的赤井秀一也曾扮演過沖矢昴。看到貓哥,灰原哀還以為赤井秀一專門易容意圖對宮野明美不軌,立刻就生氣地跑過去了。

等兩個赤井秀一和宮野姐妹出現在波洛咖啡廳的門口,信繁看到沖矢昴的衣服上全是咖啡漬。

對此,始作俑者灰原哀一臉正義凜然︰「他鬼鬼祟祟接近我姐姐,我手里的咖啡一時沒拿住……」

信繁忍不住笑了起來。

慘,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太慘了。

赤井秀一無奈苦笑︰「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明美……」

「是宮野小姐。」另一個赤井秀一義正嚴辭地糾正道。

信繁︰「?」

連自己的醋都吃的嗎??

宮野明美哈哈笑了起來,她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早已領了便當,于是調侃道︰「是不是也該請那位宮野小姐過來?」

赤井秀一神色一僵,只是表面還維持著冷靜︰「明美她已經被組織處決了。」

信繁不知道赤井秀一是如何看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因為饒是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能隱隱察覺到赤井秀一忍耐的痛苦。

波洛咖啡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

相比于這個世界,他們真的都太幸運了。

最大的敵人已經被消滅殆盡,而最在乎的人還在身邊,共同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共同沐浴著同樣的陽光。

何其幸運!

最終還是信繁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好了,我們今天齊聚毛利偵探事務所,本來就是為了慶祝勝利一周年。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不如就在波洛咖啡廳開慶祝會吧,也許一會兒還有其他熟人抵達。」

降谷零也在一旁附和︰「松田之前說學校有事,他可能得晚一點到。」

降谷零幽幽地看了過來︰「松田陣平?」

降谷零面色一僵,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這個世界的松田陣平恐怕也是真的犧牲在摩天輪上了。

「咳咳。」降谷零用咳嗽掩飾尷尬,並痕跡明顯地轉移話題,「說起來,我這里或許有你們需要的情報。」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對啊,通關的巨佬就在眼前,他們這些還沒殺到大結局的萌新當然應該取取經。

組織和組織也是不一樣的,但組織畢竟還是那個組織,就算這里的朗姆沒有那里的朗姆喪心病狂,降谷零他們提供的情報對于降谷零他們而言依然無比珍貴。

那一夜,波洛咖啡廳通宵敞亮。

那一夜,高亢的歌聲久久不能停息。

那一夜,滿地的啤酒瓶訴說著友誼與支持。

那一夜,毛利小五郎足足下樓敲了三次門。

可無論大叔多麼不滿于樓下的熱情,那一夜,聊天不止、歌聲不止、吹牛不止、痛哭不止、歡笑不止……

希望,也不止。

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掙扎沉浮的游人,需要一場酣暢淋灕的狂歡釋放壓力。

酒醒了,活在世間的人才發現,這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降谷零有些恍然地望著波洛咖啡廳的一地狼藉,他緩緩攥緊掌心,流露出遺憾和自嘲的神色。

就在這時,降谷零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張便簽之上。

他連忙將它撿起。

只見便簽上用圓珠筆寫著一行字︰

zero,無論何時都請不要懷疑自己,而且,我們永遠在你身邊。——h

看著那個熟悉的「h」,降谷零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

這是諸伏景光的筆跡,這是諸伏景光的筆跡!

哪怕時隔多年,哪怕他們都經歷過成為臥底的訓練,他依然能認出景光最初的筆跡。

夢並非夢。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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