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琴酒二周目(bl向,慎入)

「砰——」

鮮血自胸口迸出,琴酒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通紅。

他見過太多太多血腥的場面了,就連口中的腥甜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然而這一次,琴酒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無論他怎樣努力,似乎都無法更改既定的結局。

他要死了。

順著彈道看去——中層平台之上,赤井秀一那令人討厭的墨綠色眼眸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明亮。

赤井秀一。

也是,除了他,還有誰能在目視條件如此苛刻的情況下一槍狙殺堂堂組織日本地區負責人琴酒?

不……或許還有一個人。

力氣漸漸從琴酒身上散去,他就要抓不住懷里的梅斯卡爾了。

這個結局不意外,只是來得有些早,有些讓他不甘心。

應該早一點殺死梅斯卡爾的……

應該,死在你手里的。

生命的最後一刻,琴酒滿腦子都是悔恨。

……

當刺眼的陽光再度透過薄薄的眼皮射入琴酒眼眸時,他一瞬間有些恍惚,甚至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

「大哥?」

伏特加伸手在琴酒眼前晃了晃,「你終于醒了,我們今天還要趕回日本出任務……」

「啪!」

琴酒用力地扣住了伏特加的手腕,用力之大,以至于立刻就有淤青泛出。

伏特加吃痛,但他卻不敢在大哥面前表露任何異常︰「大、大哥,你怎麼了?」

「你是誰?!」琴酒死死盯著伏特加,冷聲問道。

啊?

伏特加懵了。

但很快,他就認定是琴酒大哥腦子壞了。

伏特加立刻哭天搶地︰「大哥,你失憶了嗎?是不是昨天目標死狀太慘烈,嚇到你了?我就說我們應該找個狙擊手的,確認死亡這種事交給後勤部門去做就行了!」

「閉嘴!!」

伏特加聒噪的聲音吵得琴酒頭疼,他翻身下床,然而很快就回頭重新面對伏特加。

「怎、怎麼了?」伏特加依然迷茫。

琴酒咬牙切齒︰「你怎麼在我的房間?!」

「呃……」大哥的死亡凝視實在是太恐怖了,伏特加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才勉強保持冷靜,「大哥你忘了嗎?昨天我們到這家旅館的時候只剩下一間房了,隔、隔壁的住客睡得跟死豬一樣,你用伯萊塔打門鎖都沒能吵醒他,所以最、最後我們就……」

到了關鍵時刻伏特加嘴瓢了,任琴酒如何威脅也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該死的!你斷在這里是故意要讓別人誤解嗎??!

琴酒深吸一口氣,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跟伏特加一般見識,他現在還有很多問題需要伏特加解惑︰「我們不是應該在意大利嗎?這是哪里?」

還有什麼旅館、死豬,亂七八糟的,琴酒完全不知道伏特加在說什麼。

他記得自己應該死了才對,死在fbi赤井秀一的槍下。就算後面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可他現在胸前一點傷都沒有,就連愈合好的傷疤也沒有。

不對勁!

听了琴酒的話,伏特加更懵了︰「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怎麼會在意大利?這里是瑞典的斯德哥爾摩。前段時間北歐分部出了點事情,差點被瑞典安全局一鍋端,那位先生派我們過來協助北歐分部。

「不過,」伏特加嘟囔道,「我們剛來沒幾天就又被趕回去了。據說組織好像已經決定好了新任的北歐分部負責人。」

等等!

琴酒似乎已經抓到了真相——即便那個真相似乎無法用任何科學原理來解釋。

他迅速掏出手機,看到了屏幕最上方的日期。

很好,很好!

琴酒的臉上泛起了瘋狂的冷笑。

他竟然回到了三年前,也就是梅斯卡爾初次空降北歐的時候!

不,應該說是蘇格蘭假死後第一次重回組織視線的時候才對!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被那個家伙戲耍了,他要讓梅斯卡爾為自己未來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日本公安的臥底是嗎?

梅斯卡爾,你隱藏得倒是夠深!

「不回日本了!」琴酒冷笑著做出決定,「我們去會會這個新上任的北歐負責人!」

……

與琴酒僅一牆之隔的房間中——

梅斯卡爾第二次打噴嚏︰

「啊啾!!!」

他模了模微微泛紅的鼻頭,十分不明白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脆弱成這個樣子了。不就是昨晚吹了點冷風嗎,應該不至于感冒吧?

昨晚沒事干放冷槍的那個傻子應該已經離開了吧,他也該動身去北歐分部的基地看一看了。

此時的梅斯卡爾還沒有意識到,世界線早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改變了軌跡。

……

所謂心想事成也不過如此。

在看到那個頂著雞窩頭,一手面包一手牛女乃打著哈欠走出門的男人時,琴酒的心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他正準備去北歐基地找梅斯卡爾算賬,沒想到梅斯卡爾竟然先一步撞上了他!

于是,在梅斯卡爾一邊想著中午吃什麼,一邊踢著拖鞋去公共盥洗室洗漱時,一只修長有力的胳膊橫在了他面前。

哈?

梅斯卡爾懶洋洋地抬起頭,向琴酒看了過去——沒辦法,琴酒身高自帶天然優勢,不仰望看不到琴酒的冷臉。

梅斯卡爾一眼就認出了他︰「琴酒。」

琴酒眉梢一挑,心想梅斯卡爾果然早就認識他,恐怕就連三年後調往日本也是梅斯卡爾自己提出來的。

也是,像他這種在組織中威名赫赫的人,梅斯卡爾作為臥底肯定要提前收集情報。

「咳。」琴酒握拳,放在下巴前面清了清嗓子,「你就是梅……」

斯卡爾吧還沒有說出來,就听梅斯卡爾道︰「琴酒,你身上有琴酒的味道。」

說罷,在琴酒驚愕的表情下,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還一臉老神在在的樣子,拍著他的肩膀說︰「年輕人啊,昨晚是不是又和朋友通宵拼酒了?像gin這種烈酒,搭配飲料淺酌兩杯就夠了,喝太多容易猝死啊!」

琴酒面容抽搐︰「……」

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這人真的是梅斯卡爾??

然而,在琴酒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已經越過他進入盥洗室的梅斯卡爾,卻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充斥著諷刺和輕蔑。

剛剛那個人就是組織日本分部的負責人琴酒吧?

接到那位先生要求撤退的命令後,不但沒有返回日本,反而專程來堵他。這可不符合琴酒一貫表現在人前的作風,倒像是……一只迫不及待搜集核心成員情報的老鼠。

不過這樣也好,快快露出馬腳,讓他早點將這只可愛的老鼠揪出來,也就不必再跑一趟日本了。

梅斯卡爾洗漱完,不出意料地在走廊里再一次踫到了琴酒。

此時他身邊已經帶上了伏特加。

琴酒沒有說廢話,直接自曝身份,表明了想要跟梅斯卡爾一起去北歐分部的想法。

和梅斯卡爾想法一致,琴酒也想盡快找到梅斯卡爾臥底的證據,及早清理垃圾,為過去的自己報仇。

雙方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前往基地。

伏特加︰「???」

這里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大哥怎麼突然和梅斯卡爾哥倆好了??

……

路上,梅斯卡爾就像小迷弟一樣圍著琴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真沒想到我居然能見到勞模真人!我在意大利培訓的時候就听說過你的威名了,你的任務完成率似乎一直高居榜首不下!」梅斯卡爾的眼中似乎閃爍著小星星。

琴酒微微晃神

他居然分辨不出梅斯卡爾這番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果然不愧是能將他欺騙到底的王牌臥底。

琴酒輕扯嘴角道︰「很快就不是了,有一個人的任務完成率會超過我。」

「誒?」梅斯卡爾似乎愣了一下,「居然有人能超過你,誰?美國的萊伊,情報組的波本?該不會是那位千面魔女吧?」

萊伊、波本、貝爾摩德,都是未來與梅斯卡爾牽扯極深的人——而且,都不是什麼令人放心的家伙!

琴酒暗自算計著,表面上則調侃道︰「你好像很了解組織這些有代號的成員?」

「這不是廢話嗎!」梅斯卡爾撇嘴,「雖然我加入組織的時間不長,可這些個個都是如雷貫耳的名字。」

正在開車的伏特加,聞言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梅斯卡爾。

這個空降北歐的負責人似乎並不是大哥那種類型的,反倒……呃,有點憨?

不過很快伏特加就再也不敢有這種天真的想法了。

北歐作為組織的科研基地,行動組實力本身就是墊底,又經歷了一番管理層大換血和瑞典安全局的雙重打擊,內部早已如破敗的腐木,脆弱不堪。

梅斯卡爾這位空降的負責人在組織毫無根基,任務完成數量甚至是可笑的零,除了那位先生的一紙調令外,幾乎一無所有。

總有人不滿意于當一個新人的下屬,有不滿就會有反抗。

梅斯卡爾抵達斯德哥爾摩不過三天,就已經遭受了數次暗殺。甚至就連他們成功入主斯德哥爾摩基地後,都有不要命的狂徒夜晚闖進他們的房間。

而梅斯卡爾也干脆利落地用自己傲人的實力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臉。

數場暗殺,無一得逞。

那些在殺手榜單上名列前茅的亡命之徒們,連梅斯卡爾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傷到,一個個鎩羽而歸,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唯一一次差點成功的暗殺還不是針對梅斯卡爾的……

當琴酒從黑夜中清醒後,住在他隔壁房間的伏特加差點被人砍頭。

琴酒收起仍在滴血的匕首,冷眼望著伏特加,問︰「梅斯卡爾呢?」

伏特加看了看身前脖子都快被匕首割斷的殺手,驚魂未定地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梅斯卡爾房間里!

剛才他是被人當成梅斯卡爾襲擊了!

可是梅斯卡爾,梅斯卡爾他……

「你在找我嗎,琴酒?」

漆黑的夜色中,昏暗的月光下,梅斯卡爾站在窗外的樹杈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琴酒和他無名的跟班。

看到梅斯卡爾的瞬間,琴酒竟然鬼使神差地松了口氣。

雖然他很快就理智回攏,將心中不該存在的情緒悉數壓下。可手心仍未干透的汗濕似乎正不斷提醒著琴酒︰你在擔心他。

擔心誰?

擔心一個欺騙你、利用你的臥底,他的代號是梅斯卡爾。

「抱歉啊。」梅斯卡爾歪著頭,笑嘻嘻地說,「那些人想暗殺我,卻連房間都進不來。我把你換到我的房間,也是為了滿足他們一次。只可惜,好端端的殺手似乎已經死掉了呢。」

話是說給伏特加听的,梅斯卡爾的目光卻始終落在琴酒身上。

……

琴酒發現梅斯卡爾變了。

不,或許不應該這麼說。

畢竟重生之前,琴酒並不認識剛來北歐的梅斯卡爾。

只是他很確定,有些東西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就比如——西拉。

琴酒記得西拉早在北歐就跟在梅斯卡爾身邊,可以說是他的左膀右臂。兩個人關系好到在梅斯卡爾調到日本後,西拉寧可放棄升官發財的機會都要跟隨梅斯卡爾。

不過琴酒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尚未獲得代號的西拉。

瑞典的研究所很多,生物研究所更是佔據了半壁江山。

琴酒跟隨梅斯卡爾這位新上任便以雷霆手段收服北歐分部的負責人,在研究基地內橫行霸道,沒有人敢觸梅斯卡爾的霉頭。

「啊——」

忽然,琴酒看到正雄赳赳氣昂昂巡視領地的梅斯卡爾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剛才那個慘叫聲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都不是新人,對于組織做人體實驗什麼的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

梅斯卡爾轉身,推開了其中一間實驗室的門。

裝潢干淨高級的實驗室內,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按著實驗台上一個不斷掙扎的男人。他們神情慌張,似乎都沒想到已經麻木的實驗體居然會產生如此大的抗拒反應。

梅斯卡爾看到了研究員手中舉著的針管,他隨手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實驗方案,翻到了他們正在進行的一頁。

幾秒鐘後,梅斯卡爾淡淡的聲音響起︰「一群廢物。」

研究員們面面相覷,隨即氣惱地質問︰「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罵我們廢物?!」

------題外話------

你們要的琴酒二代目+黑梅,請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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