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除鳥工作不到位

本堂瑛海返回美國的日子到了。

有公安的協助,她的護照和簽證都以最快的速度辦好,甚至還有專人負責帶她通過海關。

東京成田國際機場內人來人往,本堂瑛海背著一個小巧的雙肩包,從行色匆匆的旅客身邊穿過,前往候機大廳。

她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手中除了機票和護照外,還有一張弟弟的照片——那是FBI的探員朱蒂‧斯泰林小姐給她的。

時隔這麼多年,她終于能以本堂瑛海的身份重新回到家人身邊,不必每天睜眼都要面對未知的危險。

本堂瑛海將照片深深地貼在胸口,閉上眼楮,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乘坐UA7787次航班前往紐約的旅客請注意,現在開始登機……」

登機廣播響起。本堂瑛海睜眼,把弟弟的照片珍視地收在外套內側的口袋中。此處貼近心髒,這樣做,她感覺弟弟就在她身邊。

在本堂瑛海排隊登機的過程中,有兩道目光始終追隨著她,但已經差不多卸下警惕的本堂瑛海並沒有察覺。

信繁與降谷零並肩站在另一邊的廊橋上,注視著本堂瑛海乘坐的飛機從他們腳下滑行而過,駛向遠處的跑道。

「她要回家了。」降谷零感慨。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將本堂瑛海送到這里,信繁的工作基本宣告結束,剩下的就是FBI和CIA的事情了。本堂瑛海或許會選擇徹底月兌離CIA,或許會留在美國做一名普通探員,甚至說不定她想加入FBI,調查一些跨州的刑事案件。

這些都與信繁和降谷零無關了。

一只雪白的鴿子忽然從廊橋側面的玻璃窗外飛過,它的正前方是蔚藍廣闊的天空。

看到它,信繁調侃道︰「Zero ,機場除鳥工作做的不到位,公安管不管?」

降谷零微怔,等他反應過來信繁到底在說什麼後,降谷零笑了起來︰「那可是只和平鴿,我們最向往的就是和平。」

「其實對于基爾而言,以這樣的方式回家,說不定是件好事。」

「當然是好事。」降谷零肯定道,「她的任務結束了,而我們的工作還很艱巨。「

本堂瑛海的航班已經來到了跑道盡頭,塔台下達了起飛的指令,那只大鳥緩緩加速,順著跑道向前滑行。

「走吧。」信繁收回目光,轉身打算離開。

降谷零湊近了一些,低聲對他說︰「組織那邊還在尋找基爾,琴酒這次弄丟了重要的臥底,應該會受到懲罰。」

「這麼好的機會必須牢牢把握,我會想辦法從他手里奪走日本的資源。」信繁揉了揉眉心,「基爾月兌離組織造成的影響不小,後續工作就拜托你了。」

「嗯,放心吧……」

「轟——」

降谷零的話音還徘徊在喉嚨中,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卻突然響徹雲霄。

沖天的熱浪朝候機大廳襲來,廊橋之內的他們感覺玻璃都在震動。

對于危險的趨避本能讓信繁和降谷零在爆炸發生的第一瞬間就躲在了安全的位置,待震動消失,信繁才慌張地站了起來,沖到窗邊,朝爆炸發生的地方看去。

根據聲音,剛才的爆炸發生在空中。要知道這里可是日本最繁華的機場,空中爆炸最有可能出現的就是空難!

「糟糕了,那個方向……」降谷零望著濃煙未散的空域,心髒緊緊地揪了起來,「我馬上核實情況!」

爆炸發生的位置就在機場附近,距離航站樓很近,所以爆炸的余波才能有那麼大的影響。而那個位置恰好在飛機起飛時必經的航路上,也是幾分鐘前UA7787次航班經過的地方。

信繁抓著廊橋的欄桿,目光死死盯著天空,可是之前剛剛起飛的航班卻不見了蹤影,只能看到下方地面的火光和匆忙趕到的消防車輛。

UA7787次航班,那是本堂瑛海回家的班次!

空難令整個成田機場陷入了恐慌,信繁站在旁邊的廊橋中,卻感覺自己听不到任何聲音。他的大腦昏昏脹脹,幾乎無法思考。

信繁的眼前只有混亂的空難現場,他仿佛在濃煙滾滾的殘骸中看到了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女人,她死氣沉沉地埋在廢墟中,臉上身上全都是血。

不該是這樣,本堂瑛海已經月兌離組織了,她應該回家和弟弟團聚!不該是這樣……

信繁神情恍惚,腳下也漸漸變得輕飄飄,他感覺他將自己和周遭的環境隔離開了,什麼聲音也無法穿透這層屏障。

身旁,降谷零似乎很著急,他伸手在信繁眼前晃了晃,大聲呼喊著信繁的名字。

然而信繁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完全听不清他究竟在說什麼。

「信繁,醒醒!」

「景!」

「景光!」

「諸伏景光——」

最終,還是摯友帶著怒氣連名帶姓的呼喚擊碎了他營造的屏障,將昏昏沉沉的信繁喚醒。

下一瞬,降谷零那七年不曾發生任何變化的面龐出現在信繁眼前︰「現在已經九點五十了,本堂瑛海的航班十一點起飛,你不是說要去送送她嗎,怎麼還在睡?」

「抱歉。」信繁下意識道歉,隨即伸手揉了揉眉心。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眉心的位置。半懵半醒中,信繁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哪里了。

這里不是成田機場,不是廊橋,不是空難發生的現場,他還在律楓音樂教室,甚至還沒有送本堂瑛海去機場。

腦袋還有些發脹,信繁知道自己只是不小心在音樂教室睡著了,做了個夢而已。

信繁一邊敲打著自己酸痛的肩膀,一邊抱怨︰「你怎麼也不叫我?竟然讓我坐在這里睡著了!」

「???」降谷零一臉問號,對某人厚顏無恥的程度再次有了清晰的認識,「我從十分鐘前就開始叫你,但不論我叫多少聲,你還是睡得跟某種食材似的。」

一開始他還顧及這里畢竟是人員復雜的音樂教室,維持著員工安室透的假面,客客氣氣地喊「淺野先生,我們該走了」。可是這麼說了幾次後,見信繁毫無反應,降谷零只好以朋友的身份稱呼他「信繁」。持續無效,走投無路無可奈何之下,降谷零不得已叫了信繁的真名。

好在終于有反應了,不然降谷零都要以為他在睡夢中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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