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誰不願意活著呢?

到了醫院,柯南因為傷勢嚴重被立刻送進了急救室。他的月復部被中午砸傷,肺部又吸入了大量的濃煙和毒氣,再加上燙傷,如果不小心處理,很有可能連命都救不回來。

與他相比,信繁的情況就好多了。他只處理了掌心的燒傷,便獲得了[清淨的病房]×1。

好吧,現在這里也不清淨了。

信繁望著剛走進門的琴酒,在心中如此感嘆。

「你和波本是怎麼回事?」琴酒開門見山地質問。

信繁心下了然,臉上卻帶著無所謂︰「還能怎麼回事,听你的話,策反了他唄。」

听了梅斯卡爾毫無猶豫理所當然的回答,琴酒顯然有些意外。

信繁見狀笑道︰「怎麼,難道波本不是這麼跟你說的?」

琴酒的臉色沉了下去︰「你果然知道我問過波本了。」

「這是當然。」

給信繁處理掌心燒傷的護士沒多少經驗,紗布纏得又壯又丑,信繁干脆將它拆下來自己重新纏了一遍。他一邊滿足自己強迫癥的需要,一邊回應著琴酒的話︰

「朗姆派來的人都撤了,只有波本還留在那里。而我這個頗得先生信重的下屬,卻不惜將你支開也要進入即將爆炸的別墅。」

「琴酒。」信繁抬眼看向某人,眼神平淡至極,「如果我是你,早上我就不會救梅斯卡爾。」

聞言,琴酒的眼里劃過濃重的嘲諷︰「現在反悔也來得及。」

信繁兀自笑了起來︰「讓我在地道自生自滅,死了也與你無關。而一旦我死了,波本的一家之言必然容易引起那位和朗姆的懷疑。只是閉嘴就能一石二鳥,這對于你而言絕對利大于弊。」

說罷他還認真地感慨了一句︰「真是遺憾吶,你竟然白白放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哼。」琴酒冷漠道,「你真當我是傻子?我對別墅了解多少,那位心知肚明。如果就這麼讓你死掉,我必然難逃追責。何況……」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囂張的冷笑︰「現在這樣我不也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嗎?」

「你是指我策反波本的事?」信繁看向琴酒,「那你信了嗎?」

「信不信很重要?」琴酒嗤笑,「波本是朗姆的人,能提供一手情報就夠了。至于另外一種可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它是真的,你和波本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信繁也笑了,不過這笑容更坦誠,看起來比琴酒的冷笑溫暖多了︰「多謝提醒,不過不要總是‘你和波本’‘你和波本’的叫,至少現在還是我們的合作更緊密一些。」

琴酒諷刺地「嗤」了聲,卻罕見地沒有出聲反駁。

信繁見有戲,立刻得寸進尺地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上次和貝爾摩德來非洲到底做了什麼。」

「我和貝爾摩德見了一個孩子……」

「什麼,你和貝爾摩德生了一個孩子?!」

大概是梅斯卡爾臉上的震驚之色太逼真了,琴酒在感慨某人真會演戲之余,發現自己好像更生氣了。

「朗姆十七年前創造了永生石,但沒多久永生石就被他的幾個親信偷走了。那個孩子是在永生石永遠失蹤的那天出生的,他的父親更是被朗姆派來的人虐殺。我本以為可以從他身上得知永生石的下落,不過顯然我們失敗了。」

「那個孩子呢?」信繁追問。

「死了。」

「誰殺的?」

「我。」

信繁頓感窒息︰「不管怎麼說,既然他出生的日子這麼巧,朗姆又殺掉了他的父親,這就說明這個孩子一定與十七年前的事情有關。就算你和貝爾摩德一時間無法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也不該草草解決掉。」

琴酒冷聲道︰「朗姆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就算我不動手,也會有別人過來。」

與其將那個變數留給朗姆,琴酒還是認為親自擰斷他的脖頸更放心。

「永生石是什麼?」信繁問。

然而琴酒卻道︰「你去問朗姆吧,我懷疑那東西只是朗姆的臆想,除了他沒別人知道。」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永生石的下落了?」

琴酒沒說話。

信繁見狀也不再追問,他將紗布的末端塞好,又細細地整理了一遍,確保自己的手就像是戴了手套一般平整。做完這些,信繁才像是終于又想起病房里還有一個人似的,忽然問︰

「這些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

「你就不跟波本合作了?」琴酒嗤笑,「那個女人不是也沒對你說實話嗎?組織里沒有簡單的人,看上去越好相處的人越不值得信任。別看波本現在願意共享情報,說不定他其實是朗姆放的一個煙霧彈。」

看上去越好相處的人越不值得信任嗎?

信繁將琴酒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盯得琴酒想挖出他的眼楮。

琴酒這話到底是在暗指他自己值得信任,還是在說梅斯卡爾呢?

這家伙該不會真把梅斯卡爾當盟友了吧??

沒等信繁想明白,琴酒已經提出告辭︰「我先回國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好,您慢走。」信繁也不挽留他,反而熱情地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琴酒今早必定看到柯南了,他知道梅斯卡爾就是淺野信繁。遇到認識的人,信繁自然不會與他這個孤家寡人一起回國。

信繁遙遙望著走路帶風的琴酒,意外地感覺心情還不錯。

盡管未來依然是一片迷霧,盡管朗姆的目的越來越撲朔迷離,但不得不承認,死里逃生的滋味真的很棒。

誰不願意活著呢?好好活著的那種。

「心情這麼好?」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信繁的耳邊炸響。

明明光速是聲速的八十八萬倍,可信繁竟然在听到降谷零的聲音後才注意到了那個出現在病房門口的男人。

「下午好。」信繁向他揚起一抹笑容,並拍了拍自己身邊陪護的座位。

與他截然相反,降谷零的表情可以說臭到了一種境界,他抬步走進病房,沒好氣地陰陽怪氣道︰「你倒是滋潤,養個病養出優越感了?」

「沒辦法,這次任務完成得過于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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