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大和警官還是太天真

「因為名字里有和顏色相同讀音的詞,于是干脆就用顏色稱呼對方嗎?」毛利小五郎一邊朝樓上走去,一邊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奇怪的想法啊。」

「畢竟他們是六個人住在一起,也許這樣比較方便記住各自的名字。」上原由衣猜測。

「不管那個了,現在我們也該去發現尸體的房間看看了吧?」

「當然。」大和敢助收好煮飯時間表,帶頭向著走廊的某個方向走去。

信繁他們立刻抬步跟上。

可是就在去往案發地必經的走廊的拐角處,竟然堆著好幾個大箱子,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以大和敢助的身材,他必須非常小心地側著身,才可以通過。

毛利小五郎一臉懵逼︰「這是什麼?」

「書。」大和敢助回答說,「箱子里面裝的全是書。我們發現尸體的時候,這些書就堵在向外開門的房間門口,阻止里面的人離開。」

毛利小五郎倒吸一口冷氣︰「難道那個房間就是發現尸體的地方嗎?」

「沒錯。被害人就是被關在這個房間里,活活餓死的。」

大和敢助用一塊手帕墊著,旋開了房門的把手。

柯南仗著自己身材嬌小,一早就跟在大和敢助的身邊,他是除大和敢助之外最先看到案發現場的人。饒是他見識過不少窮凶極惡的罪犯,見過許多駭人的案發現場,他也還是被里面的場景嚇了一跳。

原因無他,這赤壁真的好赤壁啊!

房間橫向的牆壁已經看不出原貌,被大面積的紅色覆蓋著。這些紅色的邊緣也不平滑,毛毛糙糙的,頗具自然美感。

看到這面「赤壁」,毛利小五郎微微張大嘴巴︰「這麼多的血?!」

「不是血。」信繁解釋道,「如果是血的話,隔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早就發黑了。而且……」

柯南指著一旁倒落的瓶子說︰「是噴漆,赤壁是噴繪出來的。除此之外,這兩個釘在地板上的椅子好像也是臨時噴刷成這個顏色的。」

听了柯南的話,毛利小五郎這才注意到房間中央的位置還背靠背擺著兩個椅子,一黑一白,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毛利小五郎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大和敢助。

「就像柯南所說,這兩個椅子的確被釘子釘在固定的位置,而且上面的油漆也是後來才噴上去的。」

毛利小五郎退後一步,打量著赤壁和黑白椅,片刻後恍然大悟︰「這怎麼那麼像凶手留下的信息?他這是典型的挑釁心理啊。」

大和敢助皺眉︰「這不是凶手留下的。我們發現尸體的時候還發現了竊听器。」

說罷,大和敢助的眼神便往信繁這里飄。

信繁生怕某位嘴不把門的警官胡說,連忙趕在他開口前接下話︰「那個竊听器應該就是凶手用來監听被害人的,他可以通過聲響判斷被害人有沒有死去。既然如此,如果凶手在被害人死後曾回到現場,他就應該回收竊听器才對,畢竟竊听器上面或許留下了跟他有關的信息。但既然沒有,就說明……」

毛利小五郎懂了︰「說明凶手根本沒有回來過,赤壁和黑白色的椅子都是被害人自己留下的死亡訊息。」

信繁點點頭︰「就是這樣。」

「搞清楚這是被害人留下的死亡訊息,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只剩解開謎題,找出凶手了。」毛利小五郎喃喃自語道,「赤壁,紅色,他們六個人的名字又都與顏色有關……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代表紅色的明石周作!」

「真可惜。」大和敢助一臉淡漠地給大叔潑冷水,「喪生在這間屋子里的人就是明石周作。而結婚後改名明石葵的小橋葵女士也于三年前死在了這幢房子的倉庫中。」

「她的心髒本來就不太好,去世的時候,明石周作就在這個房間里創作插畫作品。」上原由衣道,「由于太專心,等他發現妻子倒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天之後了。」

心髒病發作就是在跟死神搶時間,如果明石周作能早一點發現妻子病發倒地,也許小橋葵還不會死。就像他一樣,但凡在他餓死前有別人發現了這里的情況,他都可以免于一死。或者,如果三年前小橋葵沒有死,至少凶手不會使用這樣的方式餓死明石周作。

這對夫妻的死亡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關聯呢?

信繁陷入沉思。

與他幾乎同時做出沉思動作的人還有毛利小五郎︰「既然明石夫婦都已經去世了,那麼也許赤壁的赤講得根本不是名字……啊,我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忽然眼楮一亮,听到他的話,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都看了過來。

雖然大和敢助真正想要借助的是柯南的力量,但毛利小五郎畢竟也算是個享有盛名的大偵探,也許真能提出頗具見地的線索。

然而毛利小五郎興奮了半天,卻只道︰「我知道了,凶手是外來人做的,比如某個怨恨明石周作的對家插畫師,某個偷盜結束後干脆將主人害死的小偷……」

大和敢助的腦門上方冒出一陣青煙,他雖然腿腳不便,但氣勢逼人,一把抓住毛利小五郎的前襟就開始呵斥︰「你這個糊涂偵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特地去東京接你過來可不是為了听這些亂七八糟的推理啊!」

信繁見狀,無奈扶額。

大和警官還是太天真,像是經常和毛利小五郎合作的目暮警官,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一個沉穩有力的男聲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一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信繁大腦中某根緊繃著的弦便「啪」的斷掉了。

他感覺自己周遭的一切突然模糊起來,像是墜入了無邊的深淵中,只有後方某處的那個人愈加清晰,也愈加遙遠。

「夫義,路也,禮門也。」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並不為信繁混亂的心緒而停下,「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門也。」

伴隨著鞋跟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的「噠噠」聲,一個男人在房間中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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