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死亡的端倪

信繁毫不客氣地當著貝爾摩德的面,將淺野宅的大門關上了。將不歡迎的態度展現得淋灕盡致。

貝爾摩德眼睜睜看著大門緊閉,不僅不生氣,反而眼中探究的情緒更盛。

很有趣啊,淺野信繁。

在確定他不是梅斯卡爾後,她似乎一直忽視了這個男人。

而經過今天的交鋒,貝爾摩德意識到,就算淺野信繁不是梅斯卡爾,他也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

看來針對淺野信繁的調查又要重新開始了。

就是這樣,讓生活變得更富有挑戰一些吧!

……

門內,灰原哀沉默地跟著信繁回到家中,看著他確定周圍的環境。一直到屏幕中貝爾摩德的身影從這附近徹底離開,信繁才松了口氣。

灰原哀微微嘆氣︰「哥哥,你今天不應該在貝爾摩德面前那麼張揚,她……」

「不這麼做,就算我能護住你一次,恐怕也沒辦法天天看著你不讓你跟她走吧?」信繁輕笑道,「如果今天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打算開啟淺野宅的自毀模式?」

灰原哀被說中心思,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個不科學的功能我已經關閉了。」信繁果斷地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從今往後你不必考慮魚死網破這種情況了,要麼我們一起完蛋,要麼你就給我好好活著。」

灰原哀面露為難之色︰「這不合適吧,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如果連你都保護不了,我這個臥底做得未免也太失敗了。」信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好了,已經很晚了,快去睡覺。」

說罷,信繁不由分說地將灰原哀推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隨後他站在臥室足足發愣了五秒鐘,並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差不多將心態調整好。

今天發生的意外太多了,即便是以信繁這樣優秀的心理素質,也需要一段空閑的時間來調整。

做完這些,他鑽進書房,撥通了某個始終焦急等待著的男人的號碼。

電話幾乎被秒接,接起後降谷零卻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信繁的聲音。

這是在不確定信繁情況時最穩妥的做法。

「赤井秀一死了。」信繁一張嘴便說出了降谷零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我親眼目睹,子彈打中了他的心髒。」

聞言降谷零晃了晃神,不敢置信道︰「你確定他真的死了嗎?」

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男人怎麼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喪命!這一點也不赤井秀一!

「嗯。第一槍基爾命中了赤井秀一的右肺,第二槍是庫拉索開的,直指心髒。」信繁冷靜地陳述著,「那種傷勢,赤井秀一應該是直接斃命。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根本不可能起死回生。」

「打中心髒,一槍斃命嗎……」

降谷零的眼眸微微泛紅,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連指甲嵌入血肉中都不自知。

他無法抑制地回想起四年前的天台,那時候諸伏景光就在他的眼前倒下,他溫熱的鮮血浸濕了他的手和衣襟。

降谷零花了三年的時間適應戰友接二連三的逝去,又花費整整四年去適應沒有摯友在身邊的日子。可最終,他都失敗了。

不管表面如何堅強,本質里他從未忘卻那些家伙的死亡,從未忘卻四年前的天台,從未忘卻諸伏景光的生命在他手中逝去的感覺。

所以一听聞赤井秀一以那樣的狀態犧牲,降谷零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諸伏景光。

多諷刺啊,他曾以為導致景光犧牲的罪魁禍首,如今竟然以同樣的方式犧牲了。就像是冥冥之中存在著一個旋渦,將他們的生命緊緊相連,任誰都逃不出命運的捉弄。

信繁只能听到降谷零的呼吸聲。

當一個人連呼吸都無法平穩時,他的心情該是怎樣的起伏啊?

信繁知道降谷零想起了什麼,因為他的記憶同樣回到了四年前。只不過他對于當時的內幕了解得更多一些,所以想的也就更多。

赤井秀一真的死了嗎?

如果四年前的蘇格蘭可以活著,憑什麼現在的赤井秀一就不能呢?

「零……」猶豫再三,信繁還是吐出了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

降谷零渾身一震,就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間清醒過來。

他問︰「怎麼了?」

信繁思索了片刻,決定換一個說法︰「我覺得赤井秀一的死很蹊蹺。」

「你說。」

「讓基爾槍殺赤井秀一,這是我和琴酒的決定。除了我們,組織這邊沒有知情人了,朗姆更不可能知道。」信繁嚴肅地分析,「可是今天庫拉索卻突然帶著朗姆的命令出現,不僅從基爾手里搶走了最後一槍,還將赤井秀一的尸體一並帶走。」

這個情況跟四年前幾乎一模一樣。不同之處只在于四年前蘇格蘭是假死,過程遠比今天復雜。他在那位和朗姆的指導下做了很多準備,可誰也無法確保萬無一失。

而且,四年前的蘇格蘭是假暴露,可赤井秀一是真的fbi。

如果朗姆的目的真的是讓赤井秀一假死,那麼只有兩個可能。第一,赤井秀一暗中和朗姆達成共識,只是瞞著公安。第二,朗姆在赤井秀一的身上另有所圖,為此他可以不在乎赤井秀一fbi的身份。

信繁心中是更傾向于後者的,可他目前還無法排除第一種可能性。

「降谷先生。」信繁叮囑道,「最近我們的行動要盡量小心,最好不要跟公安有所接觸。另外,接到組織的任何命令都要提前告訴對方,以確保安全。」

「沒問題。」降谷零立刻答應。

他停頓了一瞬,復又開口道︰「其實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信繁愣了愣,下意識懷疑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反正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你之前也不是沒叫過。」降谷零不太自然地沉下臉色,「難道我們現在還要用先生這種毫無意義的敬稱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信繁面露一言難盡之色。

降谷零啊降谷零,在赤井秀一死亡的關頭,原來你腦子里竟然想的是如何跟同事打好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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