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只要彼此都在(為帝政的洛月加更)

安室透在律楓音樂教室的最後一天工作異常賣力,他甚至還給每位學員都手寫了表達感謝和道別的卡片。

信繁很榮幸地也收到了一張,卡片裝在精致的信封中,用火漆封好。

回到家後,他用小刮刀輕輕摳下了完整的火漆印,將卡片取了出來。

卡片上的內容很簡單,信繁在看到的一瞬間便很悵然地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降谷零絕不可能用自己本身的筆跡寫感謝卡。甚至就連現在降谷零的筆跡究竟還是不是原來的樣子,他也不確定。

信繁看著卡片,頓了頓,緊接著站起身,走到了酒櫃旁邊。

這個酒櫃很大,但與許多人家充當擺設的酒櫃不同,信繁用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美酒擺滿了整個酒櫃。第一層橫擺著各個品種的白葡萄或者紅葡萄酒,第二層是一些加強型葡萄酒,像是雪莉、波特、白蘭地等等,再往上則是其他烈酒。

信繁並不常喝酒,因為酒精有時候會麻痹一個人的神經,讓他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這對于信繁這樣的身份而言是大忌。但他也不介意在心情不錯的夜晚小酌一杯,又或是與知己好友大醉一場。後者太難,前者他倒是經常做。

在這樣的情況下,酒的品質和多樣性就很重要了。

信繁覺得他可以買一堆酒不喝,但不能在突然想喝雪莉酒的時候發現沒有。

這是人生態度的問題。

信繁從酒櫃的上層取下一瓶波本威士忌,又拿了一個專門用來喝烈酒的玻璃杯。

他在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前坐下,望著窗外東京城光怪陸離的夜色,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頓時波本威士忌的甘洌香氣就彌散開來。

不過信繁並沒有急著品嘗,他用之前開信封的小刀輕輕挑起酒瓶的背標,從里面取出一張照片。

作為整天行走在刀尖的臥底,信繁知道任何與自己的過去有關的東西都不能留下,但大多數時候梅斯卡爾的這個身份還是挺安全的,也不必太拘謹。他只要能夠做到,如果有一天需要在家里接待組織同事的時候不被發現異常,就足夠了。

常言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信繁對此不置可否。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把重要的東西大大咧咧地擺在酒櫃上給別人看,適當的警惕必須要有。

大概誰也想不到他會把照片藏到酒瓶的背標里面吧?

這是一張有些老舊的照片,不過因為保存的很好,並沒有任何損傷或者污漬。

照片的背景是一棵歪脖子的柏樹,從樹梢的縫隙中還能看到遠處蔚藍的天空。

時間被定格在警校畢業的那一天,五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朝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零站在最中間,表情有些得意洋洋,因為他的手正很用力地捏在前方諸伏景光的臉頰上,可他沒注意到左邊伊達航已經把v字探到了他的腦袋上方。他們中間最不著調的松田陣平整個人都要掛在景光身上了。只有荻原研二為了保持自己在女同學眼中完美風流的形象,嘴角含笑朝鏡頭散發著無處安放的魅力和……荷爾蒙。

看到這張照片,信繁忍不住輕笑出聲。

年輕真好啊,那時候應該是他們幾個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吧?

雖然大家都有深刻在心底的傷疤或痛苦,盡管父母去世的事情常常壓得景光喘不過氣,但當他站在現在的角度回望過去,竟發現只要彼此都在,其他的苦難和壓力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要彼此都在……

信繁含著笑意的眸子逐漸黯淡下來,他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將照片又藏到了原來的位置,用膠水封住。

嘛,他已經很好了,至少他知道自己並非孤身一人,至少他知道零就在不遠處,至少他可以默默注視著那家伙。

可是對于降谷零而言,這個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獨自一人在冰冷黑暗的道路上前行,任憑荊棘刺破肌膚,哪怕遍體鱗傷也要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這個過程必然是痛苦的,必然充斥著絕望的情緒,可無論景光還是零,他們都別無選擇。

也許等到一切都結束的那天,知道真相的降谷零會忍不住攥緊拳頭把諸伏景光揍一頓。那就讓他打吧,最起碼他們都能活到結局。

活著,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信繁晃了晃酒杯,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酒就和人一樣,有些值得慢慢品味,有些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合適的。過多的躊躇和思考會拖累勇者的步伐,降谷零不需要沉湎過去,諸伏景光更不能這麼做。

就在信繁打算起身收拾東西的時候,玄關那邊傳來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聞聲看去,臉上的迷茫和黯然已經消散殆盡,轉而又是淺野信繁標志性的溫和的笑容。

灰原哀推門而入,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窗前逆著光的男人。

她愣了愣,軟軟糯糯地問︰「怎麼不開燈?」

「嗯……因為外面的夜色很美。」信繁走過去,打開了客廳的吊燈,「跟同學玩得還愉快嗎?」

灰原哀把書包放在沙發上,然後回答說︰「嗯,吉田同學的母親很溫柔,她做的點心也很好吃。」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小哀以後可以經常到同學家里去,也可以周末的時候約同學來家……」

信繁本來想說也可以約同學來家里玩,但他猛地想起來這個同學中也包括江戶川柯南,立刻改口,「咳,也可以邀請他們出去野餐、看電影什麼的。」

他倒是不畏懼柯南的「死神小學生」之名,但如果柯南過來的話,這幢大廈尤其是這層樓的住戶中發生凶殺案的概率就會直線上升。住在死過人的公寓旁邊,到底還是不那麼令人愉快。

能避免最好還是避免吧。

灰原哀沒听出信繁語氣里對某人的嫌棄,她很開心地點頭應下。看得出來失去了宮野志保記憶的小哀,現在對于小學生的生活適應得非常好。

「對了,」信繁忽然想起來,「我打算在米花町二丁目買一幢獨棟,小哀對新家有什麼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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