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著急,先去吃飯

兩天後——

「我在出口這里等你。」

斯德哥爾摩繁忙的國際機場,進進出出的旅客都被出口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這種一副「我就是黑社會」的打扮真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但人家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他們總不能只是因為他古怪的穿衣風格就報警吧?

男人放下電話,站在車旁的台階上抱著胳膊,耐心等待著。

五分鐘後——

一個穿著淺咖色衛衣,戴著拉風的亮藍色墨鏡,背著雙肩包的年輕男人從出口走了過來。

黑衣男人招了招手。

信繁看到後徑直走到他身邊。

這一舉動又引得旅客頻頻側目。

實在是這兩個人的氣質太不一樣了。一個深沉冷漠,渾身透著冰冷,一個又溫和陽光,一看就知道是好人。

「好久不見,西拉。」信繁揚起一抹笑容,對黑衣男人打招呼道。

西拉點點頭,伸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果然還是備受組織信任啊,梅斯卡爾。這種事情也會交給你親自解決。」

信繁坐上車,摘掉墨鏡,聞言無所謂道︰「琴酒賣給我一點人情,沒有上報組織。更何況一份過期的資料罷了,還不至于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說的也是。」

西拉踩下油門,黑色的七座家庭轎車朝前方駛去。

窗外的北歐熟悉的景致飛速倒退,信繁的目光落在自己曾經待了近三年的地方,眼底一片平靜,絲毫波瀾也沒有。

西拉開車的間隙看了信繁一眼,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不著急,先去吃飯。」

西拉︰「???」

即便和梅斯卡爾共事了兩年多,他也還是跟不上某人的腦回路。

不過出于同事和曾經下屬的情分,西拉明知對方不需要,也還是提醒了一句︰「你的DNA報告目前還暫存在瑞典安全局,但是我們不確定什麼時候這份資料就會上傳到國際情報網。」

信繁聳聳肩說︰「你就當我的飛機晚點了兩個小時吧。」

迎著西拉無語的表情,他又說,「在飛機上實在是沒什麼胃口,我一路都沒有吃東西。對了,之前我們一起去過的那家意大利餐廳就在附近吧?去那兒吃午飯!」

「……」西拉無奈道,「好吧。不過要是因為這個出了問題,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你怎麼這麼緊張?」信繁奇怪地問,「不過是一份DNA檢測報告罷了。像琴酒那種敢在警方眼皮子底下開槍的家伙,這麼多年不也從沒被抓住過嗎?」

組織都敢開著武裝直升機掃射東京塔,到底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他這次過來銷毀自己的報告,除了讓琴酒放心以外,主要還是為了防止有人用他的DNA做文章。

畢竟身為一個曾經的公安警察,現在的公安臥底,他其實有很多諸伏景光的痕跡留在日本。雖然那件事後,公安應該已經清除掉了他過去的所有資料,但是也難免不會留下一些。

要是國外某些情報機構犯傻,導致有心人比對上了梅斯卡爾和諸伏景光的信息,那才是真正的完蛋!

如果他是純黑色的真酒,那一份DNA報告還真的沒什麼。

听了信繁的質疑,西拉扭扭捏捏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話雖然這麼說,但……」但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是啊,為什麼琴酒那麼大膽啊?他就不怕被發現嗎??

西拉自我反省了一番,發現不只是琴酒,似乎組織里這些有代號的成員一個比一個囂張。似乎他們真的從未將警察和各國情報機構當回事。

難道是組織的臥底太多,而他們都被臥底「朝中有人」的行事作風給帶壞了嗎?

這下西拉更擔憂了︰「梅斯卡爾,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謹慎一些。你這次去日本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任務嗎?如果被日本公安知道了你是組織成員,就算不會威脅到生命,被騷擾也很煩的吧?」

日本公安?

淺野‧朝中有人‧信繁愣了一下才說︰「不著急不代表我就會把情報白白送給瑞典安全局那些家伙。」

「那你……」

「沒事,先去吃飯。」信繁眼楮一亮,「我看到了,那家餐廳果然還在。」

西拉只好無奈地把車停到意大利餐廳門口。

「歡迎光臨!」穿著圍裙的金發店員用瑞典語招呼道,「啊,是拉爾森先生。您和朋友坐在窗邊可以嗎?」

「沒問題。」

信繁淡淡瞥了西拉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跟著他坐到了窗邊的角落中。

這個位置距離其他客人都很遠,很適合談一些不能外傳的機密。

「一份辣味香腸芝士披薩。」西拉把沒有翻開的菜單遞給信繁,「你要點什麼?」

「瑪格麗特披薩和一杯冰咖啡,謝謝。」

金發店員收走了菜單,很快就把咖啡端了過來。

「拉爾森先生,您這位朋友是瑞典人嗎?」店員朝信繁拋了個媚眼。

「哈哈,他的瑞典語是不是說得很好?」西拉笑得很爽朗,跟他身上的衣服一點也不搭,「但這家伙實際上是日本人,而且瑞典語也只會簡單的交流罷了。前後最多學了兩個月?」

信繁壓低聲音警告道︰「拉爾森。」

金發店員只當他是生氣朋友揭短,也沒有在意,笑著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可西拉自己卻感覺周圍空氣的溫度驟降,後背滲出細密的冷汗︰「我調查過,伊莉娜只是個普通的餐廳店員。而且剛才我說的那些也不是重要信息吧?」

信繁沒有回答西拉的問題,他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

然後才說︰「看起來你經常到這家店吃飯,而且和剛才那位小姐很熟悉?」

「只是偶爾會來。」西拉有些尷尬,「我對伊莉娜也只是單純的欣賞,絕對沒有其他想法,更不會泄露組織的任何情報。」

「但願如此。」信繁冷聲道,「否則不用我動手你也知道下場是什麼。」

西拉松了口氣,差點癱軟在椅子上。

又來了,梅斯卡爾到日本這段時間身上的氣勢不減反增啊。

他原本還以為,梅斯卡爾進了琴酒的地盤後可能會被磨平一些戾氣,畢竟琴酒的性格和強勢是組織聞名的。

然而……

梅斯卡爾還是當初那個把他從深淵中拉起來,又狠狠推入泥潭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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