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沉有些失落，人類的種種她是看在眼楮里的，也知道林初說的是對的，更知道故必自封最終的結局只有毀滅。
白蛇一族在死路上走的太久了，也許只有換一個族長才能解決問題。
這個想法一出現，連白慈沉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會出現這麼荒謬的想法！
「換個方式想想，你一直想把白蛇一族帶領向更好的方向，卻沒想過退路，萬一，我是說萬一，人類最後對新大陸的靈出手，白蛇一族有沒有退路？退去那里？我認為你們族長堅守這最後的樂土是對的。」
「是這樣？」
林初點點頭，老一輩想的永遠比年輕人多，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妓院出的白虎堂後方。一個老手坐在。小圓子。靜靜的听著二人之間的對話。欣慰的笑，看來這個人類的小子很值得信任。白子山跟著他也算是白蛇一座榮幸。如果到了某。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叫白子晨。交給他做一個石頭。只要能對白蛇一族有利的他都不介意。
在白蛇一族漫長的歷史中，這樣的犧牲是必要的。「去將白慈沉叫來。」
並沒有回答，不久，白慈沉出現在這間從來沒進來過的院子。
白蛇族長問道︰「你對林初有什麼看法？」
白慈沉並不知道族長為何會問這樣的話題，也不知道應該答復那一方面。
「沒事，想起什麼說什麼就是了。」
「是。」
白慈沉索性從第一次見到林初時說起……
「第一次見他，以為是外敵，卻生不起敵意，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他是萬靈之體，所有的靈類都天生對他親近，也是在那個時候，有了出去看看的想法。
我從來沒有那樣勇敢過，對家族長老們的話也都是言听計從。族長大人，我身為新城的家族護衛長，有責任守護家族的安全，這樣擅自離開家族，是不是……」
「接著說你和他的事。」
白慈沉的心有些顫抖，經過這樣一個小試探，她已經猜到族長真正想知道的不是她，而是林初，想要做的事，可能對自己很不利。
這讓白慈沉很多的話沒能說出口。
「是。後來，陰差陽錯得知，林初和小長老的徒弟是靈主關系，也是因為次，小長老才決定讓我出去看看，做一個領路人，如果真的可行，以後也可以推動家族子弟和人類之間的聯系。」
「這是你的想法吧！」
白慈沉驟然跪倒，也顧不得膝蓋下突然出現的石頭是如何出現的。
「不敢！弟子怎麼會這樣想？」
族長冷著臉，盯著白慈沉冷汗直流的背，說︰「別參雜其他，繼續說吧，起來坐在這。」
突然的關懷讓白慈沉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只能如實回復。
「等真正開始歷練，我才知道原來外面都是這樣生活的，也很感謝小長老能選擇我到新城。在新大陸見過十幾個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有其獨特的生存方式，唯有一點是相同的……」
「是什麼？」
「呼，他們都在拼命的融入人類……」看到族長的臉色再次變暗，白慈沉態度堅決，「族長大人，這是事實，這個時代是人類的時代，而不是靈的，歷史已經無數次的驗證過，為什麼白蛇一族不接受現實？已經選擇去新城，就要選擇人類的規則，連死神那樣的人物也敗在人類的手下，而那些未曾拋棄人類的靈終于摘到了果實，白蛇一族，連那顆樹都沒種下。」
「夠了！」
族長一拍桌子站起身，白慈沉跪在地上等著接受懲罰。
想象中的懲罰並沒有等到，只听到族長離開前留下的一句話︰「你就留在那個林初身邊吧，什麼時候家族傳喚你，你再回來，多看，多學，不要忘了白蛇一族。」
「弟子謹遵教誨。」
族長離去，一陣風都沒有留下，院子里只剩下跪在地上的白慈沉，壓力依舊是那樣打，並沒有因為自己成為龍級而改變，也沒有自己為白蛇一族爭取的變革而變化，族長依舊是存在于想象里的恐怖。
十分鐘過去了，白慈沉未曾戰起，而是看著族長離開的方向陳思。
她老人家說到了那番話是什麼意思？讓自己依舊跟著林初，去人類世界看看嘛？真正的人類世界，是她同意了？還是有些其他目的？
該離開了。
白慈沉回到自己那個住了十幾年的破舊屋子，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母親還在，無論自己受了什麼委屈，什麼樣的苦，回來都會有母親訴說，只是這一次變了人。
林初一直未曾離開，躺在她的桌子上看書，是哪本小丫頭交給他的靈族初級。
「怎麼了？哭喪著臉？她打你了？」
白慈沉搖搖頭，強行笑笑一眼就被林初看出了不對勁。
「你腿怎麼了？」
「沒事。」
林初揮揮手，像平時那樣，白慈沉走到她身邊，後者彎下腰看著她從來都是干淨整潔的膝蓋沾滿了土，就知道她這次受的打擊一定挺重的，自己果然不是一個會開導人的性格啊！
「還說沒有！坐下，我看看。」
白慈沉本想著拒絕，那個沉寂許久的心又升上來，這個男人真的很好，自己在他身邊三年，真的很享受這樣的時間，真的不想離開啊。
小心挽起褲腿，看著幾道血檁子，嘆息一聲︰「你看看你看看，都出血了。別說什麼練武之人這點小傷不在乎誰的話，那是在打仗的時候！平白無故的傷治得好好治，要不這麼一雙大白腿留下傷疤多難看啊！」
「你就會耍流氓！欺負我！」
看著突然小家子氣的白慈沉，林初只當她是受了委屈，受了委屈自然要好好哄一哄，從懷中掏出只剩下幾顆的龍之類，捏碎一顆替她涂抹上，這一次她也沒有說他敗家。
林初站起來晃晃腰，拿起那本靈族初階左右一盤，把腿搭在凳子上，看著似乎變化了個人的小丫頭問︰「怎麼說？真的全盤否決了你的計劃？別的先不說，我是絕對支持你的。」
「我知道，也沒說吧，只說讓我先看看。估計還需要十幾年，又要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就是你那邊好說話就行，我巴不得身旁有一個隨時停供試管的小侍女。」
白慈沉捶了他一下說︰「你就把我當成侍女？妄我還把你當成親哥哥。」
「你親哥哥不是老牛嗎？」
「他是干哥哥的。」
煙在虛空中的老牛嘆了口氣。這就是顏值上的差距嗎？自己對他那麼好，居然還只是個干哥哥？
「哈哈哈，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放心，不就是有想法嗎？回去了，我和組織上說一定把你安排的妥妥當當，你家族里有多少姐妹就來多少姐妹。你想呆多長時間就呆多長時間放心。」
白慈沉笑著躺回床上，盯著床頂帷幔那個自己縫出來的花紋笑，她現在很想享受一段美妙的時光，就是不知道那個機會會不會給自己留下。
「唉，說實話，你都和家族談好，咱們是不是該啟程了？在你家族沒什麼意思，周圍都是一些不喜歡人類的，在這里再呆下去了，我怕他們遲早會吃了我。」
「接下來打算去哪？」
林初依舊看著書，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他對靈界並不了解，也僅僅只是知道幾大區域的劃分。
極北的寒冰之地，嶺南的富庶之地，東濟的海中群島，以及月復西的貧瘠之地，還有中間那茂密的最風貌的土地。
極北和月復西已經去過了，接下來就先去嶺南看看吧，听說那里最為富庶，或許會有一番不一樣的冒險。
林初合上書本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家附近的，以前不敢去的這次都帶你去看看，總要滿足你的心願吧。」
白慈沉從床上坐起，雙手駐在身後，身體傾斜著說︰「還真有！月復西之地也並不全是貧瘠的，在正西五百里外有一處月牙泉，那里大概是月復西之地里唯一的眼楮了。听說真的很美，早年小長老曾去過一次，受了很重的傷回來的，不過好歹是見過了。」
「月牙泉？如果沒猜錯，哪里有一個很強的家族？」
「沒錯，他們是月復西的王，戰力最強的一族！！」
提起那里，白慈沉眼神中帶著些許懼意，說道︰「他們被稱為靈界最凶狠的靈。任何侵入他們領地的入侵者都會被抹殺，甚至還會直接將他們的家族連根拔出，但是他們卻從來不離開那月牙泉，似乎在守護什麼東西。」
林初打了個響指，將靈語初階收回背包，站起來伸個懶腰說︰「就是那里！去看看！」
「哎？」
「放心，我不會干什麼出格的事牽連到你家族的。」
對即將離開的事蕭策竟有些猶豫，今天白天的時候他特意去找了那個白香，和她又切磋了一場，這一次他用出了些真本事。
最後，喚起了白香某些會議，徑被打得眼淚漣漣，讓他竟有些心疼，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