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軒解開青青的手綁,將她抱起來,走出環亭水榭。
懷里的青青皺著眉頭,口中呢喃不清地喊著路撿。方子軒慢慢用自己的額頭靠近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額頭滾燙。
他吹了吹青青的額頭,直奔鎮上。
雲來客棧前小二剛要招呼,方子軒抱著青青踏入客棧。
「公子樓上請。」
方子軒跟著上樓,安置好青青。
「她病了,我需要毛巾和一盆水,還有筆墨紙硯。」說著,方子軒將一錠銀子放在店小二手中。
他轉過身坐在床邊,抽出青青的酥臂,輕輕搭脈。
店小二打來水,帶來筆墨紙硯。
方子軒替青青敷好濕毛巾,坐在一旁在紙上寫下藥方。
「麻煩小二哥,拿這藥方抓藥。」
店小二接過藥方,連連答應。
……
房間里,喂完藥後,方子軒握住青青的手,將真氣緩緩輸入進她的脈絡。
「幾天不吃不喝,真是個傻姑娘。」
幾天不吃喝,又加上擔心害怕和焦慮,身體很容易扛不住從而導致風寒。風寒雖然不是大病,但是不及時診治,會引發其他疾病。
好在方子軒師從雲落,應對風寒,易如反掌。
青青微微睜眼,看著方子軒的臉,她臉上微微勾起笑容,有氣無力的。
「路撿……」
方子軒握住她的手,點頭︰「我在的。」
「你能說話了……」
青青的累得聲音極小,但是方子軒卻能听得一清二楚。
「嗯,能的。」方子軒臉上不經意的笑意,透露出他對青青的關心。
青青一直看著方子軒,臉上忽然泛起紅暈,她扭過頭,咽了下口水。
「路撿……我……餓了。」
「那你等我一會。」
方子軒淡然一笑,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出了房間。
青青望著床簾,感覺自己面部熾熱,心里滋味奇怪,她閉上眼楮蒙住被子。
一會方子軒輕輕撥開她的被子,微笑道︰「不餓了?」
「餓。」青青說著,自己又想蓋好被子。
方子軒不管,一下子將她抱起來,抱到桌子前。
看著青青吃完,方子軒拉過她的手。不知情的青青整個人傻愣愣地看著方子軒,覺得自己臉頰就像火燒一般。
「脈搏怎麼跳的這麼快。」邊說,方子軒觸踫她的額頭。「額頭怎麼比之前還燙了。」
「……」青青不知道怎麼回答。
「師父教的東西過時了!」方子軒看著桌子上的藥碗,自言自語地疑惑。
「那你師父有沒有說過,女孩的手和女孩的額頭不能隨便踫嘛?」
店小二端來茶水,正巧踫到方子軒在思考,多嘴了一句。
方子軒這才明白為什麼。
「青青,我只是……替你把脈看一下風寒好些沒有。」方子軒拉住青青的手解釋道。
店小二會心一笑,放下茶水,說句︰「公子您忙,小的先下去了。」
「……」
方子軒這才意識到,尷尬地松開手,握著折扇不知道怎麼辦。
……
「可以帶我出去走走不?」
青青把手放在方子軒的手上,她眼楮里全是認真。
方子軒放松心情,點點頭,起身打開後窗戶。
「我來這的時候,路過一處,風景不錯,帶你去看看。」說著,拉住青青的手,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將她抱進懷里,從後窗戶一越而出。
輕功在樓頂上不快不慢地穿越,一路同風而舞,直達一處滿地青草,溪水潺潺之地。
青青靠在他的胸口,微微睜開眼︰「這里好美。」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方子軒緩緩放下青青,握住她的手。
「呦呦鹿鳴,食野之隻。」青青拉住方子軒的另一只手。
「你知道這個?」
「我爹爹和娘親,以前說過。」青青看著方子軒,臉上雖然浮現紅暈,已經不似之前不敢直視,不再不斷地躲避目光。
「那,我教你一個新的。」方子軒笑然。
陌上子軒,寧州青青。
冷冷如風,悠悠心境。
「這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躺在草地上,溪水聲近在耳邊,方子軒拉住青青的手。
「我叫方子軒,你叫青青,我家在陌京,你家在寧州。這是第一句的意思。」
「我沒遇到你之前,可能是別人眼中冷漠不言的人,遇見你之後,就希望陪著你,兩個人就像這樣。」
青青听了翻過身,靠在方子軒的懷里。
「青青遇見子軒,是不是就是緣分?」
「是緣分。」方子軒看著天空,感覺整個人都置身事外。
「青青,能不能等我兩年,兩年後,我娶你。」
「好,都听子軒的。」
方子軒摟住青青,將折扇遞到她手上。
「這個扇子你收好,明日我要去一趟寧州府,之後還要去西門關,新明三年的四月二十一,我定來寧州娶你。」
……
寧州,寧都滕府。
「爹,你兒子被你打了,那人還砸了您的環亭水榭!」
「什麼人,連本官的別院和兒子都敢動。」寧州牧滕端身形微胖,他搭把手,幾個女子扶住他。
「兒子,你傷哪了?」
「。」滕策撅著 ,委屈巴巴。
「死開,你姨娘都在這,老子能給你踹飛!」滕端一腳將他踢在地上。
「抓幾個人,說是那狂徒的同伙,明日午時在街上斬首,以儆效尤。」
滕端推開一個女子,謾罵道︰「別給本官在這擋道。」
滕策剛要出門,滕端喝住。
「爹您還有什麼吩咐。」
「再給你找幾個姨娘,要年輕漂亮有料的。」
滕策低頭應到,出了滕府,朝地上啐了一口。
「老東西,遲早要陰溝里翻船。還好本少聰明,存了一百多萬銀子在天下錢莊。」
寧州府內,滕端推開身邊所有女子,整理好衣裳,坐在堂前。
「小畜生,什麼事都要老子給你擦,得罪人,你得罪,老子遲早讓你去見你娘。」
「老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小妾靠過來,撫模著滕端的肚子。
「滾遠點,你們這些廢物不給老子生一個兒子,不然老子需要留著這個畜生!」
滕端背著手站起來,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小妾們覺得那里晦氣,也就沒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