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天刀的指點(二合一)

作者︰牛腩粿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來遲了!」

背對大門的宋缺沒有回頭,緩緩說道。

他的聲音既不霸氣,也不嚴肅,反而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柔和好听。

如果只听聲音的話,完全無法把他和霸道的天刀聯系起來。

雖說宋缺看起來挺和氣的,但他的霸道卻一點都不比膽大包天的韓琛弱。

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席應,就因為綽號「天君」犯了宋缺的忌諱,結果被宋缺千里追殺,直接趕出了中原。

直到現在,席應都還苦哈哈的留在西域修煉絕技「紫氣天羅」,絲毫不敢返回中原。

除了席應外,已經故去的上一任天下第一刀手「霸刀」岳山也深有體會。

只要看一下岳山的綽號,就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結果,當時只不過二十多歲的宋缺,直接找到了岳山,硬生生的擊敗了岳山,踩著岳山一輩子的威名,一舉奠定了自己天下第一刀手的地位。

雖說韓琛在外界也有著做事霸道的評價,但跟宋缺相比起來,他只能算是一個後進的晚輩而已。

起碼他還不至于因為別人的江湖綽號犯了自己的忌諱,就做出了千里追殺對方的舉動。

「來遲了?」

韓琛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原著中,寇仲第一次在磨刀堂見到宋缺的時候,宋缺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來遲了。

但問題是,現在來到磨刀堂的人並不是剛剛將少帥軍建立起來的寇仲,而是已經坐擁數個城池的韓琛。

跟那個時候的寇仲相比,韓琛現在擁有的勢力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別的不說,天下三大都城,東都洛陽就在他的手中。

能對長江以南形勢造成重要影響的蜀郡,現在也在他手中。

單單是他現在所能調動的作戰兵力,就超過了十萬人。

要是再加上一些後備軍跟後勤部隊之類的,他隨時可以拉出一支二三十萬的大軍。

擁有著這些勢力的他,怎麼也不算來遲了吧。

「你在那些無關的小事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擊殺楊廣後,你完全可以在三個月內做完如今的這一切。」

「但你卻將精力浪費在了無關的小事上,忙著樹立陸地神仙的名聲和沾花惹草。」

宋缺緩緩轉身,神情淡然的看著韓琛,給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閥主教訓的是,晚輩的確浪費了一些時間。」

韓琛很清楚自己在殺了楊廣之後,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

宋缺的教訓雖然听起來有些不客氣,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如果他能少一點沾花惹草,他的確可以在三個月內就做到如今花了一年才營造出來的局勢。

說完後,韓琛跟宋缺對視了幾秒,隨後便將目光放到了左右兩邊的牆壁上。

左右兩邊的牆上,都掛著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

正對堂門的那面牆前面,在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方猶如石筍一般,黝黑光潤,等人高的巨石。

這方黑色的巨石,讓磨刀堂本就奇特的氣氛,變得更加難以形容起來。

遠遠望去,還能看到巨石上刻著一個個名字。

不用問也知道,這塊黑色巨石,就是所謂的磨刀石。

據說,只要是名字被宋缺刻到磨刀石的人,最終都會成為他的刀下游魂。

因為距離的關系,韓琛看不清磨刀石上的名字,無法確定自己的名字是否被宋缺刻在了上面。

雖然他只是掃視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宋缺依舊準確的把握到了他的想法,緩緩說道︰「磨刀石上沒有你的名字。」

「那晚輩就先謝過閥主的高抬貴手!」

韓琛笑著說道。

「你並非我的敵人,亦非純粹的武者,無需將你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

宋缺上下打量了韓琛一邊,緩緩說道。

就在韓琛打算開口的時候,宋缺繼續說道︰「流水、雷霆、火焰、憑空召物、縮地成寸、身外化身……這些法術你是從何習來?」

如果是其他人,就算好奇,也不會直接了當的詢問韓琛。

畢竟這關系到了韓琛的隱秘,詢問這個多少有些不太客氣。

但宋缺卻完全沒有在意這個,想問就直接問了。

「長生訣!」

「晚輩僥幸從長生訣上領悟到了這些法術!」

從長生訣上學會了法術這個借口,韓琛曾經拿來過忽悠祝玉妍。

這一次,他還是選擇了這個借口。

反正長生訣從來沒有人修煉成功過,而且長生訣是廣成子所著的道家瑰寶。

他所施展的忍術,基本上都能在道家體系中找到類似的法術。

一個這麼好用的借口,他當然不會只用一次。

「你倒是有些機緣,從未有人領悟出奧秘的長生訣,居然被你領悟了。」

宋缺微笑著說道,似乎是在感嘆著韓琛的逆天機緣。

「僥幸而已。」韓琛笑著回道。

「雖然你武功不怎樣,但江湖傳聞,你有過目不忘,領悟他人絕技的本事。」

「既然來到了磨刀堂,那就陪我玩幾手吧!」

說完,身型挺拔如松柏山岳的宋缺抬起右手,朝著右手邊的牆壁發出了一道真氣。

肉眼無法察覺的真氣如同匹練一般擊中了牆壁。

只听得「錚」的一聲,牆上掛著的一把寶刀猶如活了過來一樣,發出刀鳴聲。

下一刻,這把寶刀主動從刀鞘內跳了出來,就像被人握住刀柄,拔刀出鞘一樣。

寶刀出鞘,站在原地的宋缺隔空虛抓,厚背大刀就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牽引著一樣,落到了他手中。

真氣御物!

韓琛之前也在其他江湖武者的面前,表演過類似的手法。

但跟宋缺此時展現出來的手段相比,他御物的手法粗魯不堪。

能外放真氣,就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了。

能將外放的真氣如臂使指,就算登堂入室,踏入了宗師的門檻。

這是江湖上公認的一流高手和宗師的標志。

宋缺是宗師,而且是遠超普通宗師的大宗師,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即便如此,看到宋缺輕描淡寫的將掛在牆上的厚背大刀隔空抓到手中後,他還是被震撼到了。

相隔十多丈,依舊可以將真氣操控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要不是親眼所見,韓琛都不相信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外放真氣攻擊十多丈外的目標,這一點,很多宗師都能做到。

但對十多丈外的真氣依舊保持精準的操控,這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了。

如果說宋缺真氣御物的手法只是讓韓琛感到震驚的話,那麼當宋缺握住這把主動飛到他手中的厚背大刀後,他就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大開眼界。

沒有刀在手的宋缺,已經給人一種不可一世,俾睨天下的絕頂高手風範。

而當宋缺握住厚背大刀的那一刻,他仿佛和手中的刀變成了一個不可分割,合二為一的整體。

這是一種強烈至極的感受,是一種玄妙到了很難用語言形容的境界。

右手持刀的宋缺雙目神光電射,天下第一刀手的氣勢瞬間籠罩韓琛,讓他升起了一種自己被徹底看穿,而且身處暴雪寒風中的感覺。

「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隨之,神意合一。」

「就像這一刀!」

說完,宋缺也不管韓琛做好準備沒有。

一道無形有實,冰寒徹骨,仿佛攜帶著天地之威的刀氣,從天上地下同時朝著韓琛席卷而來。

面對宋缺的這一刀,韓琛差點本能的施展神威。

然而他眼中的黑色勾玉剛剛旋轉起來,就被他強行打斷。

井中月!

沒有任何遲疑,韓琛立刻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井中月。

非必取不出眾,非全勝不交兵,緣是萬舉萬當,一戰而定!

井中八法!

戰定!

血煞真氣全速運轉,鮮紅如血的血氣縈繞在了韓琛身周。

涌入井中月的血煞真氣演化出了凌厲至極的血色刀氣,跟宋缺揮出的冰寒徹骨的無形刀氣狠狠撞在了一起。

刀氣相撞的那一刻,宋缺的厚背大刀破空而至,妙象紛呈,在不到半丈的方圓空間內不斷生出變化。

寫輪眼賦予的超強動態視力,讓韓琛可以清楚的看出每一道變化。

事實上,宋缺也完全沒有隱瞞這一點的打算,宛若以刀做筆,將心中所想清楚的寫了出來。

韓琛知道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刀手,怎麼也不可能在刀法上跟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刀手宋缺相抗衡。

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跟宋缺比拼刀法的打算,而是直接施展起了井中八法中的第六式戰定,試圖跟宋缺來一場毫無花俏的正面抗衡。

宋缺仿佛也看穿了他的想法,沒有繼續用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刀法欺負韓琛,而是如他所願,正面襲來。

「鐺!」

兩刀交擊!

沉重的金屬踫撞聲和肉眼可見的氣旋隨之爆發,讓宋缺和韓琛身上的衣衫瘋狂拂動。

該死!

刀鋒相撞的那一刻,韓琛就體會到了自己在真氣上和宋缺的巨大差距。

血煞真氣雖然不是什麼尋常的真氣,但宋缺的真氣就像無堅不摧的寶刀一樣,瞬間擊潰了井中月上纏繞著的血煞真氣。

韓琛悶哼一聲,連退十多步,才終于卸去井中月刀身上傳來的恐怖力道和霸道真氣。

他這一退,看似是被逼迫的,但實際上,這是避過宋缺後續刀招的唯一方法。

繼續死戰不退,只會將戰斗主動權徹底交到宋缺手中,成為他刀下的活靶子。

好強!

在不動用忍術的情況下,韓琛完全看不到擊敗宋缺的機會。

然而,此時的他卻露出了猶如癲狂一般的笑意。

沒錯了!

就是這個!

這才是武功應該有的樣子!

這才是練武之人應該追求的境界!

穿越至今,韓琛交手過的武者不算少。

年輕一點的,有任少名和楊虛彥等人。

年紀大一點的,有祝玉妍和四大聖僧等人。

但無論他們之間的功夫是高是低,又或者他們掌握著怎樣的絕技,跟他們交手的時候,韓琛始終有著一些不太盡興的感覺。

他會有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行,或者境界太低,而是因為他們的武道一點都不純粹。

在任少名、楊虛彥、祝玉妍等人眼中,武功只不過是用來獲取利益和名聲的工具。

四大聖僧等佛門高僧的武道相對來說要好一點,但依舊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佛門思想的影響。

然而現在,在宋缺身上,他看到了武道應該有的純粹模樣。

舍刀之外,再無他物!

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到這一點,卻一點都不容易。

而宋缺,真正做到了。

雖然只交手了一招,但韓琛已經感受到了宋缺那個刀道即是天道一般的純粹武道。

「你果然很不錯,心神竟然能堅定如磐石,沒有絲毫破綻,並在瞬息之間看穿這一刀只有冒死硬拼,才有保命的機會。」

「我現在收回剛才說你武功不行的評價,僅憑你剛才那一刀,你就有資格在江湖上開宗立派!」

宋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喜,語氣中也帶上了一些欣賞。

他本以為韓琛只是擅長法術,但剛才那一刀,的確讓他刮目相看。

宋缺能對自己剛才施展出來的戰定感到滿意,韓琛並不意外。

在原著中,井中八法是寇仲經歷了磨刀堂一戰,吸收了宋缺的指點,再融合自身武學心得所自創出來的刀法。

甚至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宋缺的那些指點,井中八法就不會誕生。

韓琛提前偷師了井中八法,並將其修煉到了收發如心的境界。

宋缺能對戰定這一招感到滿意,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閥主贊譽了!剛才那一刀,我可是做好了被閥主斬與刀下的準備!」

韓琛說的是實話。

宋缺可不是那種會手把手喂招指點武技的人,他剛才揮出的那一刀可沒有任何留手,戰意昂然,殺意十足。

「你還留有底牌,想將你斬與刀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心神你已經領悟,但你的身意還差了一點火候!」

宋缺沒有繼續攻擊韓琛,而是指出了韓琛現在的不足。

「還望閥主不吝指教!」

天下第一刀手的指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體驗的。

韓琛雖然算不上純粹的武者,但他依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身意就是過往所有刻苦鍛煉和實戰經驗得到的總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

「身意往往被看成是偶然得來的神來一筆,但偶爾得之一二,還不足以稱之為大家。」

「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能真正隨心所欲,意到身到,神往刀至!」

「看好了,這是第二刀!」

只見宋缺隨意往前踏出一步,整個磨刀堂都仿佛搖晃了一下,步伐接連踏出,一刀橫劈而出,沒有半點花哨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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