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拓跋丈和夜暖的二三事(三)

作者︰三顆大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我正在準備明日上山要用的繩索和物品,不想帳篷外面卻傳來吵嚷的聲音。

走出去一看,正是那日搶了我最後一口口糧的大娘。

見我出來,她和身後的這群人一起給我磕頭,聲音大得我都後退了好幾步。

「姑娘,是我們混賬,是我們對不住您,要不是有你,我們早死了,可是我們卻那樣對您,而您不計前嫌的再次相救,我們實在是沒有臉面見您了。」

說著又重重得朝著雪地磕了好幾個頭。

我並不是沒有受傷的,所以我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她們自己覺得尷尬停了下來。

「我不是在幫你們,我是在幫我自己,你們也不必感謝我,把我的玉佩還給我就可以了。」

拓跋寬那里沒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還在她們身上,听到我要玉佩,她們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姑娘,不是我們不願意還給你,只是那玉佩被賊人給搶走了,而你隨身佩戴的武器也被這里的主子給奪走了,我們對不住您啊!」

說著又要磕頭,我有些無語了,也不攔著她們,徑直回了帳篷。

後來外面的侍女勸慰了一番,這群人才悻悻離去,她們為的只是自己的心安吧,怕在這里我會對她們不利,所以這才巴巴得前來感謝。

那玉佩雖不是什麼名貴之物,可是那是拓跋丈給我的,以後見到了他,我該如何解釋啊!

算了,先不想這麼多了,我搖了搖腦袋,重新準備起了物件。

救下這些流民倒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們中有人見過這六角麋鹿,據說在雪山的南面,只是那邊地勢陡峭,很是不好走。

確定了這麋鹿大概活動的範圍,我心里面就好歹有了一些譜,而拓跋寬雖然生我的氣,可好歹把我的兩樣武器還給了我。

「你可別想逃哈,別以為這武器還給了你,你就能一走了之,你要真走了,留在這里的這些難民我就全殺了!」

又是這種幼稚的威脅之語,我沒理會,背著繩索和一些應急用品,帶著拓跋寬給我的十個侍衛出發了。

今日的天氣很是不錯,只是耀眼的雪地叫我覺得有些眼疼,好在出發前我提起啊準備了罩眼楮的東西,這才幸免于難,不會被雪灼傷了眼楮。

走了許久,總算是到了這山的南面,跟著來的十個侍衛此時也有些體力不支了,我們先休憩了一會兒,吃了一些干糧和水。

「姑娘,你這走得比我們哥幾個還厲害,佩服你啊,不過啊我們那主子是真心喜歡你,若是你願意的話,也就不用吃這份苦頭了。」

我沒有回話,只是笑笑,我這心里早就有人了,除了他我不可能接受任何人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幾個人就開始攀爬起了這山,好在剛開始並不陡峭,而且雪覆蓋的不多,很容易就找到落腳點了。

這樣攀爬了大概半個時辰,眼看著就要分界點了,我們把身上的繩子都甩了上去,而後我一個飛身抓住一旁的樹枝一躍而上。

將繩子綁在一旁的大石之上,隨後身後的侍衛也接二連三的爬了上來。

第一段困難的路程算是結束了,可是接下來的才是重中之重。

望著白雪皚皚,我給自己打了氣,隨後用皎月刃的柄綁住了一端的繩頭,緊跟著一個飛拋結實的砸了上去,但是很快皎月刃就掉了下來。

剛剛砸進去的是堆積得非常厚的雪,這樣重復了兩三次後,總算是成功了,只是可惜還有體力爬上來的只有我和兩個侍衛。

其余的人儼然是沒有力氣跟上來了。

至少還有兩個幫手,也算不錯了,陡峭的山崖叫我們每個人心中都生了不少退卻之意。

可事到臨頭,我不能退,也無路可退。

一腳一腳的往上繼續走著,雙手已經被凍的通紅,若不是體內有內力護著,我可能早就昏厥了。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身後的一個侍衛體力不支一腳踏空了!

好險,就差一點他就死了,他被下面的樹干給牢牢接住了,看來這最上面只有我一個人能上去了。

「你去救他,如果明天早上我還下不來,你們就走吧。」

說完,我也加快了腳步,終于在一個時辰後,我爬上了這座山的山頂。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好像整個大地被我踩在了腳下,心曠神怡是我現在最大的感受。

又開始下雪了,我得抓緊進城。

從身後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早就做好的豆餅,據說麋鹿最愛吃這些玩意。

有條不紊的在這山頂各個地方都灑了一些,只不過為何這些豆餅好像撒在地上的多了許多,明明我帶來的並沒有這麼多的。

手上只剩下最後一個了,我拿著已經凍成冰渣子的豆餅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隨後找了一個可以隱蔽的地方,伺機而動。

雪花在盡情的飄舞著,只是此時的我全然沒了欣賞美景的念頭,我只是覺得下月復有種墜痛感,從來沒有過的體會。

提了內功護體作用也不大,可是我得清醒一些,我得抓到這六角麋鹿不可。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天已經黑了下來,連白色的雪都看不大清楚顏色了。

好在這雪總算是停了,而月亮悄悄的爬了上來,周圍冷到連空氣都是冰的,我搓著手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

此時不遠處傳來了咀嚼的聲響,是麋鹿,它出來覓食了!

等到麋鹿的鹿角露了出來,我想時機到了,金鞭子從手中飛了出去,而我整個人也快速的移動了出去。

只是我沒料到的是,這山頂除了我居然還有一個人,他的動作不比我慢,兩人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是雙方出手都是絕招。

就在我想快速結束這場戰斗的時候,對面的人開了口。

「是小暖嗎?」

這聲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說話的是拓跋丈!

我松了手,此時月光剛好慢慢爬了上來,柔和的月光將拓跋丈的臉映襯得無比俊美,而我還來不及喊出他的名字,月復部的痛感就叫我疼得咬緊了牙關。

「你怎麼了?」拓跋丈的手放開了麋鹿的角,他抱著我,可我沒能回應他。

我只覺得疼,這種疼和受傷的疼完全不一樣。

他背著我到了山頂的一處可以擋風的洞穴,從他背上下來後,我發現他的身上多了一灘血跡。

是月信,天哪,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月信!

拓跋丈顯然不知道我是為什麼會這般疼,他還以為是剛剛他出手太重傷了我,一直問我是哪里疼,然後還從他帶來的包裹里面拿出了金瘡藥!

出于女兒家的羞澀,我實在沒好意思開口,只說我想喝點熱水。

這大冷的山上哪里有可以燒水的地方,不過拓跋丈從一旁的物資里面拿出了一個裝水的囊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水,想說這里面的水早就冰了。

「這是酒,喝了之後很快就不冷了。」

我也不知這行不行,不過死馬當成活馬醫,我也就不講究了。

喝了幾口之後,果然渾身都火辣辣的,我讓拓跋丈出門去尋些柴火來,這冰天雪地的,如果沒有火堆,我們兩個人怕是會活活凍死。

趁著他出門的空檔,我用皎月刃將里面的衣服割破了一些,然後疊成一個長條布,想著今晚先這麼湊合湊合。

等拓跋丈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醉的。

拓跋丈照顧了我一整夜,依偎在他的懷里,我覺得我找到了安心所在。

天很快亮了,我和拓跋丈還來不及敘舊,就听見外面傳來野獸的嘶吼,好像是野狼。

拓跋丈讓我在里面躺著,他自己一個人拿著長刀沖了出去,不知為何我就是擔心,心里面惴惴不安的。

扶著牆壁我站了起來,出去後一看,天哪,居然是三批狼,在他們的身側還躺著兩只已經死去的麋鹿!

拓跋丈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三匹狼,我顧不得身上的難受,一記皎月刃飛出,顯然狼的戰斗力比人強多了,它往左邊一跳,不想這皎月刃要了那只小狼的命。

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一旁,兩只大狼顯然被激怒了,他們齊齊向著我進攻而來,拓跋丈一個飛身騎在了一匹狼身上,而另外一只狼被他的長刀戳中腰身。

可惜的是,這一刀沒能要了它的命,它回身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撕咬拓跋丈,我快速甩出了金鞭子,直直吊著它的脖子!

拓跋丈被身下的狼給甩了出去,連帶著他吐了好幾口血,而後這只掙月兌了束縛的狼想來殺我,沒曾想拓跋丈以掌拍地,一個旋轉起步,在片刻之間飛出了那把許久未見的風雨扇!

風雨扇打了一個來回,扇面之上盡是狼血,而被我死命吊著的母狼,最後放棄了掙扎,奄奄一息倒在了地上,它眼中的哀鳴是我看不懂的悲傷。

我和拓跋丈劫後余生一般死死抱在了一起,我多怕剛剛我們會死在狼牙之下,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呢。

就在我們慶幸還活著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三弟,你們在做什麼!」

是拓跋寬,他居然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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