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這一天,玉蘭如約去似錦報道。
前台目送她進了直達電梯,和同事咬耳朵。
「我們公司什麼時候招實習生了?听說是給鄭總監找的助理。媽呀,行政部不知道多少小妖精搶破頭想當鄭總監的助理,公司怎麼招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也許人家有後台呢,咱們管那麼多干什麼,該生氣的可是玫玫。」
劉玫玫確實很生氣。
她喜歡鄭軍,這是整個行政部公開的秘密。
鄭軍原來的特助休產假去了,另一個陳助理是王特助手把手帶出來的,突然要獨當一面,有些不適應,再加上工作太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公司考慮到鄭軍的職務,打算給他再配一個助理,協助現在的助理。
雖然只是一個小助理的職位,但是鄭軍這個鑽石王老五擺在那里,行政部那些有資格的人都卯足了勁想來爭一爭。
在這些未婚的適齡女職員眼里,鄭太太這個名頭就像一塊散發著濃香的大蛋糕吸引著她們,足夠她們不顧一切前僕後繼。
再不然還有升職加薪這個好處呢。
誰都知道,等王特助休完產假回來,公司會提她的位置。
空出來的位置,就有人替補上來。
劉玫玫是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當時心思就活動開了。
從前鄭總監有米莉這樣高調張揚的女朋友,她就算對他有意思,也只能藏在心里。
好不容易,米莉丟下鄭總監跑了,她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就時不時的找借口往銷售部跑。
弄得整個行政部的人都知道她想倒追鄭總監。
這也是她的目的。
她用盡手段,讓別人不敢與她爭搶,結果反倒便宜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這口氣,劉玫玫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不過,在沒有弄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劉玫玫什麼都不能做。
否則,萬一人家真的是後台,動不了人,反而把自己折進去了,那多悲催。
她能在行政部左右逢源,靠的就是小心謹慎,會看人臉色。
這廂人心浮動,那廂玉蘭坐在老板辦公室里和嚴祿一起喝茶。
嚴祿一邊給玉蘭泡茶,一邊對她說︰「你姐姐這會兒還不得空,你稍坐一會。」
玉蘭饒有興趣地看著嚴祿忙活,不經意想起賀世開專心為她泡茶的樣子。
不知道賀世開在忙什麼,她突然有些想他了。
朝夕相對的時候倒沒覺得多稀奇,一旦分開,思念就如出閘的潮水席卷而來。
看嚴祿微笑的樣子,她會想起賀世開眉目舒展的樣子。
看見嚴祿專注洗茶的樣子,她又想起賀世開修長的手指捏著茶盞的樣子。
真是夠了。
嚴祿抬頭看見玉蘭一瞬間的失神,頓時笑了起來︰「你這個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喝茶喝茶,我難得給你泡一次茶,別浪費了。」
玉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學習上的事。」
嚴祿笑眯眯的樣子,也不戳破。
小丫頭的表情羞赧中透著甜蜜,分明是想情郎了。
嚴祿有些感慨,年輕真好呀。
少男少女之間的純愛就像枝頭鮮脆欲滴的青隻果,好看,青澀,就算酸得掉牙,也無法忽略酸澀之後淡淡的甜。
等到了他這個年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在感情的路上反而畏首畏尾的。
玉蘭假裝沒看見嚴祿臉上戲謔的笑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在心里組織一下語言,把委托許萌加工毛衣的事情提了一下。
嚴祿看著玉蘭︰「咱們本地的加工廠完全能勝任這些工作,似乎沒必要再重新扶植一家。」
玉蘭點點頭放下茶盞,說道︰「他們的手藝值得我這麼做。同時這也算是我個人的私心,想給朋友謀一條出路。」
嚴祿點點頭,他看中玉蘭,就是因為這孩子簡單直接。
「讓市場部的人跟你走一趟吧。走個過場,用公司的名譽和你朋友訂立合同,更有說服力一點。」
玉蘭眉開眼笑,「那太好了,我本來打算用自己的名譽和她們簽協議的。」
嚴祿一邊給她倒茶,一邊笑著說道︰「沒必要這麼較真,你是公司的一份子。我相信你的眼光。」
兩個人正說著話,鄭軍推門進來。
入眼的一幕就是沐浴在柔光中的少女,芊芊素手捏著紫砂質地的茶盞,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唇邊一個淺淺的笑渦若隱若現。
鄭軍腳步一頓,很快揚起笑臉,走到玉蘭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自己接過茶壺倒茶。
嚴祿靠在沙發上,對鄭軍說︰「王特助休產假去了,等她回來公司要委以重任。小陳一個人忙不過來,再給你安排個助理?」
鄭軍看了玉蘭一眼,說道︰「你安排吧,我沒意見。」
嚴祿對玉蘭說︰」丫頭,這個是銷售鄭總監,這段時間你先跟著他。」頓了頓,又對鄭軍說︰「小丫頭還在上學,有機會你多帶她出去走走,見識見識。」
玉蘭詭異地望了嚴祿一眼,總覺得這話有歧義。
鄭軍含笑望著玉蘭,答地分外爽快︰「好。」
玉蘭起身去辦手續。
鄭軍看著合上的門,轉頭看嚴祿︰「是玉梅的意思?」
嚴祿笑起來,「是啊。」
至于理由,沒有。
玉梅剛進公司的時候,公司上下都以為她和嚴祿會有一場爭權奪利的大戲。結果,人家只是悄悄進了設計部就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玉梅的能力漸漸被大家認可,再加上玉梅護短,很快贏得整個部門的敬重。
嚴祿看到這一幕,總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所以對玉梅提出的要求無有不應。
玉梅和他一提玉蘭來公司實習的事情,嚴祿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不過他疑惑的是玉梅不讓玉蘭進設計部卻讓她進銷售部。
玉梅解釋說︰「她的短板在渠道這塊。有些東西她可以不做,但至少要懂,省的以後被人蒙蔽了。」
嚴祿沉默一瞬,看著玉梅說道︰「你不信任鄭軍?」
玉梅直言不諱︰「確實。他和米莉的關系擺在那里,不管他們以後會不會死灰復燃,我提前做些防備總沒錯。」
嚴祿搖搖頭,不想說玉梅想法過于天真。
玉蘭不是玉梅,鄭軍也不是嚴祿。
假如鄭軍只把玉蘭當做打雜的,那玉蘭能學到的東西也有限。
不過,這些話嚴祿不打算說。
玉梅做的決定自然有她的考慮,他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
而且,他對玉蘭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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