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失之帝心帶恨歸

康正帝擁著宇文皓月,坐在他的腿上,見了軒轅林楠。

「你為了你的舊情人,背棄了我們的友誼,我只想告訴,從你背棄的那一刻起,你我恩斷義絕。」康正帝說罷,攤開了手。

軒轅林楠將一根手指一樣寬的扁平金牌子,還到了康正帝的手心上。他的指尖還未觸踫到康正帝手上的溫度,她的手便低了低,接了牌子,揣回了衣襟之中。

康正帝轉過頭,對宇文皓月的耳畔竊竊私語了幾句,宇文皓月便擰了一把康正帝的後 ,冷怒道︰「想死是不是!」

康正帝嘟了嘟嘴,便被宇文皓月抱起來向里屋走去。

軒轅林楠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心底那一抹愧疚和不舍是怎麼回事。而且好似他之前可以避諱的一些情緒,又像漲潮一樣的涌現了上來。

「唔——啊——」

里屋傳來了屬于她的鶯燕之聲,軒轅林楠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月——你……唔——」

軒轅林楠听著她這樣喊著別人的名字,忽然攥緊了拳頭。

「你還為了他專門被我騙了來,終于知道他心里其實沒有你了吧?」宇文皓月一面不停歇地耕耘著,一面霸道冷笑著問道。

「啊——我沒有……我不是為他……唔——」

宇文皓月噙著笑容,說道︰「不是就好。」

軒轅林楠一躍而起,消失在房間里。

時日一天天地消磨過去,康正帝好不容易挑到一天宇文皓月沒有粘著她的時候,趕忙以秘音之術對她的死士說道︰「不出三天,應該會有人來救我們。現在起,不要再吃、或者喝他們給的食物。吃了也要找機會嘔吐出來。食物里有骨醉散。」

宇文皓月回來時,一臉青黑,他將康正帝摔在榻上,問道︰「為什麼?」

康正帝一臉納悶,不解地道︰「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宇文皓月仔細盯著她眸子里的不知情,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月氏國已經發兵了。」

康正帝一臉慘白,她一把推開宇文皓月,說道︰「都是你!到底怎麼回事!我要回去!」

宇文皓月蹙著眉,從背後擁著康正帝,在她掙扎發怒之下低聲安撫著她,道︰「別怕,你現在更不能回去了!誰用了你的兵符,你真的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讓她們明知道我被挾持的情況下,還要發兵過來嗎?不說你們會不會拿我怎麼樣,就說這刀劍不長眼,萬一隊伍里有心存不滿的夢瑤兵,想要取我項上人頭,我能躲得過幾回?」康正帝用力的掰著宇文皓月的手。

「你別生氣,你先安靜下來。」宇文皓月抱著康正帝,把她放在了榻上。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吻了吻,說道︰「本來,我想再過幾天,就送你回去的。然後讓你發兵。」

「如今她們在沒有你的指示之下,就擅自發兵的話,事情就難辦了。你真的不知道是誰調動的兵符?」宇文皓月問道。

康正帝緊鎖眉心,想了半天,說道︰「可能……算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回去!」

「寶貝,你冷靜一下!如果真的不是你授意的發兵,我不能讓你這樣去犯險。」宇文皓月說著,便扯下了康正帝的襦裙。

康正帝大驚失色地看向宇文皓月,她惱怒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沒有辦法,看見你,我就是想抱你啊。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宇文皓月說著,便擠進了她令他窒息的狹小之中。

宇文皓月的探子和龍翼閣以及若水閣的人,都頻頻來報,他的眉頭越發的緊鎖了。

因為他們查出來的結果,都是孝惠太後下令發的兵。

宇文皓月眉心緊鎖地在那踱步,如果說查不出來是誰動用的兵符,就一定是有詐的。如今,是孝惠太後動用了兵符,他究竟怎麼調動的?一個男子,怎麼可能在月氏國調動得了兵符?

康正帝是真的不知道麼?還是她走的時候,就已經交代好孝惠太後怎麼做了?

就在宇文皓月頗為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察覺到莊園里的氣氛有些不對。

他走出書房的時候,卻看見護院無聲無息的全部被殺了。

他跑到了他為康正帝準備的院子,卻正好看見康正帝踮腳躍起。

她身著一襲妃紅色蟬翼紗罩嫣紅色天香絹廣袖流仙裙。騰空而起的樣子,就像一只外表鐘靈毓秀,骨子里妖媚放浪的妖精似的。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宇文皓月問道。

「你想要上位,就靠自己,別想著靠朕!」康正帝冷眼看著宇文皓月,就好似他和她並沒有任何關系。

「你對你其他的男人並不是這樣的!」宇文皓月氣憤地說道。

「他們知道他們儀仗我活著。所以,他們待我尊重。你呢?你想讓我成為你的附屬品,還想要借我的背景和勢力往上爬?還要我對你俯首稱臣?讓我在背後辛苦付出,而你在人前沾滿榮耀是嗎?洗洗睡吧!」康正帝冷笑著說道。

「我上位成樓蘭國的皇帝,不也是為了你嗎?為了我們!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用情嗎?」宇文皓月怒喝道。

康正帝說道︰「不要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為我代言!什麼叫做為了我們?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們字是誰?」

「你往上爬,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請靠你自己。我看多了男人靠老婆的娘家上位的人。結果永遠都說自己有多辛苦多付出。你听著。我與你,非親非故,我幫你,是出于道義,我不幫你是我的本分。但是你非要請求我幫你,還沒有一個正確的請求態度,還要一副道貌岸然的為了我們?不好意思,這個我們里面,沒有我。只有你自己和你的臆想。」

「宇文皓月,我不在意你後來變得如何喜歡我。你之前傷害我的,不可能就此一筆購銷。一句你已經開始愛我了,我就應該欣然接受?我不是男尊女卑那里長大的女子,我沒那麼深厚的奴性。別人甩我一巴掌,我只要有機會,要麼就是挖個坑給這人,要麼就是當即就還手。我現在選擇不還手,也不挖坑給你,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我們就此作別,我希望永不再見。」

康正帝轉身親了親獨孤染珂,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獨孤染珂擁著康正帝的腰,與她一同施展輕功離去。

「玲兒——你會後悔的!等我抓到你的那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宇文皓月憤恨地怒吼著。

康正帝挖了挖耳朵,轉頭看著獨孤染珂,說道︰「來晚了幾天。」

「對不起。」獨孤染珂說道。

康正帝扭頭對追上來的軒轅林楠說道︰「你走吧,朕會給你弟弟指婚的。並且會讓你母親等他十七歲之後再讓他嫁過去。也就是還有不到五年的時間。朕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的。」

軒轅林楠听了這話,冰冷凌厲的眉宇間微不可察的動了動,卻說道︰「我不走。我不信你。」

康正帝蹙了蹙眉,冷笑道︰「也是!一般出賣過人的人,總會擔心自己被出賣的!」

她沒有再說其他,而是繼續和獨孤染珂肩並肩地趕路。

「你也不給我準備馬,這麼踩著輕功跑,一會兒就累吐血了。」康正帝抱怨地說道。

「那我抱著你。」獨孤染珂張開了手臂。

康正帝看見不遠的林子里,有幾匹馬,便拍掉了獨孤染珂的手,說道︰「討厭!」

軒轅林楠看著獨孤染珂擁著康正帝同坐在一匹馬上,才明白了花非花對他說的話意義何在。

花非花和他分開之前,曾勸過他︰「不要做令你自己後悔的事情。你嘴硬逞強,不是逞強給別人的,你小心,最後你所有嘴硬逞強做出來的事情,都會讓你自己承擔結果。你像那樣把她擋在你前面去接銀針的事情,我听著就心顫。你自己扎到,無非是扎到胸口。萬一扎到她,眼楮就沒有了。」

「況且,你這一個舉措,會讓她以為你不喜歡她的。」

「我本來就不喜歡她!像她那樣的女子,朝三暮四,我才不要和許多人共享一個妻主呢!」軒轅林楠說道。

「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她,就趁著還不喜歡她的時候多接觸一些別的女子。不然,你總看見的是她,很容易就喜歡她的。」

「我就是跟她關在一個房子里十年、八年,我都不會喜歡上這種女人的。」軒轅林楠一臉嫌惡和憤怒。

花非花搖搖頭,說道︰「你這個……我和你做朋友那麼多年,從來不曾見你為誰生氣過呢。為什麼一提到她,你就這麼容易生氣?」

「很簡單,因為討厭她。」軒轅林楠不以為意地看向另一側。

「好吧。總之,我只提醒你,你若是抗拒你自己的心,否認你自己的情感。最後受苦的是你自己。沒有別人。況且,我覺得她倒是挺不錯的。」花非花聳了聳肩說道。

軒轅林楠卻止不住好奇地冷冷問道︰「不錯在哪?渾身都是缺點!」

花非花蹙著眉,斜眼瞥向軒轅林楠,搖了搖頭嘆道︰「唉——比她缺點多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你這麼較真過!算了!你啊!好自為之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所有故意逞強的抉擇,都會由你自己承擔結果的!」

軒轅林楠看著康正帝在獨孤染珂懷里有說有笑的樣子,終于明白了心口堵著的氣是怎麼回事了。可是他卻覺得不可能!他憑什麼要買單!一定是他接觸的女性太少了。所以,他才會看著她都能看出不一樣的感覺來。

然而,康正帝那邊完全不知道,軒轅林楠為什麼一直散發著陰沉的氣息。或者說,她都沒有發現,軒轅林楠在那散發了一路陰沉的氣息。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獨孤染珂咬了咬康正帝的耳畔。

她們兩個人這樣同乘一騎,就彷如當初。

當初,他也是這樣喜歡咬著她的爾朵說話的。

康正帝則是裝傻地問道︰「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是嗎?」獨孤染珂的反詰里,充滿了霸道的威脅氣味。

康正帝擁著獨孤染珂的手臂,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我為什麼那麼討厭宇文皓月呢?明明你也很霸道的性子,可我就從來不曾討厭過你。」

獨孤染珂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道︰「因為我從來沒想要你臣服在我腳下,我的霸道,只是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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