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選秀前最後晉位

慕容淺秋雖然苗疆長大,可是在大月氏的禮教下燻陶的久了,自然學會了拘著。他免不得一陣面紅,看著南宮紫晨也沒有阻攔,便赧然地點了點頭。

南宮虹夕免不得有些醋意,有些失落,又多了幾分不解。

南宮虹夕月兌口而出地說道︰「那他為何……不會是還惦記著死人吧?」

「虹夕!」南宮紫晨還是說了南宮虹夕,他嚴肅地說道︰「虹夕,以後這話,再也不許胡說了,想都不能想!這話對凌美人是多大的中傷你不知道麼?」

南宮紫晨又說道︰「你也別總說,這里沒有外人,隔牆有耳的教訓你是忘了麼?」

慕容淺秋倒是不甚理解,他心底有些犯嘀咕地想道︰兩位哥哥不也是心底還惦念著陛下以外的那個死人麼?

慕容淺秋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晨兒哥哥,你放心吧,咱們說話聲音小,我這里不會有人听見的。」

南宮紫晨嘆了口氣,便把自己的來意向慕容淺秋道明。

慕容淺秋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的父親沒有說什麼特別的事情,也許就是邊塞無事吧?下封信我再詳細問問。」

走出了清涼殿,南宮紫晨沉默不語。

南宮虹夕見狀,低聲說道︰「哥哥,陛下定是心疼你,才不要你侍寢的。」

南宮紫晨微薄的嘴唇勉強抿氣一絲笑意,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康正帝幾次去翊坤宮看南宮紫晨,即使夜深霜重,她也並不留宿,都是坐一陣子便走了。若說是她心疼他,可是他已經出了月子一個多月了。連太醫都說並無大恙了。

可是她卻從不留宿,南宮紫晨想不明白為何。難道是他奉勸康正帝月落雪的事情,她依舊介懷于心麼?還是說,他沒有教好曲靖容,讓她遷怒于他了呢?

年節的喜慶,卻沒有分毫地蔓延到翊坤宮里。雖然翊坤宮四處張燈結彩,可是南宮紫晨的臉上卻一絲笑意也沒有。

過完元宵節就要開始上朝了。

她一天都沒有來留宿。

「陛下駕到——」梁斐芝唱報道。

康正帝揮了揮手,說道︰「寒風凜冽,你們都去屋子里歇著吧,朕晚點再走。」

南宮紫晨眉梢眼底剛浮現的期盼和笑意,在听到門外的這句話之後,便失了神采。

「晨兒——」康正帝搓著手走進了屋子。

南宮紫晨行了禮,卻不再說話。

康正帝站在炭盆前烤著手,說道︰「你母親一切安好,不必擔心。只是,你父親感染了風寒。朕已經叫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最好的藥材。你也不必擔憂了。」

「臣侍代家母家父,謝陛下隆恩。」南宮紫晨又行了單膝跪地的周全禮數。

康正帝這才轉過身來,環著南宮紫晨的腰,抬頭問道︰「怎麼了?晨兒你在生我的氣?」

「臣侍不敢。」南宮紫晨客客氣氣地說道。

康正帝伸手捧著南宮紫晨的臉,說道︰「撒謊!」

南宮紫晨的臉被康正帝擠的撅起了嘴,他微微有些蹙眉,卻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康正帝拉著南宮紫晨走向拔步榻,說道︰「快,你躺下,我陪你躺一會兒,說會兒話。」

南宮紫晨微微蹙眉,卻還是躺在了榻上,任由康正帝拉開他的臂彎,枕在他的胳膊上。

「晨兒,我那時候看你為我誕下蓁姐兒和沛哥兒,那麼辛苦。還差點失去了你,我很害怕。唐越說,你是因為第一胎產中虧損,月子也沒有養好。我想,這次一定要讓你養好身子。我沒有你,會死的。」

康正帝說罷,轉過頭去看著南宮紫晨,南宮紫晨揚起的眉宇夾著一絲感動的埋怨。

康正帝翻身滾到南宮紫晨懷中,頭臉不停地蹭在南宮紫晨胸口,嬌氣地說道︰「是不是很感動呀——」

南宮紫晨擁著康正帝,呼吸不斷地加重。

康正帝剛要抬頭說話,就被南宮紫晨封住了口。他的吻從宣泄不滿地掠奪,變得痴纏溫柔,又從痴纏溫柔,變得青玉悱惻。

那雙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充滿灼熱地燙著康正帝的心口和囤部。她忽然推開了南宮紫晨,氣喘吁吁地說道︰「晨……別、別這樣!」

南宮紫晨咬了咬唇齒間的口腔內壁,用鼻息重重地嘆了口氣。他親了親康正帝的額頭,終于擁著她睡了一個無夢的好覺。

半夜時分,南宮紫晨忽然醒來,他模了模身側空蕩蕩的位置,心底不免有些落寞。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康正帝輕聲說著。

南宮紫晨有些驚喜,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我不渴。」

康正帝沒有說話,躡手躡腳地又爬回了床榻。

她尋到了南宮紫晨,便貼了過來,以口喂了他一大口溫水。

「嗓子都啞了,還不喝水。」

「陛下不是不在這里留宿麼?」

「過完年,頭三天都陪得鳳後,然後是淺秋,君君,楚笑,虹夕,唐越……怎麼也該陪你了。我要不是怕你忍不住,其實早想來陪你了。」

南宮紫晨銹的滿面通紅,他不由得略帶羞憤地說道︰「臣侍哪里會忍不住!」

「哦?不會忍不住麼?那我試試?」康正帝說著,便伸手動作起來。

南宮紫晨趕忙捉住康正帝的手,輕聲說道︰「陛下!」

康正帝呼吸沉重,她翻過身,老實地躺下說道︰「好吧!是我怕我忍不住!」

南宮紫晨摟著康正帝,寵溺地親了親康正帝的額頭,說道︰「好啦!睡吧。」

孝惠太後看著康正帝,說道︰「龍頭節後,家人子們就要入駐儲秀宮了,陛下看是不是要晉一晉各位君侍的位份?按說,這些本應是鳳後提醒陛下的。可如今,鳳後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哀家見他平日里神思倦怠,怕是這件事也沒提醒陛下吧?」

康正帝知道孝惠太後對鳳後不滿已久,只是礙于帝師新喪,還沒有起什麼動鳳後的念頭。便道︰「多謝父後掛懷,鳳後前些日子提醒過朕了。只是朕和鳳後商議之後,鳳後認為他自己處事還不夠周全,還是應當再問一下父後的意思。」

孝惠太後听罷,也挑不出毛病來,便點點頭,問道︰「那麼,陛下是怎麼打算的呢?」

「柳書君如今懷有身孕,算是對社稷有功吧,朕想把他的位份從正五品倢,晉為從四品貴人。」

「秦楚笑前不久誕下四皇子,也是辛苦。便從美人晉升到傛華吧。朕之所以想著給他越級晉升,是想著,之前虧欠鐵帽子王的頗多。而異性親王已經是她最高的榮耀了。可是她一家子,為官還算耿直。她們家是再無可抬了。便抬她們的義子吧!這樣,也讓她們明白,朕心底是看重她們家的。也要讓朝中新提拔的官員們知道,要盡量為官清廉,耿直秉性,朕是會看見並嘉獎的!」

康正帝把話說得自圓其說,孝惠太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道︰「那淺秋呢?慕容淺秋那孩子,一直以來都恪守本分,哀家看著挺好,就是命苦了些。唉——」

「淺秋確實該晉一晉位份,他協理六宮做得很好,就晉為正三品昭容吧。剩下的君侍,也都晉一級吧。」

「恩,家人子入宮前,確實是理應晉一晉諸位君侍的位份。陛下的後宮空虛,這樣晉位份也並無不可。只是,活著的人都晉了位份,死者已矣,連燁是不是也應該晉一晉?畢竟他是三皇子的生父,雖然三皇子將來也是要指婚嫁人。可是子憑父貴也是要注重的。」

「父後不提醒女兒,女兒倒真的要疏忽了。連燁就追封為順貞貴人吧。江珵鶴已是鳳後,再無可加,但是帝師那邊……女兒明白了帝師的良苦用心。雖然女兒忍不住怪罪帝師,沒能在被人害死之前告訴女兒一切。可是,死者已矣,女兒打算追尊帝師為崇照義帝師。再把她的三女兒任命為太學院副院判。」

「前朝之事,陛下自己看著辦吧。」孝惠太後點點頭說道。

康正帝趁著還沒開始「上班」,便去了皇女所。由于曲靖容的「惡名」極其迅速的擴散了出去,這幾日官員的夫婿們帶進宮的孩子,也都不太敢和她玩。

康正帝每每看見曲靖容,就有些忍不住怨孝惠太後和南宮紫晨。這孩子的性格,真真是被慣得不成樣子了。

「還有幾天,年就過完了!你就知道和人傻玩!年後,朕給你再尋個夫子!若你再把人氣跑了,你就不要學了!以後都不要學了!就玩吧!玩兒到死!」康正帝有些氣惱地說道。

曲靖容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麼,怎麼就惹得康正帝對她就凶巴巴的。

她不過就是爬樹掏鳥窩,一不小心把鳥窩和鳥蛋全撥拉到了地上,雖然她的母皇總說要珍惜別人的生命,包括小動物的生命,也不要肆意傷害。

可是,母皇不也吃肉的麼!

再就是,弟弟曲俏然爬在地上看書,被她推倒了,還羞辱他︰男孩子看書也沒什麼用!

可是,曲俏然不也沒哭麼?

難道說……是她偷偷地打曲靖蓁和曲沛然的時候,被女乃爹看見,並把她告發了?

可是,明明就是她們兩個出生以後,母皇才對自己越發不滿的麼!打打她們,又有什麼不對?長姐如母,打了便是打了!有沒有打傷!

曲靖容原本看見康正帝來,一臉的欣喜和笑意。可是她卻在听見康正帝嚴肅又頗有嫌棄地說了那些話之後,變得一臉地不高興。

康正帝也不知道怎麼教育孩子,她見曲靖容一臉厭煩和怨氣的模樣,又想發火,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曲靖容見康正帝轉身向弟弟妹妹們走去,氣哼哼地向地面想象中的小石子踢了一腳。

「真討厭!都是她們!都是她們害的母皇都不疼我了!」曲靖容發脾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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