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杜廣說道︰「謝先生,我是趙久光教授的學生,老師有些問題托我來問你。」
「哦,原來是老趙呀,什麼問題,問吧。」
「額,這……老師的問題有些復雜,全都在這信封里了。」
「那好,把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杜廣愣了愣。
「怎麼,你小子還想在我這喝杯茶嗎?
要是老趙來了我可以親自給他泡上一壺,但是你小子還不夠這個格。」
杜廣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進到屋里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來。
他走到我的身後,然後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是要等我問完事兒之後一起離開。
這時古董店里又傳來了那聲音。
「東西放下了人就走,入夜後的太平街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我轉過身向杜廣揮了揮手,小聲說道︰「你先走吧。」
杜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這時我對屋里的人說道︰「知世郎前輩,我可以問我的問題了吧?」
「先報上名來。」
「晚輩陳宇,是一個打更人,師承陳大山,我听說前輩也是一個打更人,或許認識我的師父。」
「陳大山?不認識,你的名字我也沒听說過,我這里不招呼無名之輩,你可以走了。」
我一下子懵了,什麼叫做不招呼無名之輩?老子大老遠的跑過來,又等了這麼久,你居然說這樣的話。
「前輩,我……」
「我說了,這里不招呼無名之輩,快走。」
「不是,前輩,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我並不是自己要問你什麼問題,我跟剛才那個杜廣一樣,是受人之托。」
「可是你師父陳大山的名字我也沒有听說過。」
「不,托我那人不是陳大山,是一個法號叫慧果的和尚。」
听完我這話,屋里那人的語氣明顯是有了變化。
「什麼,慧果托你來的?」
「準確點講應該是慧果大師的徒弟,因為惠果大師在多年前究已經圓寂了,他圓寂之後留下了一個錦囊,我是通過那個錦囊的指引才找到前輩這里來的。」
屋里那聲音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既然如此,你就進來吧。」
我松了口氣,緩緩進到屋內,這時眼楮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古董店的內部和我白天進的那些店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別客氣,請坐。」
進到屋里之後,我听這聲音,仿佛說話的人就在我的耳邊,但一看四周,卻不見人影。
「前輩,你……」
恍惚間,我的背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人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听楊石說,當初他是跟著他父親一起拜訪過知世郎,我便下意識的覺得知世郎應該是和楊石的父親屬同輩人,年紀應該很大了。
但我看面前這人卻是長相清秀,顯得非常的年輕,一頭茂盛的頭發烏黑亮麗,這看著頂多也就比我大幾歲而已。
知世郎身穿的那件白色長衫上繡著一條紅色的大蛇,那蛇的身軀「纏繞」在他的腰上,腦袋則是在他的肩膀處,張著大嘴,吐著蛇信,仿佛要一口咬向他的脖子一般。
我盯著這條紅色的大蛇出了神,眼中這蛇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發出嘶嘶的聲響,但回過神來再一看,那只不過是用紅線繡在衣服上的圖案罷了。
「別客氣,坐呀。」
說著,知世郎用開水給我泡了壺茶,又將茶杯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記得他剛才趕走杜廣的時候說,杜廣根本沒資格讓他為之泡茶,但這時候居然主動給我泡了壺茶,難道老和尚的師父慧果有這麼大的面子?
知世郎倒完茶之後在我的旁邊坐下,說道︰「這麼說錦囊里的東西你都已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