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就是我爹當年給你的那一半,你仔細想想,肯定有的。」
張三石猛地搖了搖頭。
「沒有,我這里沒啥羊皮地圖,你們走,你們快給我出去!」
說著,老家伙突然急了,抄起旁邊的一把掃帚就要輦人。
張雲石一時間也急了。
「二叔,你咋能這樣呢,羊皮地圖你留著也沒用,我陳叔是有急用呀,那是救命的東西!」
他越說,老家伙就越是急了,剛開始掃帚只是比劃兩下,這時候是真的打到了我們身上。
我忙向張雲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離開。
我拱手向著老家伙行了個禮,說道︰「老人家,我們帶來的東西您慢慢吃,過兩天我們再來看你。」
于是乎我們從窯洞里跑了出來,鑽進了剛才的那個小樹林,這時候再回頭一看,窯洞的大門已經被關上了。
張三石有些著急地對我說道︰「陳叔,你說我二叔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我微微一笑。「不管真的假的,我是看出來了,你二叔這個人不簡單,他這地方也不簡單。」
張雲石有些不解。「陳叔,這話怎麼說?」
「你看到沒有,這周圍旱得不行,就這些個小樹苗,稀稀疏疏不說,樹干長得還沒咱手腕子粗,你二叔那窯洞周圍更是連顆草都長不出來。
但是你看看,他那窯洞口卻長了一顆十來米高的大槐樹,那一樹葉子綠油油的,比周圍啥東西都長得好。」
張雲石還是沒听明白我的意思。
「陳叔,這槐樹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道︰「古語有雲,柳樹采陰鎮鬼,但槐樹確是遮陽養鬼。
‘槐’字本就和鬼沾邊,槐樹也叫鬼樹,你二叔那窯洞被槐樹遮得嚴嚴實實,那地方陰氣很重呀。」
「啊,陳叔你的意思是……我二叔那窯洞不干淨?可是……」
我打斷他的話。「你現在先別管這麼多,就是陰氣再重你二叔這二十多年也活過來了,你不用擔心他。
我現在還是好奇你二叔平時的生活,只要把這個搞清楚了,咱們才好把羊皮卷從他那里套出來。」
張雲石說道︰「這個好辦呀,咱們就一直在這小樹林里待著,時刻注意著點,他平時到底怎樣,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我們也都可以看得到。」
「和我想一塊去了,現在天也快黑了,咱們這樣,我在這里守著,你到外面去買些吃的喝的回來,咱們可能得在這待上幾天。」
「成,那我先去了。」
于是張雲石就去外面采購物資了,而我則是一直在小樹林里留意著窯洞。
過了兩個多小時,天漸漸黑了,而我這時突然泛起了困,靠著一顆小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覺睡醒已經是凌晨時分,而這時候張雲石還沒回來,我正覺得奇怪,想要去找找他,畢竟這梧桐嶺周圍的地形很復雜,大晚上的走在里面很容易迷路。
可就在這時,窯洞的方向突然傳來知啦一聲響,窯洞的門開了,張三石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這大半夜的出來實在奇怪,于是我便暫時沒去找張雲石,而是朝著窯洞的方向模了過去。
我小心翼翼,最後來到了大槐樹的後面,這地方離窯洞口也就不到十米的距離。
皎白的月光透過槐樹的枝葉,不偏不倚地照到了窯洞的門口。
我仔細一看,張三石那老家伙正坐在門檻上,一手捧著個大瓷碗,一手拿著雙筷子,居然是要吃飯。
我揉了揉眼,心想難不成剛才有人給他送飯過來?
這下可惜了,我剛才光顧著打盹兒,根本就沒看到有人過來。
這時候張三石捧著碗,大口大口地刨著碗里的東西。
白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晚上要吃白米飯,可我這時候仔細一看,那碗里的東西黃乎乎的,根本不像是米飯。
我繞到槐樹的另一邊,更加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碗,一瞬間我差點叫出聲來。
那碗里裝著的居然是黃土,沒錯,就是土地里的那種黃土。
不僅如此,他腳邊的另外兩個瓷碗里也是裝著滿滿兩碗黃土。
張三石大口地往嘴里刨著黃土,吃得是津津有味,十來分鐘的功夫,三大碗黃土就都被他吃下了肚。
完事兒之後,老家伙臉上露出很滿足的表情,還擦了擦嘴,這又才把三個碗在門口的位置擺好,然後關上了窯洞的大門。